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郡主瞇起眼睛看著他,問道:“不算嗎?”
“算。”唐寧點了點頭,這個女人不是省油的燈,唐寧不想得罪她太深。
安陽郡主道:“既然是朋友,那先借我一萬兩銀子花花。”
唐寧從懷里摸出一疊銀票,說道:“正好一萬兩。”
能用銀子解決的問題對唐寧來說根本不是問題,他欠著安陽郡主一份人情,這一萬兩銀子給她,便算是兩清了。
她能向唐寧開口借錢,說明她經濟拮據,這一萬兩銀子,她短時間是還不上的。
在這段時間之內,對于她的債主,想來她應該會態度好點。
當然,她對自己躲著不見更好。
安陽郡主也沒想到唐寧這么干脆,大方的接過銀票,說道:“我回府寫張借條給你。”
“不用了。”唐寧擺了擺手,說道:“都是朋友,一萬兩銀子算什么,這錢郡主想什么時候還都行。”
“真的?”安陽郡主挑了挑眉,問道:“我若是分十年二十年還清也可以?”
唐寧笑了笑,問道:“有何不可?”
這錢唐寧給出去,就沒想著收回來,用一萬兩銀子,讓她十年二十年見到唐寧都躲著走,豈不還是算他賺了?
如果她愿意,用一輩子的時間來還都可以。
當然,唐寧在陳國待不了多久,短則半年,長則一年,只要她在這段時間之內別給他添亂就行。
安陽郡主將銀票收起來,目光炯炯的看著他,眼神中閃爍著某種光芒,說道:“我喜歡你這個朋友。”
唐水目光望向她,問道:“你要這么多銀子干什么?”
安陽郡主瞥了瞥她,說道:“你別站著說風涼話,辦宴會不要銀子,請人吃飯不要銀子,買衣服首飾不要銀子嗎?”
唐水搖了搖頭,說道:“真為你以后的夫家擔心。”
唐寧對此深以為然,以安陽郡主這種敗家速度,京師沒幾個家族能夠承受得起。
唐妖精也是花錢如流水,但她花出去的銀子,最后都能十倍百倍的賺回來,安陽郡主就是一個無底洞,扔進去多少銀子都濺不起一道水花。
三人在郡主府門口分開,安陽郡主走進府門時,回頭又看了唐寧一眼,說道:“周家可不是省油的燈,你自己小心一點。”
唐寧向后擺了擺手,說道:“我也不是。”
“不就是當了宰相嗎,尾巴都翹到天上去了……”安陽郡主撇了撇嘴,走進家門,將唐寧給他的銀票拿出來數了數,整整十張一千兩,她臉上的笑意更盛,即便她出身皇家,但一萬兩對她來說,同樣不是小數目,尤其是在她經常結交朋友,大開宴會的情況下,這筆錢可以說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福王從房間內走出來,看了看她,問道:“你哪來這么多錢?”
安陽郡主道:“借的。”
福王看了她一眼,說道:“借的有什么好高興的,你以為借的不用還嗎?”
安陽郡主掰著手指頭算了算,說道:“他說我想什么時候還就什么時候還,我分十年還完,一個月才不到一百兩,要是分二十年,就只有不到五十兩,要是三十年四十年,一個月只用還十兩,十兩還不夠買盒胭脂呢……”
福王道:“哪有人這么蠢?”
安陽郡主得意道:“偏偏就有人這么蠢。”
“天下沒有白吃的雞腿。”福王看著她,提醒道:“小心他對你有所圖。”
安陽郡主不以為意道:“放心吧,沒有人能占的了我的便宜。”
福王并不擔心這個,他這個女兒的心眼比他都多,的確沒有人能輕易騙得了她。
他不再說這件事情,轉而問道:“今天的事情怎么樣了?”
“刑部放人了。”安陽郡主道:“這個宰相還是有點用的。”
“這點權力都沒有,這宰相還有什么好當的?”福王看了她一眼,說道:“就算宰相是白菜,整個陳國也才只有兩顆,他還是那顆嫩的,不是隨便哪頭豬都能拱的。”
“可周家背后還有太后,周家要是捅到太后那里,他是不是有大麻煩了?”安陽郡主還是有些擔心,畢竟這件事情是她和唐水捅出來的,也是她主動求助唐寧的,要是他出什么事情,他也于心不安。
“麻煩會有,但也不會有多大。”福王擺了擺手,說道:“你可不要被他的外表所蒙騙了,唐家,端王,康王,馮相都曾與他作對,你看看他們現在的下場,再看看他……,此人不是善類啊。”
安陽郡主問道:“可就算他是宰相,也不能以權謀私啊,這樣就不怕陛下怪罪嗎?”
“他都當宰相了,狂妄一點兒怎么了,左驍衛大將軍,定國侯,當朝右相,不讓他犯錯,難道讓他立功?”福王看了看她,搖頭道:“這是一種智慧,你不懂……”
安陽郡主想了想,問道:“父王是說我沒有智慧嗎?”
“你頂多算是有一點小聰明。”福王看著她,說道:“那些人,才是真的有大智慧,你最好離他遠一點。”
“為什么?”安陽郡主詫異的看著他,說道:“越是這樣的人,我們不是越應該結交嗎?”
“狐貍應該去結交兔子,而不是老虎。”福王肅然道:“我怕你玩火自焚。”
安陽公主臉上露出笑容,說道:“比起兔子,我更喜歡和老虎做朋友。”
為了防止這兩天周家出什么幺蛾子,唐寧沒有讓唐水回去,就讓她留在了家里。
吃過午飯,蕭玨從外面走進來,說道:“周家你也敢動?”
唐寧看了他一眼,問道:“你居然有空出來?”
自從聽了唐寧的話之后,陸雅就要求蕭玨對他寸步不離,正常情況下,他是不會一個人出現的。
蕭玨道:“我出來給她買盒蜜餞,順便過來坐一會兒。”
他重新看向唐寧,問道:“你不怕周家進宮告狀,太后找你麻煩?”
“怕。”唐寧點了點頭,說道:“但有些事情,不是怕麻煩就能不做的。”
“需不需要我幫忙?”蕭玨看著他,說道:“太后那里,我還是能說上幾句話的。”
唐寧搖了搖頭,說道:“不用,還是不給你添麻煩了。”
“這算什么麻煩?”蕭玨揮了揮手,說道:“你治好了我的病,還救了我的命,這點忙不算什么,不管發生什么事情,我蕭玨永遠站在你這一邊。”
某些直男,和女孩子說話時完全沒有技巧,和兄弟調起情來倒是一套一套的,不過這不像是蕭玨的風格,唐寧看著他,問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求我?”
蕭玨看著他,不好意思道:“我能不能和你睡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