看著在那里正自廝殺起興的水月龍歌,蘇閑定睛看了一陣,說道:“伊卡洛斯,幫他一把。”
“是!”
伊卡洛斯與蘇閑幾乎心靈相通,甚至都不必解釋的太詳細,她已經明白了蘇閑的意思。
揮動身后純白的羽翼,向著遠方飛去。
過得一陣,遠處突然響起劇烈轟鳴的炮火。
隨即,伊卡洛斯又飛了回來,在她身后,跟著一大批洶涌的蟲族,緊緊綴著,如層層疊疊無窮無盡的狂浪。
這一批蟲族迅速與之前的蟲族匯聚于一處。
“哈哈哈哈,來的好!”
水月龍歌狂笑起來,他的臉上猶還沾染著綠色的鮮血,衣袂翩飛間,看來,當真是凄美無比。
蘇閑解釋道:“無天絕劍以殺入道,水月劍主看來殺的不夠多,如今大肆殺戮,有所領悟了……咱們暫且等他一陣吧,不會太久的。”
鄒一彬深深看了前方那正自揮劍的水月龍歌,嘆道:“蘇元老倒是當真讓人佩服,世上當真有全能之才么?老朽當年亦被稱作是戰斗的奇才,開陽學院為了錄取老朽,可是不知道對老朽許下了多少好處,可惜老朽癡迷于陣修一脈,又因自身資質原因,無暇分心他顧,到如今,雖是至高分神,但一身戰斗能力,可是盡都放下啦,比不得蘇元老,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精通,了不起啊!”
“鄒會長過譽了。”
蘇閑笑著客套了一句,說道:“我也是機緣巧合之下習練過這套劍法,才會知道的,等等吧……水月劍主之后可能會有一次蛻變也說不定。”
果然,隨著大量的蟲族接近。
水月龍歌斬殺的越發暢快,口中狂嘯不斷,身周氣勢亦是節節攀升……
氣勢一物,縹緲無形,甚至于可說根本不存在。
然而為何屠戮一生的屠戶在面對豬狗之時,只需一個眼神,便可讓它們噤若寒蟬?
就如現在……
水月龍歌斬殺蟲族數量極多,而他斬殺蟲族之時,身周血腥之氣混雜自身劍氣殺氣,便成了那虛無縹緲的氣勢。
只知道蟲族從之前的奮不顧身,到逐漸有了些微的遲疑。
可惜,蟲族智慧太低,這已經是它們本能的趨福避禍所能到達的極致了。
而隨著所有的蟲族盡都被斬殺殆盡,水月龍歌仰天長嘯起來,手中殺生劍更是嗡鳴作響,與他整個人徹底融為一體,一道劍氣直沖云霄,將天地陰云盡都卷散。
隨即……
他猛然半跪在地,劇烈的喘息起來。
額頭上已是布滿了豆大的汗珠。
他拄劍跪地,明明有極大領悟,但這會兒,卻仿佛虛脫般。
“為什么停手?”
蘇閑皺眉,上前兩步,問道:“你若不阻止的話,剛剛應該已經能踏足至高分神之境了吧?”
水月龍歌重重的喘息著,抬眼看著蘇閑,眼底已不再是之前那般敵意十足,反而帶上了滿滿的感激,顯然,之前蘇閑讓伊卡洛斯召集蟲族而來供他殺戮的事情,他是知道的。
他問道:“你又為何不突破至高境界?”
“我修為未至極限,自然無法突破!”
蘇閑攤手道:“我現在不過是元嬰后期,還未到巔峰,距離至高還有一段距離呢……”
水月龍歌:“………………………………”
能清楚的看到他臉上猛然一滯。
隨即捂住了自己的心臟,看起來,倒是真有幾分西子捧心的柔弱之美。
可惜,對知道他性別的蘇閑而言……
好惡心。
蘇閑不著痕跡的轉過了頭。
水月龍歌沒察覺到蘇閑的心理情況,他緩緩吐了口氣,說道:“你知道為什么我們都要把修為控制在各自境界的巔峰嗎?”
蘇閑說道:“因為突破至高之后,便不能再過問俗事,而你們身份重要,所以不得不壓制?”
“那是明面上的理由。”
水月龍歌自嘲道:“這不過是為了讓各自座下弟子領情而已,事實上……元嬰或者武尊境界,便相當于在為至高境界打基礎,若是匆匆忙忙便突破至高,與做足了一切準備,讓自身進無可進,各自方面都打磨到極致,然后壓制到極致的反彈突破,你覺得兩者之間,會沒有區別嗎?”
他說道:“我的修為早已經進到極致,但我能察覺到,我的心境修為還遠遠跟不上,未能領悟無天絕劍的至高境界,所以我才拼命壓制自己,壓到自己壓無可壓,再也壓制不住,再行突破……而且突破至高分神,必須得在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不然的話,稍有不慎,便是身死道消之局,縱然運氣不差,活下命來,恐怕也得筋脈盡斷,淪為廢人!”
說著,他看著蘇閑的眼神里帶上了些微的譏諷,“你該不會相信臨陣突破這回事吧?那都是騙小孩子的。”
蘇閑啊哈哈的笑了起來。
騙小孩子……
我還真不騙你,事實上我好幾次就是臨陣突破來著,也沒就成廢人啊。
不過蘇閑也懶的跟水月龍歌在這方面糾葛,他算是明白了……
水月龍歌是想把自己武尊的境界徹底打的敦實,這樣一來,突破到至高之后,縱然初入,恐怕他也將勝過世間九成的至高!
怎么說呢,倒是符合他那心高氣傲的性子,而四大圣主,自然也都是有這個資本的。
“這趟回去,我立即就得閉關修煉,嘗試突破至高了!”
水月龍歌淡淡說道:“但眼下我還是撐的住的,蘇大師的恩情,水月記在心底,日后定有所還。”
蘇閑糾正道:“你應該說以后定有所還!”
水月龍歌一怔,困惑道:“怎么還有什么不同么?”
“不同之處大了去了。”
蘇閑說道:“詳細處你不必明白,總之,以后不要這么說,知道么?”
“也好,蘇大師你說什么就是什么了。”
“那就好,我們走吧,之前已經耽擱了太長時間了,之后,咱們可是還有幾十處地方需要查探,少不得需要水月劍主你的殺生劍再展鋒芒。”
“放心,無天絕劍正是為殺而生!”
水月龍歌眼底浮現精芒,殺戮對他人而言,是糾結為難,但對他,卻當真快意無比!
三十余處么?
足夠自己過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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