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在普通人眼里,要去取籌碼的正木竜一突然倒地,雙手掐著自己的脖子,用力地在掙扎著。
這是……怎么回事?
周圍的人很多,卻都不明白發生了什么,自己掐自己的脖子,還那么用力,這是要自殺嗎?
現場只有李學浩、池鯉鮒安娜和那個家庭主婦陰陽師才知道發生了什么,因為他們都可以見到那個幽靈女孩。
李學浩和池鯉鮒安娜不動聲色,也沒有去阻止,因為對方就是殺死了幽靈女孩的罪魁禍首,現在她來報仇,這很公平。
至于家庭主婦陰陽師,她是不敢出手,她怕得罪了那個恐怖的少年,然后被廢掉修行,一想起那種可怕的后果,她就忍不住渾身顫抖。
上杉千晶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切,她自己也沒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雖然知道賭場里有一個幽靈存在,但根本沒有做過那方面的聯想。
不過身為上杉組的大小姐,對于出現這種意外狀況也很鎮定,并沒有手足無措,吩咐身后的兩個保鏢將正木竜一抬起來,送到休息間去。
至于她自己,則留下來處理事情,比如賠付的籌碼問題。
有大小姐坐鎮,很快籌碼就被運了過來,之所以說“運”,那是因為籌碼實在太多了,一個人根本不可能拿得了那么多。
先是給那些湊熱鬧的跟風賭客賠付了之后,然后輪到了最大頭的池鯉鮒安娜。
光是點她的籌碼,就花了十多分鐘,計算完之后,總共是3億多円,加上賠付的,所以一共是六億多円。
“千晶,開兩張支票好了,每張三億,零頭我就不要了。”池鯉鮒安娜以勝利者的姿態看著上杉千晶。
上杉千晶冷著臉,示意手下人按照她說的做,然后連場面話都沒有交代一句,帶著家庭主婦陰陽師離開了。
李學浩就一直隱身在人群中,從頭到尾都沒有被上杉千晶看到,倒不是因為害怕,而是想到對方和水橋涼子的關系,以他現在“助紂為虐”的身份,實在不宜碰面。
“真中,這是你的。”出了賭場酒店,池鯉鮒安娜將一張支票遞給他。那是她剛剛在賭場里贏的錢,二一添作五,分他一半。
“不用了,替我捐給慈善組織吧。”李學浩沒有伸手去接,他并不是一個矯情的人,三億円,換算成他所“熟悉”的幣值,差不多是近兩千萬元,一筆不小的數目,但首先這些錢是贏回來的,屬于“不義之財”,其次,他現在也不缺錢。
“哦,全部捐掉嗎?”池鯉鮒安娜顯得很驚訝,三億円可是一筆天文數字,居然也看不上嗎?
“多做點好事,總是沒錯的。”李學浩淡淡地說了一句,主要是他不想接受這筆“不義之財”,同時也不想“便宜”了池鯉鮒安娜,畢竟今晚他也是出了力的。
“那我也捐掉吧。”池鯉鮒安娜點了點頭,忽然說道。
“你也捐掉?”李學浩不由對她刮目相看起來,暴力集團的大小姐當然不缺錢花,但三億円,恐怕她今天還是第一次接觸到這么多錢,居然也說捐就捐。
“我回來了。”兩人正說著,一道輕煙從遠處飄來,接著化為幽靈女孩落在兩人身邊。
“倉兼,已經報仇了嗎?”只是經過短短不到一天時間的相處,池鯉鮒安娜似乎已經和她很熟悉了,從說話的隨意語氣上就可以聽得出來。
“嗯。”報了仇的幽靈女孩明顯開朗了許多,重重地一點頭道。
李學浩看了看她,雖然身上隱隱透著血光,但是并沒有怨氣附體,這說明了一件事,她沒有殺死他的仇人正木竜一,或許只是讓對方吃夠了苦頭,但并沒有下殺手。
李學浩再次佩服起對方的自制力,之前她變身“飛緣魔”“獵食”男人,普通不相干的男人沒有殺死他們還情有可原,但是在面對殺死自己的仇人時,還能有這份克制力,算是非常難能可貴了。
與之相對的,賭場里面的休息室里,卻是一陣沉默。
上杉千晶站在休息室的中間,看著沙發上仍舊昏迷不醒的正木竜一,對給他看過情況的一個中年人說道:“正木有什么問題嗎?”
“失血過多,昏過去了。”中年人恭敬地答道。
失血過多?
上杉千晶猶如在聽天方夜譚,好端端的一個人居然會失血過多,而且身上根本就沒有傷痕。
“上杉小姐……”旁邊一直跟在身邊的家庭主婦陰陽師似乎是有什么話說。
考慮到她的身份,上杉千晶揮手讓房間里多余的人出去,至于昏過去的正木竜一,也不用擔心他能偷聽到什么。
“高橋太太,您是近藤大師的朋友,有什么話都可以對我說。”上杉千晶看上去面無表情,對什么事都漠不關心,但身為暴力集團的大小姐,當然不會不食人間煙火,起碼說的話不會讓人反感,當然前提是你得有讓她對你這么說話的資格。
“其實,正木先生會變成這樣,是因為那個幽靈……”高橋太太組織著語言說道,原本她不打算說出來,畢竟那個少年太過恐怖,但自己這次是受雇而來,剛剛在外面的賭桌上,因為她的不作為而讓雇主損失不少,起碼也得讓雇主知道,她為什么那么做。
“嗯?”上杉千晶皺了皺眉,她想起了那個幽靈,還想到剛剛在賭桌上,高橋太太并沒有幫助她,這兩者之間有什么關系嗎?
“上杉小姐,那個幽靈并不可怕,但她的主人,非常恐怖……”高橋太太心有余悸地說道,幸好她剛剛并沒有出手對付那個幽靈,不然她就要直面那個恐怖的少年了。
“主人?”上杉千晶一下子就抓到了重點。
高橋太太點了點頭:“是的,上杉小姐,你也認識的,那天從甲府市回來的列車上……”
沒等她說完,上杉千晶已經打斷了她的話:“你是說真中浩二?他剛剛也在這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