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良太乖乖地排隊去了,李學浩始終站在一旁看著。
留著一瞥漂亮胡須的大師解簽度很快,而且絕不廢話,很快排在山本良太前面的人都解完了,輪到了他。
山本良太當先將簽文遞了過去,大師看了簽文之后,目光微微一凝,然后又看了看他的面相,最后搖了搖頭。
山本良太不由有些緊張,因為大師居然沒有立刻幫他解簽,而是盯著他看,難道他臉上有什么東西嗎?
還是一旁的女導游黃來娣見大師沒有說話,在旁催促了一句:“大師,怎么樣了?”
大師沉默了一會,又看了看手里的簽文,嘆了口氣道:“這位同學有些麻煩,近日之內必有災禍。”
黃來娣臉色一僵,之前大師解的簽盡量都是往好里說,就算說那個女生交往了兩個男朋友,也是說得極其委婉,怎么唯獨輪到最后一個的時候,卻說出這么嚴重的話。
她并不是沒有見過那些騙錢的江湖中人,因為本身職業的關系就是要和各種各樣的人打交道,但是對于眼前這個此前從沒見過的大師,加上之前又有那么多成功的“事例”就在眼前生,所以她沒有把對方歸類到“江湖騙子”的行列中。
只是她現在有些懷疑,對方是不是看只剩下了最后一個,才打算真的“出手”了?
心里這么想著,就沒有跟著翻譯給山本良太聽,而是問道:“大師,真的有那么嚴重嗎?”
大師似乎看出了她的懷疑,臉上云淡風輕地一笑:“簽文上說,他會遇到一件很麻煩的事情,不過簽文最后又說了,有貴人相助,當可化險為夷。”
“貴人?”黃來娣眼里更加懷疑了,心說貴人不會說的就是你吧?
“放心,貴人并不是我,而是早就在這位同學的身邊了。”大師撫了撫漂亮的胡須,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她。
黃來娣頓時嚇了一跳,感覺這位大師的眼光好銳利,似乎能看穿她心里在想什么一樣。
山本良太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正好黃來娣為了掩飾她的尷尬,將大師的話翻譯給了他聽。雖然沒有大師說得那么文縐縐,但大致的意思還是解說了出來。
山本良太一開始聽得臉色一黑,為什么大家聽到的都是好話,輪到他就那么倒霉,居然會遇到很不好的事情?還好最后聽到有一個很厲害的人幫忙,自然,這個“很厲害的人”讓他想到了是誰,不由看向了一旁的某人。
李學浩雖然站在外側,但幾人的對話都聽到了,對于他是否山本良太的“貴人”,這點不需要懷疑,山本良太有事,他自然會幫忙。
只是山本良太下意識的一瞥,卻被那個解簽的大師看到了,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面色陡然一變。
那里站著一個同樣是穿著日本學校校服的學生,但是卻給他一種完全飄渺不定的感覺,就好像眼睛看到人站在那里,但是感覺上,人卻似乎并不在那里一樣。
心中一動,登時也顧不上對方是否聽得懂他說的話了,直接指著對方說道:“這位同學,你的簽文可以拿來了。”
李學浩沒想到自己會被“殃及池魚”,他估計那位大師隱隱地在他身上現了什么,但以對方的實力,肯定只能看到冰山一角。
只是沒等他開口,女導游黃來娣已經搶先說道:“大師,這位同學他沒有求簽。”
她對這個高高大大的學生很有印象,主要是在三圣堂那里,遇到一個跟他長得很像的老人,她可是知道,那個威嚴的老人是本地的大地產商李鴻龢,在香港這里影響力非常大,而這個日本學生跟他長得那么像,不知道兩人是什么關系,剛剛還見到兩人走到一旁說了點“悄悄話”,自然,腦洞大開的她就想了很多。
所以身為導游的她,就在暗中注意這個日本學生的一舉一動,現他剛剛并沒有求簽,才能開口替他回答。
“哦?”大師的語氣聽上去很吃驚,但其實臉上沒有半點吃驚的神色,微微一笑道,“那我給他免費算一卦,你問他同不同意。”
女導游不由看向了那個很有可能背景來歷十分龐大的日本學生,不過沒等她問出來,李學浩已經主動走上前來:“那就算一卦吧。”用的是標準的普通話,因為那個大師剛剛也一直是在用普通話和黃來娣交流,而不是粵語。
黃來娣的眼睛頓時就瞪大了,一臉吃驚之色,這個日本學生居然會說,而且聽上去比她還要標準,不過想到之前在三圣堂前見到的那一幕,很快就釋然了。
同樣吃驚的還有圍在旁邊并沒有離開的一年c班學生以及古川老師等三位領隊老師,自己的學生隊伍里居然有人會說中國話,這在之前他們可不知道。他們也不知道粵語和普通話的區別,在他們聽來,都是一樣的,屬于中國話。
“你會普通話,太好了。”大師一臉興奮地說道,這下不用翻譯,他可以更方便地交流了,“你的名字?”
“真中浩二。”李學浩說了自己的名字。
“出生日期?”
關于生辰八字,李學浩就沒興趣回答了,盡管他并不怕有人拿了他的生辰八字對付他,但這個對他來說,屬于,不方便告訴一個只見過一面的陌生人,淡淡一笑道:“我寫個字,你幫我測一下。”
“也好。”大師沒有強人所難,或許也是猜到了一點他不想說出生日期的原因,點了點頭,將面前桌子上的白紙和筆墨一起推了過去。
眼前這個日本學生給他一種神秘感,乍然一看對方是個普通人,沒什么起眼,但是想要仔細看的時候,卻現對方猶如蒙著一層面紗,隱隱約約,若隱若現,但就是看不清楚。
接過毛筆之后,李學浩考慮了一下,寫了一個“李”字。
白紙黑字,鐵畫銀鉤,看得那位大師不由高聲叫了一個“好”,光是這筆字,連他都要自嘆弗如,眼前這個他幾十年來第一次遇到的看不透的少年,還是個日本學生,居然那么精通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