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艘海盜船里面,一艘目前半廢,只能由別的船拖著走,另外四艘倒是還湊合,破壞最嚴重的一艘無非也就是被熊貓砍斷了兩根桅桿,其余的基本上都只挨了柳道青幾發“水龍彈”這是他自創的招數,用法力壓縮水流然后噴出去,其原理和高壓水槍一個檔次。當然他沒本事制造那么大的壓力,所以他這招連船殼都打不破,只能打破船帆,或者是打斷繩索之類。
至于順便打死了幾個海盜,那實在不值一提。誰叫他們站哪兒不好,非要站在水龍彈的射擊范圍里面呢?而且天地良心,柳道青真的沒打算把他們給轟死,他的水龍彈其實也真沒這么大的威力,奈何那幾個家伙點背,正好被高壓水流噴在脖子上,頸椎當時就斷了……
海船上都有備用的帆布、索具和木料,水手們也多少都會一點木匠活計,清點戰利品的同時,他們也在忙著修補這些海盜船。一天一夜之后,這些船除了那艘“鐵甲螃蟹號”實在是沒辦法之外,別的都修得七七八八,將就著能用了。
航海需要水手,船隊倒也不缺水手熊貓嘴上說得狠,實際上手還是有點軟,除了惡狼海盜團被他殺了個干凈之外,其余四艘海盜船上都沒怎么殺人。他的流程大致如下:上船,放“偵測邪惡”,視對方身上紅光邪惡的程度下手。結果這四艘海盜船上很驚訝的,并沒有太多滿身鮮紅的人物,經過審問才知道,這些海盜都是一些混得不怎么樣的,所以才來投奔諾威船長。
他們沒本事,打劫不到幾艘船,自然就賺不到多少錢。但這次“沒本事”卻成了他們的救星,最終四艘船上被熊貓砍死的加起來不到五十人,甚至還沒“鐵甲螃蟹號”上一半的人多。
這五十個人大多是海盜們的首腦,什么船長、大副、水手長、領航員、廚師……熊貓很納悶為什么四艘船的廚師清一色都是極惡之徒,邪惡程度甚至比船長還高,所以他留下了兩個廚師,詳細問了一下。
……然后他就嘔吐了,二話不說把這兩個家伙砍成了四段。
砍死了兩個廚師,用清水漱了口,他突然有些同情那些普通的海盜水手們。
唉!人生如此艱難,做海盜居然還要經歷這樣的事情……真是太不容易了!
然后他又想到了“惡狼海盜團”那群人,難怪他們一個個都紅得發黑,怕是都已經習慣了……
想到這里,他覺得喉嚨又有些癢癢的,肚子里面又在翻騰,又有點想吐。
四艘海盜船的船長并沒有都被殺死,其中有一個只是被熊貓掄起拳頭給打昏了。他被捆得像粽子一樣,關在貨艙的底部,由貨船的水手們輪流看管。
別以為這是好事,熊貓之所以不殺他,只是因為想要把他帶去給尤涅若當祭旗的祭品罷了。
自古以來,打仗之前都有殺點什么祭旗的傳統,這個世界也不例外。一般來說都是殺羊或者殺豬,高檔一點殺牛,殺人祭旗的情況極少主要是找不到什么合適的人來殺。祭旗的祭品可不能隨便選,那種從監獄里面提兩個死囚就祭旗的做法是很不嚴肅的,一般必須找有一定身份的祭品才行。
海盜船長,無疑是頗有身份的祭品,而且于情于理都很合適,十分妥當南海平民深受海盜之苦,用他們來祭旗,的確有助于鼓舞士氣。
至于那些大副啊什么的,當然也沒都死掉,剩下的同樣被綁起來看押著。不過他們就享受不到祭旗的待遇了,等送到龍頭島,等待他們的將會是傳統的絞刑架,以及很經典的“懸尸示眾”配套服務。
已經把廚師等級升到道士等級還高的柳道青特地向他們保證,等他們被絞死之后,一定會為他們好好腌制,絕對不會讓蛆蟲或者食腐鳥類把他們的尸體吃得不成樣子。
對于柳道青嚴肅而認真的保證,這些海盜頭目們抱以死了爹媽的表情,如此的不合作,讓柳道青很不滿意。
“我本來以為能當海盜頭目的,都是一群殺氣騰騰,不把自己性命當回事的好漢。就算死到臨頭,也只會唱兩句戲文,再喊一聲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什么的……結果竟然全是一群慫貨,真是見面不如聞名!”
吃晚飯的時候,他如此抱怨。
赫魯克船長笑了:“其實他們的確是很兇惡,在戰斗的時候也常常真的不把死亡當回事。但是戰斗時候是一回事,打了敗仗被抓起來,等著送去上絞刑架的時候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柳道青若有所思地點頭,明白了幾分。
“說白了就是,在戰場上不怕死,在法場上不怕死,跟在牢里不怕死,那是兩碼事。”熊貓笑著說,“我記得好像是魯迅先生說過,勇士在酒桌上最多,在牙科手術臺上最少,大致就這么個道理吧。”
“這話真是魯迅先生說的嗎?該不會又是什么網絡名言,借用了他的名字吧?”
“天曉得,我是學計算機的,不是學文科的反正道理對就行。”
正說著,一直在專心吃飯,食不言睡不語的種子娘突然開口了:“熊貓,你不是說,這次的貨船可能會被走私組織攔截嗎?但從今天審問的情況看來,那群海盜跟走私組織沒什么關系,只是碰巧路過而已。”
“是啊。”
“那走私組織還會不會來?”種子娘的眼睛又亮了,金色的光芒在瞳孔里面閃耀,“如果來的話,他們會不會也有好幾艘船?船上是不是也會有很多的金銀財寶?”
熊貓這才明白她的意思,思考了一會兒,搖頭:“我覺得他們來應該是會來的,但是船上估計不會有多少金銀財寶。”
種子娘猶如被雷劈了一般的震驚:“為……為什么?!”
“他們是來打劫的啊,船上要帶那么多的金銀珠寶干什么呢?海盜們把錢隨身帶著,是因為他們沒別的地方可以存錢。但這些走私組織又不一樣。”
種子娘長大嘴巴,用來吃粥的調羹掉在了桌子上,滿臉的惆悵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