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保町,東洋英和大學。
李學浩乘車抵達學校門口,水橋涼子已經在等著了。
“上車!”水橋涼子就靠在自己的紅色跑車的駕駛座旁,見他到了,拉開車門鉆了進去。
李學浩好奇她準備帶自己去哪,一邊走到后座那里,準備拉開車門。
駕駛座上的水橋涼子卻搶先一步把副駕駛座的車門打開,示意他坐進來。
李學浩又繞到另一邊,鉆進了副駕駛座里。
“我們現在去哪?”
“到了就知道了。”水橋涼子發動起車子,向前駛去。
“香智子呢?”對于她稍顯冷淡的態度,李學浩倒沒有介意,看車里只有他們兩人,不知道水橋香智子去了哪里。
“我已經拜托小百合,她等下會送香智子回去。”水橋涼子一邊開車,一邊回答道。
聽到這樣說,李學浩就更好奇水橋涼子準備把他帶到哪里去,不過把水橋香智子托付給千葉小百合,無疑是最正確的決定,相信兩人會相處得很好。
一路無話,水橋涼子一直在專注地開著車,似乎沒有說話的興致,抿著嘴看著前方。
李學浩也沒主動找她說話,兩人就這么安靜地坐著。
直到汽車行駛進了港北區,經過大南高中學校門口,李學浩才反應過來,看汽車的行駛方向,居然是朝媽媽的娘家——林原家而去的。
果然,沒過多久,就看到了一片眼熟的莊園式建筑,那就是林原家。
“我們……”李學浩有些忍不住了,不知道水橋涼子來林原家做什么。
“就快到了。”水橋涼子淡淡地說了一句,汽車卻沒有在林原家門口停下,一直繼續往前開。
不是林原家?
李學浩微微一怔,接著又反應過來,水橋涼子又不一定得認識林原家,沒在林原家門口停下很正常。
經過林原家的莊園之后,汽車的速度慢慢降了下來,然后停在了一個更大的莊園門前。
莊園的建筑和林原家差不多,但是比起林原家則要大得多,而且也更加氣派。
這是……
當看到日式建筑的兩扇大門上用毛筆字寫著“上杉”的字樣時,李學浩終于明白過來水橋涼子帶他來的是什么地方了。
“上杉千晶的家?”上次上杉千晶找到家里,李學浩也因此知道了她和水橋涼子的關系,現在看到“上杉”的字樣,幾乎都不用猜也知道是哪里。
“嗯,我們下車吧。”水橋涼子點了點頭,將車停好之后,她當先從車上下來。
李學浩也從副駕駛座上下去,關好車門,這才發現,上杉家和林原家居然是鄰居,只不過彼此的“家”太過巨大,不同于一般的那種鄰里關系。
要是雙方去串門的話,估計要走上大半天。
“水橋小姐!”不知道水橋涼子是怎么通知的對方,兩人剛從車上下來,就見兩扇巨大的木門從中打開,一個頭發灰白的老人走了出來。
老人看上去有七十多歲了,一米七左右的身高,穿著筆挺的西服,打扮和李學浩之前去櫻井家見到的那個西尾管家差不多,看來也是個管家的角色。
“北村管家,麻煩你了。”水橋涼子對于這個管家似乎非常尊敬,彎腰鞠了一躬道。
“水橋小姐,請這邊走,大小姐已經在恭候多時了。”北村管家沒有任何倨傲之色,臉上掛著讓人如沐春風的笑容,看上去似乎非常和善的樣子。
李學浩卻知道,和善只是他的表象,這個看上去普通的老人,其實一點都不簡單,說話的聲音中氣十足,而且氣勢非常沉穩,氣血比起普通的壯年人一點也不弱,所以別看是一個老人,估計就算幾個壯漢都拿他沒辦法。
兩人跟著北村管家,進入了莊園里。
和外面看到的一樣,莊園里非常巨大寬廣,猶如幕府時代的那些將軍府邸一樣,有小橋和流水,有假山和花園,鵝卵石鋪就的路面,種類繁多的各種桃樹和櫻花樹,還有蒸汽升騰的溫泉池,比起當初在諏訪家見到的還要華麗。
水橋涼子面色平靜,似乎眼前的景致并不吸引她,或者說,她對這里早就習以為常了。
北村管家一直將兩人帶到一棟木制的紅色房子前,這才做了個請的手勢:“大小姐就在里面,水橋小姐,請!”
“辛苦了。”水橋涼子還了一禮,目送北村管家離開。
紅色的木制房子看上去很精致,兩扇木門緊閉著,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外面的動靜,里面傳來了腳步聲。
木門向兩邊推開,穿著一身華麗和服的上杉千晶走了出來,站在木制走廊上。
“涼子姐姐,你來了。”對什么事情都不上心的臉上出奇地掛著一絲笑容,只是在看到某人時,這絲笑容馬上就凝滯了。
“千晶。”水橋涼子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又將身后的某人讓了出來,“我已經把他帶來了。”
“謝謝你,涼子姐姐!”上杉千晶朝她鞠了一躬,接著看向旁邊的某人,化了點淡妝的臉上表情僵硬地說道,“真中浩二,那天晚上你也在,真可惜我們沒有見面。”
聽到這話的水橋涼子臉上微微閃過一絲疑惑,那天晚上?心里雖然奇怪發生了什么,但并沒有問出來。
李學浩卻非常清楚上杉千晶指的那天晚上是什么意思,可能是事后那個家庭主婦陰陽師已經告訴了她一切,不過就算被知道了,他也不會在意。
“你是緋鯉請來的幫手對嗎?”見他沉默不語,上杉千晶又問了一句,這次語氣中帶著某種隱含的似乎被背叛了的怒意。
“不是。”雖然并不介意被上杉千晶知道他幫了池鯉鮒安娜,但李學浩也不想背上“黑鍋”,如果是為了池鯉鮒安娜,那天他根本不會去,之所以去那里,是因為答應了那個幽靈女孩,要保證她的復仇行動可以順利完成。
“嗯?”明顯出乎意料之外的話讓上杉千晶不由一愣,接著又機械地看著他,“既然不是,為什么你要幫助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