皚皚白雪的牡丹峰,李閻遠離營盤。倚著一顆形容似鬼爪的老槐樹,眼前已經陷落坍塌的倭寇土堡有裊裊黑煙升起。
除了解鎖了殺人如麻的任務類技能,李閻的閻浮事件也因為殺死了后藤加義這個戰國大將而正式開啟。
你殺死了一名戰國大名將領。
你正式開啟了本次閻浮事件!
事件要求如下:
殺死秀吉軍第一軍團指揮官小西行長。
明軍將在大同江截殺撤出平壤的倭寇潰軍,這是你最好的機會。
本次閻浮事件內容嚴重超出行走能力極限!
本次閻浮事件內容嚴重超出行走能力極限!
你可以選擇放棄本次閻浮事件,并獲得一個月的自由行動時間。放棄后扣除30%購買權限額度和過關評價,但不會抹除你在本次閻浮事件中獲得的一切點數和能夠帶出的物品。
你獲得了一次會話,會話轉接中……
李閻的耳邊傳來一陣簌簌的聲音,類似于破空聲,又顯得厚重,撼人心弦。單單是聽見,就有難以形容的浩瀚感覺。
一個厚重的男聲響起。
“那個在鱗·丁寅二十四果實的散階行走,你聽好,立刻……”
接著是一陣雜亂無章的刺耳雜音。那人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了過來。
“立刻……要……接受……”
李閻再不遲疑。
“接受!”
“你接受了本次閻浮事件!”
“核查中……”
“鑒于本閻浮閻事件下放錯誤,“后土”將對行走進行補償。”
“你將獲得一名“十都”級別的與共者作為助力。”
“閻浮果實定位完畢!本次閻浮事件內容傳輸完畢!與共者投放!”
與共者:與行走本人利害關系完全一致的其他行走。
與共者彼此作戰,各項基礎素質(包括但不限于攻擊,攻速,恢復力,防御力,爆發力)上升30%,與傳承所提供的各項加成相加計算。
與共者之一死亡,其他與共者所有傳承覺醒程度強制下降10%!
扣除閻浮點數5000點。
“與共者關系維持到本次閻浮事件結束為止。”
李閻的眼眶一熱,他悶哼一聲,黑色瞳孔不受控制閃爍起紫黑色的電火花,一顆深沉無比的黑洞從李閻的瞳孔慢慢剝離出來,這場面夸張離奇之極。
李閻后退幾步,拳頭猛錘在老槐樹的樹干上,枯槁的枝丫一陣顫動,眼前的黑洞從珍珠大小,人頭大小,一直到臉盆大小,一名青年男子的臉出現在黑洞那一頭。
青年面無表情地左右環視著,等黑洞的大小能夠容納他半個身軀的時候,他嘆了口氣,準備邁步而出。
一只潔白纖細的手掌搭在了男人的肩膀上。
女人的臉龐從青年背后的黑暗中浮現出來……
她蒼白的臉上帶著斑斑血點,及腰長發筆直垂落,讓她看上去婉約了很多。
“勞駕,讓讓。”
青年男人不可思議地轉過頭去,當他看清那張臉的時候,眼中的驚訝迅速轉化成恐懼。
“太,太歲?”
男人把住黑洞邊緣,掙扎著朝外面撲過去,肩膀卻被余束拉得死死的。
李閻沉著臉,邁步走了過來。
慌亂的青年眼里帶著希冀的光。
“救我!救我!她是脫……”
李閻抬起腳,帶著泥土的軍靴踹在了那名神色驚恐的青年臉上!一腳又一腳!
“砰!”
“砰!”
“砰!”
……
時間回到第一次閻浮事件,李閻動身去找阿秀的母親之前。
福義大廈。
”哈~哈~“
李閻坐在地上,唇角有鮮血溢出,身上像是被從水里撈上來的一樣濕漉漉的,眼神卻亢奮銳利無比。
余束一步一步走到李閻面前,身后的長馬尾左右搖擺。
“火氣小很多吧,行走~”
“是你?”
李閻眼中滿是不可思議。
“你說那個一直窺伺你,卻沒膽子動手的獵食者?我可沒那么白癡。”
余束俯下身子,鼻尖幾乎觸到李閻的臉。
“我要你幫我個忙。”
“如果我不答應呢?”
“那我就殺了你。”
“好,我答應。”
“……南閻浮提每年誕生的行走數以百計,但是最終能活過超過六次閻浮事件不超過一半,而在這種漂泊的輪回中苦苦掙扎的更是超過九成,就像那個可憐的獵食者,他早早被嚇破了膽子,因為閻浮不會抹殺任何行走,就選擇這樣顛沛流離下去,三次閻浮事件,連“十都”的門坎兒都沒有摸到,這種渣滓……”
她盯著李閻:“幫我的忙,我會讓你早早地摸到更高的門坎。”
……
枯黑褶皺的老槐樹下,男人和女人倚樹而坐,背對彼此。
“滅口”
“不用你說。”
李閻眼神動了動:“你受傷不輕啊。”
“大概還有“十都”左右的程度吧,不然也不可能瞞過后土。”
“是貘帶人追殺你?”
李閻嘴里問著,卻暗暗打量著余束。
“那胖子劃水了,算我欠他個人情,下次碰到,留他全尸。”
女人瞇著眼睛,似乎是在假寐,黑色夾克衫被血污染透。她的手指死死抓緊衣領,幾乎揉碎風衣上已經干涸的血塊。
“十都的水準大概多高?”
李閻若無其事地問道。
“比你現在強上一倍吧。”
余束回答。
她站了起來,問向背后的李閻:“那,想好了么?動手?還是憋著?”
李閻默然不語。余束冷笑一聲,轉身伸手探向李閻的胸口。
一只燃火箭矢劃破長空,直指余束。
李閻環龍暴起,反身上撩。
”叮~“
箭矢被李閻磕飛出去,余束的手指也停留在李閻身前。
戰馬長嘶聲音滾滾而動,近百名騎兵將余束和李閻圍在當中,紅纓黑頂圓帽的步弓手拉滿長弓,箭矢上裹著天師道的誅邪符箓,箭頭抹著毒藥。
幾十只鳥銃對準余束,鄧天雄,王生,刁瞎眼帶領兩百多名明軍將士,盯著奇裝異服的余束,眼色不善。
“總旗大人!”
“都退后!”李閻冷著臉命令。
鄧天雄吸了一口氣,勒緊馬韁,包圍圈松弛了一些。
李閻盯著余束手里的血夾克看了很久,才吐道:“紅鬼死了?”
余束沒有說話,那張就算見到兩百明軍也平靜如斯的臉上有戾氣閃過。
李閻的神色微不可查地一暗,隨即就恢復過來。
他嗓子低沉:“這次輪到我說,幫我一個忙……”
余束動也不動,她的手指觸過夾克衫上的血跡,修長的睫毛顫動了一下,徐徐說道:
“你應該先考慮,怎么向李如松他們解釋我的來歷~”
“這不用你操心。”
“好啊。”
余束颯爽的長發一抖,把皮夾克甩在肩上,上身白色短袖襯衫,長腿上繃著修身藍牛仔褲,她邁步走到明軍的隊伍中間,瞟了一眼鄧天雄。
“看什么看,回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