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深夜了,盡管
“第二個家”里面沒有黑夜,但木屋中一切安靜,所有人都睡熟了。李學浩四人回到房間中,沒有驚動到任何人。
千葉小百合、鈴木菲亞娜和澤井綠當晚沒有離開,就在他的房間里休息,第二天一早才各回房間。
等到家都起來了,李學浩把眾人帶回酒店,吃過早餐后,又開始了新一天的旅途。
中午,大家回到酒店吃飯,李學浩跟千葉小百合等人說了下午有事,讓她們自己出去玩。
大家已經習慣了他的單獨行動,澤井優子則表示了抗議,但很快被她姐姐澤井綠給
“鎮壓”下去。依舊由全慧垠當領導,等待著大家都出去后,李學浩就在酒店里靜等張羅一的到來。
1點50多分,張羅一按照約定的時間提前到了酒店,李學浩跟著他出門,酒店外早有一輛七人座的保姆車在等著。
李學浩上了車后,發現車上不止張羅一一個人,同行的除了駕駛座上的司機外,還有四個人。
分別是二男二女,兩個男的一個中年人,一個青年,中年人身材圓都都的,啤酒肚也比較明顯,要不是頭上扎了一個道士髻,看穿著打扮更像是一個精明的生意人,而不是一個道士。
青年穿著普通的休閑服,頭上同樣扎了一個道士髻,身材瘦瘦高高,長相也頗為帥氣,讓人一見之下很有好感。
兩個女的,一個四十歲左右,穿著一身青色的道袍,臉上盡管不施脂粉,但卻依稀可見年輕時的風采。
還有一個十七八歲,像個高中生,五官清秀,她的穿著打扮是最
“世俗”的一個,身上不見任何道士的特點。
“道友,我來介紹,這我師弟乾羅昭,這個是他弟子,三修,這是我師妹徐羅頤,旁邊是她弟子,三鳶。”通過張羅一的介紹,李學浩知道了幾人的名字,像個生意人的是他師弟乾羅昭,青年則是乾羅昭的弟子,三修,穿青色道袍的中年女人是他師妹徐羅頤,高中生女孩是她的弟子,三鳶。
聽得出來,張羅一這輩是
“羅”字輩,下一代是
“三”字輩。龍虎山弟子取名都是有依據的,從名字上就能看出是什么輩分。
“這位是李道友……”張羅一又介紹了李學浩的身份,不過只是一個名字而已。
“見過道友。”
“道友有禮。”乾羅昭和徐羅頤前后打了招呼,看著眼前的少年,要不是聽羅一師兄說起對方實力深不可測,兩人可能都會誤會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少年。
青年三修和少女三鳶看著李學浩,目光充滿了好奇,雖然對方身材看起來很高大,但是臉嫩得很,一看就是個少年,甚至少女三鳶都覺得沒有自己大。
“三修,三鳶,你們兩個要叫師叔。”張羅一把李學浩當成平輩,小輩自然要跟著他的輩分來叫。
“不用,我們各交各的。”看著青年和少女為難的表情,李學浩連忙制止了,這兩天他都被叫老了,還有人更夸張,滿頭花白頭發了還叫他
“前輩”,他可不想再當什么前輩了。
“對,就讓她們各交各的,現在的年輕人,不興這些了,呵呵……”像生意人過多道士的乾羅昭呵呵一笑道。
三修和三鳶這才免去了尷尬,不過心里多少是有些不服氣的,因為對方看起來比她們還小,還想讓她們叫
“師叔”,不是在占她們便宜嗎?
“不知道李道友在哪里修行?”徐羅頤對李學浩非常好奇,主要是聽羅一師兄說,這個少年的實力有多么多么高深,可是從表面上又看不出來。
當然,她并不是懷疑羅一師兄的話,只是有些不敢相信而已。
“現在暫居曰本。”李學浩道。
“曰本?”聽到這個,不知徐羅頤皺起了眉頭,其他三人也都略帶怪異地看著他。
“李道友雖然暫居曰本,但卻是我輩中人。”一旁的張羅一立即補充了一句。
“曰本有哪座名山可以修行我玄門正宗嗎?”年紀最小的三鳶故作好奇地道,實則是在陰陽某人,沒有名山,那還談什么修行。
“三鳶,不得無禮。”她身邊的徐羅頤立即訓道,再怎么說,對方也是羅一師兄請來的客人。
“是,師父。”三鳶吐了吐舌頭。李學浩自然不會跟一個小丫頭計較,或許因為他
“暫居曰本”的關系,所以車內眾人似乎也失去了跟他談話的興致。張羅一有心緩解一下氣氛,卻不知該從哪里說不起,他能看出來,師弟師妹對于李道友的實力有所懷疑,畢竟不像自己親眼見過,雖然他已經跟他們說過,但這種事,沒有親眼所見之下,是很難讓人相信的。
仔細想想,換了自己的話,沒有親眼見過李道友的實力之前,大概也不會輕易相信的吧。
于是一路上,安安靜靜地沒有人說話,乾羅昭和徐羅頤都閉起了眼睛,不知道是在打坐冥想,還是只是單純想要休息一下。
終于,保姆車抵達了陰陽河附近。轉過路口,就是一棟略顯殘舊的三層小樓,保姆車停在了樓前的空地上。
李學浩跟著下車,認出了這座小樓,就是當初他第一次和鈴木菲亞娜坐出租車來夜探陰陽河時,那個出租車司機介紹過,這是一座名為
“龍華旅店”的旅館。此時空地前停了好多輛車,目測起碼有二十多輛,以為空地不夠寬,有些甚至停到了馬路邊上。
“呵呵,又有道友來了。”隨著張羅一一行人下車,空地前不少人都看了過來。
“福生無量天尊!”張羅一立即稽首為禮,今天下午能來這個特定區域的,都是從各地來的同道中人,普通人還沒轉進路口,就被遠遠地阻隔在外了。
而龍華旅店也被包了下來,只供同道使用。現在空地上,就有不下幾十人,打扮各異,有穿著道袍的,也有僧袍的,不過更多的事實俗世打扮。
“是龍虎山的道友。”認出了張羅一等人的穿著,有人面露熱情,也有人面露憂色,還有幸災樂禍的,總之大家表情各不相同。
“諸位道友好。”張羅一雖然不見得認出了所有人,卻也跟在場眾人問候道。
“哈哈,龍虎山的牛鼻子可是很少見到的,你們天師府這次也要來湊一腳熱鬧嗎?”一個身材高大的有近兩米的老人直接來到了張羅一幾人面前,這老人頭發黝黑,看上去也就五六十歲的樣子,聲音敞亮,中氣十足。
“萬道友。”張羅一認出了對方的身份,這是隱世宗門萬化宗的一個長老,名字叫萬炙奇,脾氣一向不好。
而且隱世宗門跟他們這些玄門正教一向不對付,雙方互相都看對方不順眼,一個覺得對方自以為是玄門正教就高高在上,一個是覺得這些隱世宗門不過是
“三教九流”,根本上不得臺面。
“我認得你,龍虎山的神卦,張羅一,聽說你號稱‘相面天下第一’,不如給我算一卦,今天我能得到多少好處?”萬炙奇哈哈一笑,指著張羅一大聲說道,明顯是想讓在場的人都聽到。
在場的人也確實都聽到了,不過他們只在一旁看熱鬧,今天來的人,都是沖著
“龍門”來的,每個人都想得到好處,如果有兩方人馬在
“龍門”還沒開啟之際就先動手,要是兩敗俱傷,那就最好了,這樣省了兩個分一杯羹的門派。
誰都知道,算卦相面想要百試百靈,那必須滿足一個條件,就是被相面者,實力比要相面者低,越低越好,如果是個普通人的話,那相的結果就更準了。
因為修行者本身就是逆天而行,實力越強,越會影響到自身的運道,所以給這樣的修行者相面,難度很大,而且結果也不一定是準確的,而實力強過相面者本身的話,那得到的結果相差就更遠了。
萬炙奇當面讓張羅一給他相面,就是擺明了在為難張羅一。
“萬道友,我不用算,也知道你今次,可能會‘顆粒無收’。”張羅一代表的是龍虎山天師府來的,自然不能被人小瞧了,要是被人欺上門還不懂得反擊的話,那么他們龍虎山天師府顏面何存?
“這么說,你們龍虎山是想‘包圓’了?”萬炙奇眼睛一瞇,一股無形的氣勢勐地展開,當然話語中也有挑撥的意思。
“龍門”開啟,好處大家分,寶物有德者居之,在場來的人,都是想分一杯羹的,如果有哪個門派想全部包圓了好處和寶物,那就是在場所有人的敵人。
當然,在場的人沒那么傻,都能聽得出來,萬炙奇在挑撥的意思。
“萬道友嚴重了,我們龍虎山可沒有那么大的‘魄力’。”張羅一意識到他的陰險,立即反擊道,
“萬道友張口閉口‘包圓’,難道你們萬化宗有這樣的想法?”
“我們只是小門小派,不像你們龍虎山,一個招牌就能壓死人,又怎么敢妄想獨占好處?”萬炙奇也反擊道。
雙方唇槍舌劍,你來我往,互不服輸。
“好了,好了,大家都是同道中人,何必為了還沒現世的東西就逞口舌之爭?”終于,有人看不過去了,出來打圓場。
能出來打圓場的人,自然是不容小覷的,否則沒有這個實力,雙方不給他面子,只是徒增笑話罷了。
“哼,張羅一你好自為之。”萬炙奇也不想再爭執下去,丟下一句話,轉身就走。
“萬道友你也彼此彼此。”張羅一自然不甘示弱。雙方各自散去,眾人見沒有熱鬧可看,也各自轉開視線。
看著這一幕,李學浩頗覺有趣,他是第一次參加這種
“活動”,這么多同道在一起,大家都為了
“龍門”而來,誰都想占到更大的好處。不過在
“龍門”開啟之前,也就只是口舌相爭,不會輕易動手,等
“龍門”開啟之后,那就不好說了。雖然現場大多數人他都不認識,但也有認識其中的小部分人,比如從張羅一跟那位
“萬道友”開始爭吵之際,就走到一旁沒多遠的四個人。李學浩認識其中的三位,蔡濤、蔡潔,還有那位唐裝老人,那天他第二次夜探陰陽河時,就隱身在一旁看得清楚,也偷聽了他們的談話,張羅一
“相面第一”就是出自他們的談話之中。從三人口中,還得知了有寶物現世,他們既然也是沖著寶物來的,自然不會缺席今天這份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