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戴著眼鏡，有點微胖，長相平平無奇。
張歡，張制作。
這是林平之從馬桶臺挖過來的寶貝，在行業內混了快十年，經驗豐富，技術老到。這種老油條不見得想法比別人新奇，但至少不會炒作把握不了度量，得罪全部嘉賓評委，而且，是個多面手。
目前正在拍攝屌絲男士系列，吳柳影視第一部網絡短劇。
“怎么了？”
林平之從錄音室里邊出來，這才發現，張歡后邊還站著一個身材矮胖，五五等分的熟悉男子，正是大保健哥喬山，見著林平之過來，訕笑了一聲，隨即低下頭。
一雙腳恰好踩在錄音室之外，毫不越界。
大帥比不動聲色，示意張歡說話。
“屌絲男士已經拍了幾集，送給各大網站看的時候，幾乎都有興趣，但是能給出滿意價格的只有樂士，搜弧兩家……我親自去和他們負責人談，樂士不愿意分成，除非我們允許對方參與投資……至于搜弧，他們更多談的不是電視……”
“醉翁之意不在酒？”
張歡愣了一下，隨即點頭道：“是的，搜弧對我們的域名很感興趣？我不知道他們說的什么域名，所以親自來找你。”
“我們只賣電視，且盡量追求分成方式，域名的事情，搜弧沒資格跟我合作，他們的產品不大可能成功。”
喬山驚詫的看了林平之一眼，應和著說了聲：“您真有遠見。”
林平之這才裝作注意到喬山的樣子：“你是公司簽的喜劇藝人，喬山是吧？進來吧，我這還是第一次見到你。”
“誒，您這話使不得，使不得……”
張歡自從拉了喬山入劇組之后，相處一兩個星期，似乎很喜歡喬山這人，跟著介紹幾句，突然醒悟過來：“嗨！你不是看過他節目嗎。”
隨即對喬山說道：“就是他讓我來找你簽約的，喬山，林董對你很看重，說你很有喜劇天賦。”
林平之笑著捧場：“我是你節目的忠實粉絲。”
喬山誠惶誠恐，就差鞠躬，幾句話間，一張臉笑成了彌勒佛，眼睛瞇著，很是給人好感。
混喜劇藝人的情商都不錯，畢竟吃的苦太多。
“我看過您的電影，聽過您的歌，所以張制作來找我的時候，我沒多想，立馬就答應了，幾個兄弟聽說我有了好去處，只羨慕我有這種機會……”
“要是他們有興趣，也可以來吳柳試約，愛笑會議室那幾個人，都挺不錯的。”
喬山支棱著耳朵細聽，“誒！謝謝您了。我給他們消息，把您的話撂在這兒，看他們有沒有這個福氣……”
林平之開始畫餅：“公司以后一定會拍攝喜劇電影，另外幾個演員不是搞喜劇的料，到時候，總得有人去扛大梁，我想盡量內部消化，捧自己的演員。”
喬山這會兒才是明顯驚住了，“好，那我們一定好好努力，等您電影出來的那一天。”
“估計不會太久，喬山。”林平之想了想，給出了答案。
這是在給對方機會。
接著又是閑扯幾句，兩人告辭，一路上勾肩搭背，說著段子，出了錄音室。
他注意到，自始至終，喬山沒進錄音室一步。
林平之努著嘴，覺得自己這方面有點失敗。
……
吳柳影視畢竟還沒做大做強，喬山能進來，已經出乎林平之的意料。畢竟男人要養家糊口，總不可能為了林平之的二八而來，快一萬的保底工資倒是有可能。
國內綜藝，給草根明星，尤其是笑星的報酬太低了——不過亞洲國家，笑星向來是圈中地位比較低。
一個趙小刀，一個喬山，也許還會有其他的藝人，從底層混起來的勵志姐勵志哥，已經習慣了被人忽視，但凡有點機會，他們會不惜一切的去爭取，卻又懷疑這種機會的真實。
喬山老婆接受采訪的時候說道，喬杉本人實際上是非常沉默寡言的一個人，他自己也表示，“和塑造的人物完全是相反……喜劇演員在外頭笑臉相迎話說了太多，回到家之后就想靜一靜。”
搞笑取悅人成了一種本能，就不再是一個心安的事情。
一連兩天，連錄三首歌，矮大緊又試探了幾番，始終沒得到林平之準信，終于明白自己得自力更生，找其他人搞錢了。
矮大緊心想，他人脈相當不錯，“著名音樂人矮大緊處女座”的名頭也還算唬人，東拉西湊，整個撈錢電影問題不大，把成本壓下去，大錢用來請圈內的小生。
投資人一般都不會拒絕這種項目。
另外一邊，林平之已經和企鵝通過電話，麻花藤親自給信兒，百分之五，絕不會低于這個比例，如果圍脖這個項目做不下去了，可以得到其他補償。
馬爸爸已然看穿林平之的心思，他根本就不是沖著錢來的。
兩個人會在明天進一步商談，林平之表示他有很多點子可用。
大帥比就要和企鵝狼狽為奸反捅新狼一刀了，而這時候新狼居然還沒反應過來，顯然兩者在情報上的實力完全不可同語。最扯的是，搜弧竟然誤打誤撞，先新狼一步得知林平之可能已經找好下家的消息。
張潮洋，前IT大佬，被譽為“鉆石單身漢”，從他得到這個名頭開始，一直到18年，還沒有摘下來，這位五道口職業技術學院畢業的成功人士，傳言青蔥之時為情所傷，現在只想游戲紅塵。
其實王校長也曾經是個癡情的哥們啊……為女友力懟天涯網友，“我相信她絕不是那種人！”
后來……后來你們都看到了。
張潮洋很有理想，門戶網站，搜索引擎，圍脖，視頻網，旗下產品線齊全，大部分火起來的東西搜弧全跟著做了，然而都相當平庸。
順便說一句，劉天仙是搜弧圍脖的門面，除此之外，再無旁人。
現在，老張又想摻一杯羹。
“林平之先生，我了解到您是圍脖域名的持有人……搜弧真的很想得到這一次機會，不論付出任何代價，您可以提。”
“我已經有合作了，”大帥比撒了個謊，“很抱歉不能接受您的要求，希望以后有機會合作。”
一句話懟回。
老張很懵逼，難道勞資已經混到一個娛樂圈小年輕都不叼我了嗎？
到底是何方神圣，搞得我這么沒排面？
他耐住性子，“請問和您合作的伙伴是誰呢？”
“企鵝。百分之五的股份。”
老張深吸一口氣：“……打擾了……”
當晚，搜弧門戶網站爆出驚天消息：圍脖域名持有人已和企鵝合作，竟然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