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后,陳歌就讓許音將中年女人交給了紅雨衣。
“我等你的消息。”
他沒有在車站停留,帶著許音回到了104路靈車上。
車站傳來那個女人的哀嚎,紅色的雨衣下面滲出鮮血,好像一根根絲線勒入中年女人肉中。
聽著中年女人的求饒聲,紅雨衣并沒有覺得很開心,她猩紅的雙眼望著靈車上的陳歌,其中飄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陳歌沒有用中年女人做籌碼,以此來要挾或者逼迫她去做某些事情,而是果斷將中年女人交給紅雨衣,這一舉動讓紅雨衣對他的好感略有增加。
104路靈車開出車站,直奔范聰住的家屬院而去。
外面雨勢減弱,陳歌把電動車從公交車上搬下,推著它進入小區里。
折騰了這么久,已經是凌晨一兩點,陳歌擔心打擾到范聰睡覺,先給對方發了條信息。
沒過多久,陳歌的手機震動了起來,范聰看到信息后,直接給他打了個電話。
“陳老板,你現在就在樓下?”
“是啊,沒有打擾到你吧?我猜你可能還沒睡。”
“外面下著雨啊!我馬上下去接你。”
“不用了,我今天過來主要是想問你一些東西。”
電話掛斷,陳歌將電瓶車放回原位,然后拿著鑰匙進入樓道當中。
來到頂樓,范聰家房門是開著的。
“我哥在另一個屋睡覺,他明天還要上班。”范聰見到陳歌后顯的很興奮:“陳老板,我又玩出了好幾個結局,那個游戲里還有隱藏的彩蛋。”
“這回我過來不是為了游戲。”陳歌還沒忘記在九江精神病院里發生的事情,他想要去姜龍在東郊的房子里看看。
游戲里小布打開同學家壁櫥后面的門后,整個游戲畫風開始改變,如果小布的游戲在映射現實,那荔灣鎮里失控的“門”很可能就在姜龍家中。
陳歌很想看看失控的“門”和普通的門有何區別。
“不是為了游戲?你大晚上跑這么遠就為了還車?”范聰傻了眼。
“還車只是一方面,走,進去說。”陳歌背著包站在樓道里,總感覺這樓梯上陰森森的,底層好像有什么東西在偷聽。
房門關上后,范聰給陳歌拿來了毛巾:“你這都快濕透了,要不你先換我的衣服?”
“不用了。”陳歌直接進入主題:“范聰,小布那個游戲你也玩過,你有沒有發現小布同學家所在的那棟樓,很像是你們小區里的一號樓。”
一開始范聰也沒覺得很像,但是被陳歌這么一說,他眼睛慢慢睜大:“還真是,小布同學家住的小區跟我們整個小區整體布局差不多。”
“我準備今晚去小布的同學家里看一看。”陳歌站在屋內,他衣服是濕的,所以沒有隨便亂坐。
“去小布同學家?在現實里?”范聰還是跟不上陳歌的思路,弄不清楚陳歌想要干什么。
“我已經跟警方的人聯系過了,小布的那個同學現在就住在精神病院里,他家的具體位置我也弄清楚了。”
陳歌一番話說得范聰更加迷糊:“陳老板,你不是開鬼屋的嗎?怎么還跟警方聯系上了?”
“你放心,我沒有透露任何一點關于游戲的信息,聯系警方也是因為一起分尸案。”
“分尸案?”范聰的臉白了一下。
“對,就在距離你們這不遠的明陽小區。”
“就在我們附近?”
“是啊,兇手至今沒有抓住,不過我已經有了懷疑目標。”陳歌在交談的時候沒考慮范聰的感受,他忽略了兇殺、分尸這些字眼對普通人的沖擊力。
聽到陳歌要去干這么大的事,范聰也緊張了起來:“那我要怎么配合?”
“經過我的走訪調查,確定小布同學家就在你們小區一號樓一單元一層,你和你哥在這里住了那么久,有沒有發現過什么異常。”
一號樓就在范聰住的那棟樓對面,他平時只要拉開窗簾就能看到。
“我也沒覺得對面有什么問題,你這說的我心里毛毛的。”范聰苦笑著回道。
“不著急,慢慢想,等明天你哥起來了,你也可以問問他,或者問問小區里的其他老住戶。”陳歌本來就沒指望一來就能有所發現:“這是電瓶車鑰匙,我給你放桌上了,今晚你這輛車可是立大功了。”
范聰不知道陳歌在說什么,他思索了一會,朝陳歌招手:“你跟我來,我仔細想了想,對面那棟樓確實有點奇怪。”
兩人進入臥室,范聰拉開了窗簾。
“荔灣鎮在東郊最東邊,交通不便,很多人都搬走了,我們住這小區里三分之二的房子都是空的。”范聰指著對面那棟樓:“我跟我哥剛搬過來的時候本來是準備選一號樓的,那棟樓房租比另外三棟樓便宜很多,但是我們現在住的這房子的戶主給我說,一號樓不安生,住進去就會出事,這幾年有好多人不明不白的就失蹤了。”
“失蹤?”陳歌立刻想到了失控的“門”,他懷疑那些人估計是進入了“門”里。
“對,就是看著人搬進去了,但從某一天開始就再也沒見那戶人家出來。也不知道是搬走了,還是怎么回事。”
“你們沒有人報警嗎?”
“報警也沒用啊,東郊臨近縣區,住在這里的絕大多數人都是外地的,流動性很大。警察一般會過來確定是不是兇殺之類的惡性案件,發現住戶家里沒有搏斗痕跡,一切都很正常后,他們就離開了。久而久之,大家也不覺得這是什么事,反正都習慣了。”
“除此之外,還發生過什么事情?”陳歌目光盯著一號樓一層,那一層的窗戶上全都貼著封條:“那些封條是警察貼的嗎?”
“恩,以前一號樓一層還住有人,是個獨居的老太太。她經常給人說自己晚上會看見一個小孩站在窗戶外面,小區里的人見她不像是說謊,還專門組織人蹲守想要抓住那個小孩。”
“結果呢?”陳歌有些好奇,提到孩子,他現在就會往冥胎那個任務上聯想。
范聰搖了搖頭:“其實哪有什么孩子,應該是老人年齡大了,糊涂了。小區里的人守了整晚都沒有看見小孩,最后進入老人房間檢查過后才發現,老人家的那扇窗戶外面滿是油漬和泥污,站在房間里根本看不清窗外。”
“看不清楚窗外?”陳歌想了一會:“會不會是那孩子一直站在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