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歌在監控里看的很清楚,張力和他旁邊的那個女人特意避開了九江法醫學院的學生,似乎他們和那些學生關系很不好。
電腦視頻里張力和那個女人也沒有什么太親昵的舉動,看起來不像是情人,更像是兄妹。
“這個女的會不會就是張詩涵?”
李政也曾跟陳歌提起過這個女人,馬穎姐姐失蹤前和張詩涵發生過言語沖突,所以當時張詩涵也被列入了嫌疑人名單當中。
視頻畫面當中,兩人和其他游客也沒什么區別,看到恐怖的東西會到處亂跑,遇到驚嚇點會被嚇的尖叫。
不過隨著時間推移,陳歌慢慢發現了比較奇怪的一點。
張詩涵最開始走在張力前面,她是法醫學院的學生,心理承受能力比張力這個保安強可以理解。
可是在冥婚場景最后一階段,徐婉出現的那一瞬間,張詩涵被嚇得差點坐在地上。當時她身體往后傾斜,從監控中能明顯看出是張力托住了她的后背。
從表情也能看出,張詩涵已經被嚇懵的時候,張力仍舊保持著清醒。
“一個經常和尸體打交道的法醫,為什么膽子還沒有一個保安大?”
隨后張詩涵和張力又進入了午夜逃殺場景當中,在面對顧飛宇的追獵時,張詩涵緊張、驚慌,反倒是張力臉色十分平靜。
“總感覺這個保安好像見過什么大場面。”
兩名游客參觀過午夜逃殺后就離開了,陳歌又調出了同一時間鬼屋門口的監控。
張詩涵和張力站在休息廳角落,張詩涵雖然臉色蒼白,但是人很興奮,她手舞足蹈和張力說著什么。
張力也很難得的露出了笑容,似乎自己妹妹開心,他就會很開心。
張詩涵說道最后好像是準備去參觀二星場景,她拉著張力重新去排隊,張力卻拼命擺手,死活都不愿意過去了。
“張力為什么不敢參觀二星恐怖場景?難道他感覺到二星恐怖場景里有真的鬼怪?”
監控里的兄妹在休息廳里呆了很久,然后才去參觀其他的項目。
“張詩涵的表現比較正常,但是這個張力有問題。”
陳歌想了一會,他把員工證塞進口袋,背著包從鬼屋里走出。
“在李政打來電話之前,我要盡可能多的收集關于地下尸庫的信息。”
趕往九江法醫學院,陳歌直奔保安亭而去,他朝亭子里看了看,張力并不在里面。
“請問張力在嗎?我是新世紀樂園的工作人員,他今天去參觀的時候有東西忘在我們那了。”
“東西丟了,你們還親自給送過來?”說話的是一個胖胖的保安,看著很富態,就是肚子上的肉很多,他保安制服最下面的扣子都快系不上了。
“哪里哪里,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陳歌看了一眼這個胖保安的工作證,他叫王二寶:“方便透漏一下你們宿舍的位置嗎?我想把東西親手還給對方,當面點清楚,看還有沒有什么遺漏。”
“老張脾氣怪,跟我們聊不到一塊去,自己搬出去住了,你可以到海明公寓找他。”
“海明公寓?”陳歌微微一愣,那里正好是門楠副人格曾經居住的地方。
“你沒聽說過很正常,那老樓破的很,又臟又亂,除了便宜沒有任何優點。”
“他住在哪個房間?”
“403號。”王二寶說完后又有點不放心:“老張這個人有點怪,到時候他要是對你態度很冷漠,你別介意,他那人就這樣。”
“好,多謝。”
陳歌打車趕往海明公寓,在出租車上他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張力住在海明公寓是巧合,還是另有隱情?
“門楠是在學校貼吧上看到有人發布了租房信息,然后才過去的,那個發布人不會就是張力吧?如果真是他,那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帶著疑問陳歌來到海明公寓,他背著包進入樓道當中。
輕敲403房間的門,陳歌等了半天才聽見屋內傳出一個很壓抑的聲音:“你找誰?”
房門沒開,屋內也沒有響起腳步聲,屋主人就像是小心翼翼移動到門邊,從門縫中偷偷看過外面的客人后,才敢發出聲音詢問。
他好像在害怕著什么?
陳歌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著和善一點:“我是新世紀樂園的工作人員,你的保安證掉在了樂園里,我是詢問過你同事后,才找到了這里。”
屋內沒有回應,過了幾秒鐘,房門才被打開。
“把證給我。”
門板只是錯開了一條縫,張力的身體都躲在門內沒有出來。
他如此謹慎,更加讓陳歌覺得可疑了。
“給你可以,但是你總要讓我看看你長什么樣子吧?萬一給錯人了我可擔不起責任。”陳歌取出保安證,故意在門口晃了一下。
屋內那人好像在猶豫,片刻后將房門打開。
高高瘦瘦,眼眶下凹,張力穿著一雙運動鞋,搭配著一件很普通的灰色外衣,衣服口袋里裝有東西,鼓鼓的,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正準備外出一樣。
“可以把證給我了嗎?”
“還是不行。”陳歌看張力的表情,對方應該已經認出了他,這時候再遮遮掩掩,感覺也沒有什么必要了:“我來這里除了把證件還給你外,還想要問你幾個問題。”
張力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他沒有再開口,直接準備關門。
陳歌的反應也不慢,伸手抓住門板:“我沒有惡意,這幾個問題對我、對你都十分關鍵!”
“松手!”張力瞪著陳歌,聲音低沉。
“我知道你心里藏有事,再考慮一下,或許我能解開你的心結。”
“我讓你松手!”張力急了,聲音也變大,他陰沉的表情略有些扭曲:“我不需要你的幫助,松開!”
看見張力態度這么堅決,陳歌也不好強迫對方,他單手把背包扔在地上,從中抽出那半米多長的碎顱錘。
猙獰的巨錘剛拿出來,一股血腥味就撲面而來,隱約還能聽見冤魂在哭喊。
“我只是單方面的想要幫你,至于你需不需要,那跟我又有什么關系?”
盯著陳歌手中的碎顱錘,張力眼皮跳動,他繃著臉,過了好半天才憋出三個字。
“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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