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君棠的綿羊玩偶服里當然不會穿著仙女的小裙子,只是薄薄的保暖緊身衣而已,她趴在地上痛哭流涕,打了個滾就開始喊:“仲卿……卿卿……”
仲卿端著茶水進來了,把托盤放在了劉長安身邊,看著躺在地上的竹君棠,輕輕嘆了一口氣。
剛剛才在和周咚咚她們玩的好好的,突然就跑過來招惹劉長安,做這種事情之前,你難道想不到后果嗎?仲卿伸手把竹君棠扶了起來。
“他又欺負我!”竹君棠指著劉長安控訴,伸手拉了拉衣服,看了看自己的小肚子,還好上邊沒有被電的青一塊紫一塊。
這就是善有善報啊,竹君棠終究是個善良的小仙女,所以羊角的電流并不很強,想想如果按照自己最初的計劃是可以把劉長安電的昏厥……那現在自己就是一只電烤羊了。
劉長安沒有說什么,仔細想想,基本都是竹君棠來招惹他,他才反擊的……感覺有點不可思議,自己居然還沒有把她給殺了。
“我要報復他。”竹君棠站起來,哭哭啼啼地擦著眼淚,又蹭了過去。
這什么時候才是個完啊?仲卿也沒有阻止她,更沒有想要留在這里照顧她,拿著托盤就走了出去,一般情況下這種事情都是其他傭人來做的,但是很多時候竹大小姐有一些不適合被外人看到的表現時,就是仲卿來做了。
幫助竹君棠保持著高冷而優雅的千金小姐的形象,本來就是首席助理的分內之事。
“我要咬你一口。”竹君棠走到劉長安身前,先警告了一聲,看他沒有防備的樣子,連忙低下頭去就在劉長安的手背上咬了一口。
根本咬不動。
竹君棠擦了擦劉長安的手背,對了,自己又不是鐵齒銅牙,咬他毫無意義,于是竹君棠喝了口水漱口,然后又拿了一只唇膏過來,在劉長安的手背上畫了一個嘴唇,再在嘴唇上畫了兩顆尖尖的牙齒。
劉長安在看書,沒有理她。
“你已經被吸血鬼咬了一口,從此以后,你就是我的眷屬,快叫主人。”竹君棠威風凜凜地對劉長安說道。
“你去和周咚咚,上官澹澹玩,她們才是和你最合適的玩伴,一樣愚蠢,一樣無聊。”劉長安喝了口茶,盡管他沒有玄乎其玄的品茶功夫,但是仲卿準備的茶葉,泡茶的功夫都很不錯,兼且美人奉茶,本就應該賞臉,劉長安素來是很給人面子的。
“我喜歡和你玩嘛……嘿嘿。”竹君棠不以為意地說道,又拿著他的手背看了看,“我要再畫個紋章在旁邊,以表示這是一個身份高貴的仙女留下的印記。”
“你剛不是說自己是吸血鬼嗎?”
“哦,我想是什么就是什么。”
“你是一頭羊。”
“咩!”竹君棠一邊畫畫,一邊頭也不抬地大聲叫,“咩咩!”
劉長安繼續看書,竹君棠畫完紋章又去找上官澹澹和周咚咚了,到了九點半左右,劉長安才帶著她們回家。
想起了自己有一段時間沒有練習修圖了,便打開了電腦,剛剛坐下,手掌握住了鼠標,上官澹澹就過來了。
劉長安放電腦的桌子比較高,凳子也是高腳凳,上官澹澹便從他手臂和桌子中間的空隙里鉆了進來,回望了一眼劉長安,又盯住了桌面。
“你要干什么?”劉長安努了努嘴,示意她打開了電視,應該坐到電暖桌下面去看電視,正好時間比較晚了,周咚咚明天要上學回去睡覺了,沒人和她搶電暖桌下面最尊貴的位置了。
“你裝個蜘蛛紙牌唄,我聽說了,游戲都是裝上去的,就和手機app一樣。”上官澹澹往后靠了靠,又扭過頭來期待地看著劉長安。
劉長安按著她的頭把她推開了,他才不會做這種事情,一旦他裝了游戲,上官澹澹覺得這個“電視機”是她喜歡的了,她就會試圖占為己有。
劉長安嘗試了一個色彩效果,感覺這修圖這事情關鍵還是要熟能生巧,大量的練習和實戰才有用,在初學期放下一段時間就容易生疏,連都得猶豫下才想起來……不過這快捷操作本來也相當多。
劉長安登陸了qq,看到白茴在線,正好有問題要問她,便發了個視頻過去。
視頻彈了一會,白茴沒接,劉長安正要關閉窗口的時候,白茴發了一句話過來:我現在不是很方便,過二十分鐘我找你。
過了一會兒,白茴發來了視頻請求。
劉長安接通了,都已經十點鐘了,她還沒有卸妝,臉上有著精致的妝容,唇色嬌嫩濕潤,長長的睫毛翹挺清爽,耳朵上掛著小白玉兔的耳墜,發絲干干凈凈絲絲柔順,跟要去拍洗發水廣告似的。
“你好。”劉長安打了個招呼。
“你好。”熟人一般沒有這么打招呼的,可他是劉長安啊,白茴也不奇怪,淡淡地回應。
“你要去約會嗎?我沒有急事。”劉長安一直很體貼他人。
“沒有啊,剛剛約會完回來。約我的人太多了,明天再想答應哪個,這也不是急事,可以躺床上慢慢想。”白茴的語氣依然淡淡的,然后眼睛不停地往她身前的書瞅。
白茴的攝像頭方向比較朝下,劉長安可以看到她身前放著的書是一本《詩經》。
劉長安不禁笑了起來,《詩經》確實是女子自拍的極佳道具,竹君棠就經常這么干,作為仙女二人組的一員,這也是白茴的必備技能。
“你笑什么?”白茴發現劉長安竟然在笑,心頭憋氣,她這淡淡的生人勿近,大家關系一般的表情,他沒感覺的嗎?
“笑一笑,十年少。我就是因為經常發笑,所以長生不老了。”劉長安說道。
“那你慢慢笑,再見。”白茴伸手握住鼠標就打算關掉視頻,但手碰到了書,動作便稍微慢了一點點,可以給人0.5秒的反應時間。
“等等,我有問題要問你。”劉長安在0.5秒之間反應過來了,連忙說道。
“問吧。”白茴撫平了書頁,一邊看書,一邊等著他發問。
劉長安問了問題,白茴回答了。
“我覺得這首詩很不錯,我念給你聽吧。”白茴發現劉長安問完問題,既不和她閑扯,也不說要關掉攝像頭,自顧自地在那里按照她剛才解答的思路在操作什么,便隨口說道。
“念吧。”
“終風且暴,顧我則笑。謔浪笑敖,中心是悼。終風且霾,惠然肯來?莫往莫來,悠悠我思,終風且,不日有,寤言不寐,愿言則嚏。其陰,虺虺其雷。寤言不寐,愿言則懷。”白茴念完,關掉了攝像頭。
“好詩。”劉長安一邊繼續修圖,一邊說道,沒有注意到白茴已經關掉了攝像頭。
哎,劉長安修完圖,才輕聲嘆息,這詩用的不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