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規規定,圣女守護者也必須是女子,第四脈擅自安插一名男子進去,已經違反了教規。
但正如八長老所說,第四脈的事情是小事,畢竟她們出林的時候,也是被人綁成了粽子,不牽扯圣女之位的歸屬。
九長老的事情就不一樣了。
她作為十大長老之一,居然潛入萬蠱林,干涉選圣女這樣的大事,按照教規,她要被廢掉長老之位,受蠱刑而死。
眾人來到第九脈所在的寨子時,并沒有找到閉關的九長老,結合諸位候選圣女的證詞,萬蠱林中發生的事情,也被徹底定性為九長老叛教。
至于第四脈小小的違反教規一事,已經沒有人去在意了。
他們在乎的,是另外一件大事。
九長老插手此事之后,第一脈,第七脈,第八脈,因她一人全軍覆沒,此次的圣女之爭,便失去了公平性。
這幾脈因此要求比試重新進行,第十脈已經取得了比試的勝利,自然不同意,因為這件事情,和諸脈爭執不休。
“既然這次的比試本就不公,那么結果自然也不公,不能作數!”
“雖然九長老違反教規,但我脈圣女已經將她打敗,結果為何不作數?”
“空口無憑,誰知道那令牌是不是你們撿來的?”
圣女之位的歸屬,決定著諸脈在未來一段時間的興旺,無論哪一脈都希望圣女之位落在自己家,在此事上據理力爭,誰也不讓誰。
“都別吵了。”
大長老的開口,使得眾人都安靜了下來。
大長老雖然不是眾人中最年長的,但第一脈的勢力在諸脈中最強大,大長老的實力也略高于諸脈長老,在教中最有威望。
她目光掃視眾人,說道:“既然諸脈不服,那便讓她們再比一次。”
十長老剛要開口,大長老看了她一眼,問道:“若是你們所言為真,連九長老遇到你們脈選出的圣女都要落荒而逃,再比一次又有何不可?”
十長老聞言,略一思忖之后,便點了點頭,說道:“聽大長老的。”
對于那位蘇師侄的本事,她比誰都清楚。
她的蠱術造詣,已經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別說是諸脈選出來的候選圣女,哪怕是他們在座的十大長老,也別想在蠱術上勝過她。
當然,她想用蠱術戰勝十大長老,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導致的結果便是,十大長老遇到她,也只能放棄擅長的蠱術,采取貼身打斗的方式,在這期間,還要小心她會不會放蠱放毒……
九脈選出來的候選圣女,與她根本不是一個等級的對手。
大長老說完之后,又看向四長老和第九脈的一名長老,說道:“第四脈第九脈違反教規,不得參與這次的比試,你們有沒有意見?”
四長老對于爭奪圣女早就不抱希望,在唐寧出現的時候,她就放棄了這個不切實際的念頭,此刻自然也沒有什么異議。
第九脈雖然心有不甘,但她們這次鑄成大錯,不敢再惹眾怒,也只能點頭應允。
這樣一來,原本的十名圣女候選,便減少到了八名,只是諸脈長老心中,卻比當初還要沒底。
如果第十脈說的不是假話,連九長老遇到她們的候選圣女,都只能落荒而逃,哪怕是再比十場,結局都不會有任何改變。
這一次的比試在三日后舉行,各脈來不及再回自己的部落,便就近安置在附近的寨子。
古靈部距離這里并不遠,這也是四長老在最后一個時辰,才不緊不慢的送尼久去萬蠱林的原因。
距離這里更近的是第一脈,諸脈之中,其余幾脈都的人都去了第一脈,第八脈以及第十脈跟著四長老回了古靈部。
眾人離開之后,第九脈的一名長老立刻沉下了臉,看著第九脈的候選圣女,沉聲問道:“到底怎么回事,長老呢?”
那女子搖了搖頭,說道:“當時長老去追第十脈的人了,之后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那長老繼續問道:“你們是怎么落到她們手上的?”
那女子眼神深處還有一絲驚懼之色,說道:“那蒙著面紗的女人善于用毒,我們所有人無聲無息的就中了她的毒……”
“毒……”那長老面色沉下來,說道:“第十脈不是精于武技嗎,什么時候開始用毒了……”
能讓他們在族中精挑細選出來的十一人無聲無息的中毒,這需要極高的毒術造詣,據他所知,黔地具有此等毒術的,只有三長老一人。
他無論如何也不能相信,第十脈的一名后輩,已經有了和九長老匹敵的能力。
想不通這其中的關鍵,他只能沉下臉,肅然道:“派人去萬蠱林附近,一定要找到九長老!”
正當第九脈的人小心翼翼的避開其余諸脈的視線,尋找詭異失蹤的九長老時,古靈部,四長老看著功力被廢,被囚禁在暗室中的九長老,心中因為被要挾而產生的那一絲不滿與怨恨,瞬間便消散的無影無蹤。
與九長老相比,她不知道幸運了多少倍。
“真的是你!”另一處吊腳樓中,白錦和公孫影看著出現在眼前的一道身影,同時驚呼出聲。
唐寧隨意的對二人揮了揮手,說道:“兩位,好久不見。”
有唐寧出現的地方,必定會掀起一陣腥風血雨,白錦看著他,警惕道:“你來這里做什么?”
唐寧瞥了她一眼,問道:“這與你有關系嗎?”
說起來他對白錦和公孫影也是一肚子怨氣,當初信誓旦旦的和他保證,不會讓蘇媚遇到危險,結果呢?
如果不是他及時趕到,蘇媚根本不是那老妖婆的對手,那種情況下發生的后果,唐寧無法想象。
他看了白錦和公孫影一眼,說道:“天色不早了,你們該回去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說。”
白錦和公孫影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此刻太陽高高的懸在天上,正是正午時分,距離太陽落山還有好幾個時辰,哪里有半點天色不早的樣子?
白錦正要開口,公孫影扯了扯她的衣袖,說道:“天色是不早了,走吧,其他的事情,明日再說。”
公孫影和白錦走出去,唐寧關上房門,轉身看著蘇媚,問道:“想我了嗎?”
“想。”
“哪里想?”
“哪里都想。”
一日之后。
小別勝新婚,和蘇媚分別一年有余,自然有很多話要說,也有很多事情要做。
日上三竿,兩人才起床,洗漱之后,攜手從房間里面走出來。
阿朵遠遠的走過來,目光在蘇媚臉上停留了許久,臉色微紅,說道:“唐大嫂真漂亮……”
唐寧那時候和老乞丐一起離開,并沒有正式向蘇媚介紹阿朵,聞言道:“這是阿朵,我在這里認識的朋友,這次幫了我很多忙。”
蘇媚看著她,微微一笑,說道:“阿朵妹妹也很漂亮。”
被蘇媚夸作漂亮,阿朵臉色更紅,又寒暄了幾句,便紅著臉離開。
她離開之后,蘇媚似笑非笑的看著唐寧,問道:“真的只是朋友嗎?”
夫妻同心,他又怎么會不知道蘇媚話中的意思,唐寧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說道:“你想到哪里去了,人家還是小姑娘,我像是這種人嗎?”
與阿朵一起被選中作為守護者的一名巫沙部少女從唐寧面前走過,和他打了一個招呼,又停下腳步,用漢話問道:“小大夫,你和阿朵什么時候成親,到時候我要去吃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