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簡直不把公司放在眼里，你跟他怎么說的？”
李書福氣急，這是要離開公司的節奏啊！
“…我就是按照您的意思，勸他退讓一步，畢竟咱們公司才跟《收獲》、《當代》簽了合作協議，而且傳統文學圈子跟影視制作行當的關系本身就很緊密，現在跟他吵的都是些小魚小蝦，但是，一旦大人物出場了，后果不堪設想！”
張岱宗果斷把一切推到了白小飛頭上…
“是啊，他居然說茅盾文學獎算個屁！他算個屁！”
李書福嘆了口氣：“這樣吧，你馬上跟我一起去找顧總，先把事情當面跟她說一下，然后咱們再一起去找陳董！”
顧總，就是顧念兮…
如今她已經是永盛的執行副總…
“寶蓮姐，走，咱們去找陳叔叔！”
發完微博，小白打了通電話給陳老八。
“…現在去？”
“當然了，咱們要自立門戶，總要經過他的同意吧！”
“…你跟他說了？”
陳寶蓮有點詫異。
“我也受夠了一堆人總是指指點點，還有，西虹市這塊地方確實不太適合做電影，我想把工作室搬到京城！”
“搬到京城？你不是說要為家鄉做貢獻嗎？”
陳寶蓮斜眼看他。
當初，導演工作室成立時候，陳寶蓮就建議把公司設在京城，小白非不聽，一腔熱情，非要為西虹市文藝建設貢獻力量…
“已經貢獻了很多了，去年咱們工作室的營業稅、所有人的個人所得稅，我算了一下，至少一個億！”
“這些都要收歸國有！”
“…怎么可能，全都收歸中央，那地方怎么辦事？”
陳寶蓮本身就是財政出身，小白這個問題立刻讓她來了興趣：“也不是全部，大頭收歸中央，這個要從上世紀九十年代開始說起，94年中國實行分稅制后，包干制變成分干制，中央和地方劃分國稅地稅各自收稅，隨著中央集權的推進，01年所得稅改革，地方稅的所得稅，被中央收回。16年營改增，地方收的營業稅改成國家收的增值稅，又一地方大頭稅種被中央收回。稅源依次被收，地方財政的壓力年年遞增。”
“咱們舉個例子，去年中國地方債為40萬億，中國的GDP總量是82萬億人民幣，地方債相當于中國一半的GDP！”
“…那怎么辦？”
“別著急啊，中央可都是精英，肯定會給地方找飯碗的！”
“什么飯碗？”
“房地產稅！”
“…不是說很難推進嘛？”
“再難也得推進啊，94年實行分稅制，艱難不？朱大大那么鐵腕的人物…”
“你說說，我很有興趣額！”
“…公眾號都被封了，不好復制，算了…”
“你們在說啥？”
聊得正起勁，李云迪走了進來。
“…沒什么，車準備好了嗎？”
“這幫人真慫，被我指著鼻子罵，也沒人敢出面跟我爭論！”
后排，小白拿著手機，看了半天，依舊沒有找到任何一條反駁他的微博。
他那條微博，就差明說‘你們這幫人都是垃圾…’
其實這幫人挺可憐的，總想拿自己的年齡當履歷，寫過幾本書，在所謂的文學期刊上發表過文字，還是什么這個家那個家以及什么會長的頭銜，就當自己是人物了，總想指點這個指點那個。
在他們看來，他們腳下的才是文壇，經過他們認可的才是主流純文學，其他的一概三教九流。
最讓人無語的，小白已經明確說了，他寫的不是文學，然后他們就揪著小白說話粗俗，不尊重長輩不放…
話說，批評家實在是個唬人的好身份，好與不好全憑一張嘴，好的能說出理由，說不好同樣也能說出一大堆理由。
尤其是白樺，把自己策劃的圖書夸的天花亂墜，虛構出美國百萬買版權的假新聞，自己做評委讓旗下的作品拿獎，這難道是一個評論家該做的？
原來評論家是看自己能不能從中獲利而不是看了書才評價一本書的好壞的！
“你都把法院抬出來了，這幫人哪里還敢說什么！”
把目光從車窗外收回，陳寶蓮接著道：“而且你還說有一抽屜的證據…”
“我那是瞎扯淡，我一導演，哪有時間天天盯著他們那點破事…”
“你沒時間，不代表他們不心虛啊！”
“可是，他們不回嘴，我沒法反擊呀！”
“…你讓他們怎么還嘴？老底都讓你給揭了！”
“那…就這么算了？”
總有種虎頭蛇尾的感覺…
可是對方不冒頭，小白就算想罵點什么，也找不到點！
總不能不分青紅皂白一通狂罵吧？
“…這樣吧，我明天給你接一篇專訪，咱們把這事了結…”
“我明天要導戲…”
“那我讓他們等劇組下班再過來！”
點了點頭，小白嘆了口氣：“人生真是寂寞如雪，打個嘴仗都找不到對象！”
回應他的是陳寶蓮的白眼…
“不過，你罵了盧天明…”
“這老頭純屬自己找事，估計啥都不清楚，被人當槍使了…”
“這也不怪老人家，你想想你都說了啥，文壇是個屁，你又不是文壇的人，你這么罵人家，人家當然要幫著文壇說兩句…”
盧老爺子估摸著只是想為文壇說句話，小白說了‘文壇算個屁’、‘茅盾文學獎算個屁’，等于是一棍子把他們這些人的努力都給打死。
他可能以為小白之所以爆發是因為接受不了批評…
“管他呢，自己不長眼，怪得了誰？”小白搖了搖頭，想到了什么，道：“估計盧川馬上就要幫著他爹說話了，你說我要不要連著一起罵？”
“…他可是你在電影圈的前輩。”
“得了吧，年齡大點就是前輩了？一個酷愛裝逼的貨色而已！他有什么值得我學習的地方嗎？”
“…你隨意吧，不過我警告你，盧川還是挺有人脈的…”
“現在是互聯網時代！反正咱們站在網友這邊，而且就算拼人脈他也不是我的對手！”
關于盧川，槽點太多，最有名的就是喜歡裝逼！
“盧川這個人特別會裝！”
這個是他在北電讀導演的時候，他老師的評價。
一針見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