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山咒,是山術野咒中的一種,效力是在受咒人斗志渙散,或者失去意識的瞬間發動,向四面八方無差別釋放青色山火,并把受咒人傳送到兩百公里以內,有植被覆蓋的地面上。
但是要求施咒人和受咒人的法力水平差距極大,否則非但不能觸發,長久留在受咒人體內反而有害。
不過,這類的山靈法術必須依靠雙方的聯系發動,所以還有一個缺點,是雙方在咒術生效期間不能行房,妄動精氣,否則聯系就會斷掉。
也許是無心,也許是有意,總之,李閻在凜冬,和衛旦為愛鼓掌的事,被丹娘的法術記錄下了痕跡。
翌日清晨
“不是我取笑你,我是開飯館的,吃住我都能管,來客人你幫我招呼一下,不過分吧?”
查小刀憋著笑,滿臉“你也有今天”的扭曲神色。
他之前在津海一所知名酒樓當幫廚,前一陣子酒樓有人鬧事,他牽扯其中,也就順水推舟的辭了職。
據說查小刀離職的時候,酒樓的幾位大師傅還極力挽留,不過拗不過經理拍板,非要他走。
之后,小刀隔了幾條街,買了一棟二樓小樓做店面,雇了倆姑娘做服務員,他下廚炒菜,自己做老板換二一個人,這么大的店面是撐不過來的,不過查小刀畢竟不是普通人,飯館的日子一天火過一天。
大清早還沒開張,倆姑娘還沒上班,查小刀有意思讓李閻幫忙記菜單。
李閻從后廚房水缸里淘換出兩根青蘿卜,一邊嚼一邊說:“我告訴你啊,我就是現在回不去,我也不至于非跟你這兒湊合,你別太過分。”
“你可考慮清楚。”
查小刀笑嘻嘻的:“丹娘在這地界,也就認得我一個人,哪天她消了氣,來我這兒找你,結果你不在,是不是崴泥了(壞事了)?”
查小刀說完,把毛巾往李閻肩膀上一搭:“我后廚做菜,你寫完單子窗口遞我,費不了多少事。哪天她找過來,看你混的這么慘,心一軟,不就叫你搬回去住了?”
李閻愣是讓查小刀氣樂了:“你他媽說得還挺有道理。”
氣歸氣,一想起丹娘,李閻心里的確發虛,他也想和丹娘面對面聊聊,可人家現在壓根不樂意見他,門都進不去。
“誒,對了,這東西你可能用得著。”
查小刀從床頭柜下面翻出一塊黑色的石頭來,上面有紅點的斑點。
黑頭血斑銀
品質:特殊
兵器匠人夢寐以求的寶物。用火焰燒透,會放出龍華牛斗之光彩,對技藝精湛的兵器匠人有特別的吸引力。
“我上次事件無意當中拿到的,你手頭那件睚眥之泥不是一直沒機會用,用它做引子,也許有收獲。”
李閻也沒客氣,接過來之后,他想了一會開口問查小刀:“你身上還多少點數?”
“四千不到,怎么了?”
“都給我,我給你置換件好東西。”
查小刀思考了一會兒,就把點數交易了過去。
李閻起身走開,沒過一會就溜達回來,手里攥著一只金屬醫療箱。
三階基因改造藥劑:地獄尖兵
李閻現在手頭寬裕,把藥劑買下來送給查小刀也能辦到,但思來想去,他并沒有這么做。
自己可以給查小刀補上差價,可花費七千點買一份藥劑送給查小刀,不太合情的,這種事多了,對雙方關系有害無益。
除非他姓查的有辦法讓丹娘不再生自己的氣。李閻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查小刀拿起其中一只藥劑端詳了好一陣子,一臉不可置信地望向李閻:“你認識鬼主蘇靈?”
“來歷你就別打聽了。看你這意思,這東西很出名?”
“當然出名,這種基因藥劑出自四實之一的鬼之凜冬。有能力有根底的閻浮行走,會在競爭代行者之前,想辦法弄上一只凜冬的基因改造藥劑,用來增加自己成為代行者的可能性。”
頓了頓,查小刀又說道:“不過鬼主的要求相當苛刻,他開創了行走摘取果實的先例,別的行走想進入他摘取后的果實,必須有十主級別的人物引薦,還要五千閻浮點數作為門票,限期二十天,購買權限是固定的,內容中的藥劑也相當昂貴。”
“你說的四實是哪四實?”
李閻捕捉到一個自己感興趣的點。
“鬼之凜冬,鱗之真武,介之七國,這三者的共同點是,里面都擁有讓閻浮行走的實力一日千里的特產秘藏,不過一般不對外開放。至于掌握在誰手里,不用我說,看名字你也知道。還有一實,其名“八苦命境”。有人說,那是游離在果樹之外,思凡的大本營。”
查小刀畢竟比李閻早一年多進入閻浮,這些消息比他掌握的要多。
“聽你這么說,摘取果實對十主來說,也不是是件容易的事啊。十個人只有三個人做到。”
“并非如此。”
查小刀搖頭:“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十主當中的天主和神主,并非獨立個體,而是十幾個,甚至幾十個人共享神主,和天主的稱呼。這些代天,神二主施行權利的人,實力在代行者當中,甚至不算頂尖。但他們各自著有一部分天主和神主的權限碎片,地位超然。另外,毛主空缺多年,其他七個人,才算是站在閻浮頂點。”
“而且。摘取果實的方式有的粗暴,有的則較為柔和,所以掌握四實,并不代表就是十主中的強者,具體如何,我也不太清楚。總之,謝了。”
查小刀心知肚明,就算搭上自己送的黑頭血斑銀,也遠遠夠不上地獄尖兵的價格,就算李閻有什么特殊的門路,恐怕也自己搭了不少點數才換來這份藥劑。
李閻一抬手:“別忙著謝,幫我個忙,做幾道素菜,拿保溫盒盛起來。”
這是一家裝修新潮的酒吧,下午兩點多鐘,這個時間段當然沒什么客人,穿著牛仔褲的酒保正清洗酒杯,一道拉長的影子走了進來。
酒保向來人點頭示意,就不再理會,顯然是相熟的。
丹娘頂著大一號的鴨舌帽,挎著深藍色的背包和對方打過招呼,就轉身上樓。
樓上住的,是酒吧的老板娘,叫鐘世梨,英文名oran,有快五十歲。她年輕時做爵士鼓手,雖然并不出名,但先后和葉士榮,神寶彰這些八十年代的知名鼓手同臺演出,也是業界前輩。
李閻托了好些人,才問到她的地址。
他送丹娘在這里學架子鼓,大概三個月的時間,每天練四個小時。
鐘世梨的脾氣不能算好,加上丹娘沒有任何基礎,剛開始接觸,嘴上并不饒人。
不過丹娘性格很恬淡,對自己這位老師偶爾的刁難并不在意,平常會比約定時間早到一個小時自己練琴,進步迅速,盡管鐘老板娘臉上依舊沒有好臉色,不過在教授方面并不會藏私。
其實像鐘世梨這類人通常沒什么壞心眼,刀子嘴豆腐心,何況正如趙劍中所說,像丹娘這樣,山精野魅出身的野神,氣清神澈,普通人見到,會產生天然的好感。所以丹娘和任何人關系都不會差。
“今天怎么來這么晚。”
抱著白色頭巾的老板娘正調節響棒,頭也不抬地問。
說是晚,其實比約定的時間還有早十分鐘。
“對不起oran,我這幾天精神不好。”
“你那個男朋友中午來過。給你送飯,連樓下小鄭的份都準備了。”
說話間,鐘世梨坐了起來,語氣硬邦邦的:“他劈腿了?”
這話太突然,丹娘一下愣了:“不,不算吧。其實我們……不是那種關系。”
丹娘沉默了一會,又問道:“oran,他和你說什么了?”
“什么都沒說,我又不瞎,不會自己看么?”
老板娘大咧咧地一挑眉毛:“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活人滿街都是,分!”
丹娘把挎包放到椅子上,從里頭拿出鼓槌,沖鐘世梨柔和地笑了笑。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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