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凈可愛的女孩,用一盆血污洗頭,這樣的場景陳歌真沒想到會在吳聲的門后世界看見。
“看來雖然吳金鵬一直在保護吳聲,但那孩子還是見到了很多不好的東西,生活帶給他們的壓迫,絕不僅僅只是吳金鵬輕描淡寫的幾句話。”
地上的女孩身體正在慢慢恢復,陳歌知道自己想要殺死對方很難,他拿走了女孩的針線,然后關上了房門,順便還拿東西從外面頂住了門。
他不知道這樣有沒有用,只是盡力試一試。
從第一棟房間出來,陳歌再也不敢小瞧吳聲的門后世界了。
這孩子比江銘經歷的多,他眼中的世界更大,也更加復雜。
陳歌感覺這條街道上每一棟建筑里都隱藏有一個秘密,只要自己進去就撞破被人的秘密,然后他就會被人追著縫嘴。
他也不想進去,但是不進去怎么尋找吳聲?
“穩一點,等許音他們能夠出現的時候我再進去探索,多耗費一些時間沒關系。”陳歌非常謹慎,不去冒沒必要的風險,這也是他做過那么多次試煉任務收獲的經驗之一。
抱著碎顱錘,陳歌直接躲在了一個岔路口,這樣就算有意外發生,他也可以逃走。
計劃很不錯,可他還沒停留多長時間,意外就發生了。
街道上另一邊出現了一個戴著紅色發卡的女人。
她漫無目的在街道上行走,偶爾會進入某移動建筑當中,似乎在尋找著什么。
沒等女人過來,陳歌就收到了許音的提醒,這個女人很危險。
不是紅衣卻能讓許音感受到威脅,陳歌也小心了起來,他沿著街道朝和女人相反的方向跑去,但那女人好像認準了他一樣,沒過一會就又出現了。
反復了幾次,陳歌已經無路可去,只能先躲進街道兩邊的房子里。
悄悄上到二樓,陳歌趴在窗戶旁邊朝樓下看去,他第一次在這么近的距離觀察那個女人。
鮮艷的紅色發卡,黑色的長發,頭發下面是一張沒有五官的臉。
女人在街道上徘徊了一會,然后離開了,她似乎無法傷害躲在“家”里的人。
陳歌的注意力還集中在無臉女人身上,耳邊的噪音突然變大,這聲音不太好描述,像是一男一女在熱吻。
旁邊的屋子里傳來了腳步聲,陳歌想要離開已經來不及了。
房門被打開,一個長著兩個人頭的怪物出現在門口。
他西裝革履,穿的非常正式,儼然一副成功人士的樣子,脖子以下都完全正常,但是他肩膀上長著一個男人的頭和一個女人的頭。
這兩個頭挨的很近,似乎永遠不愿意分開。
陳歌朝屋里看了一眼,發現床頭上擺著一張放大的婚紗照。
照片里的男人和這怪物肩膀上男人的頭一樣,但是照片里那個女人的頭卻和怪物肩膀上女人的頭不同。
“出軌?”
這個怪物的嘴巴也被黑線縫住,他推開門看到陳歌后,做出了和那個洗頭女孩一樣的反應,從西褲口袋里取出針線,想要過來縫住陳歌的嘴巴。
“縫住嘴巴代表保守秘密,他們害怕我將他們出軌的事情說出去?”
耳邊熱吻的聲音逐漸變大,聽的陳歌有些煩躁,他不介意別人用怎樣的方式去表達愛意,但是在公共場合至少要注意一下。
“看到你們親熱的樣子,不知道為什么我特別想要錘你們。”
陳歌沒有廢話,舉起碎顱錘直接沖了過去。
可就在這時候,隔壁房間的門突然打開了。
一個身材高大,比陳歌還高一頭的男人跑了出來,他一把抓住了陳歌:“快走!”
“你誰啊?”
這個壯碩的男人不由分說,抓著陳歌的胳膊就朝樓下跑,他們穿過街道,躲進了另外一棟老房子里。
男人看著很壯,體力卻非常差,這才跑了沒多遠,他就大口大口喘了起來。
在男人扶著墻壁喘氣的時候,陳歌打量起對方。
“你是……吳金鵬?”陳歌看到男人那張臉后,表情很是驚訝:“你怎么在這里?”
“你認識我嗎?”男人聽到陳歌念出了自己的名字,也感到有些不可思議:“我們以前見過面?”
看到男人的反應,陳歌慢慢意識到了問題,眼前的吳金鵬不是現實當中的吳金鵬,而是根據吳聲的記憶編織出的吳金鵬。
如此才能解釋的通,為什么眼前的這個吳金鵬要比現實里高很多,體型也異常壯碩。
在吳聲心目中,父親是高大偉岸、熱心善良的。
江銘的門后世界里也有父親這個角色出現,兩者對比,同樣都是第一次做父親,但吳金鵬和江大武在孩子心目中的形象簡直是天差地別。
“大哥,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那些人全部想要把我的嘴縫上?”陳歌進入吳聲的門后世界也有一段時間了,吳金鵬是他遇到的第一個正常人,很可能也是唯一一個。
“我也不知道鄰居們為什么會變成那樣,我今天睡得很早,一覺醒來,外面天都黑了,到處都是怪物!”吳金鵬看起來也很害怕。
“除了怪物你有沒有看到其他人?”
“沒有,只有怪物!如果你在一個地方太久它們就會追過來,縫上你的嘴巴,咬破你的身體,汲取你的血肉,徹底的壓垮你。”吳金鵬高大的身體上滿是傷痕,他眼中的恐懼根本隱藏不住。
“只有怪物?那你的家人也變成了怪物嗎?”陳歌覺得有點奇怪,這是吳聲的門后世界,但是卻沒有看到吳聲。
聽到陳歌的這句話,吳金鵬愣了一下,他嘴巴半張著,停頓了好一會才點了點頭:“恩。”
“老哥,你可別騙我,咱們只有坦誠相待,才有機會從這里逃出去。”陳歌能看出吳金鵬在撒謊,他絕對知道吳聲在哪里。
“別說這些了,我們不能停留太久。”吳金鵬站在窗邊朝外面看了一眼:“不好,她又過來找我了!”
陳歌順著吳金鵬的目光看去,那個戴著紅發卡的無臉女人不知何時又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