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演技的批判,唐水不是第一個。
唐夭夭和蘇媚都對他的演技做過評價,絲毫不給他面子的用了一個“假”字。
可是他有什么辦法,他又不是北影上戲畢業的,也沒有學過《演員的自我修養》,在表演上大概也沒有什么突出天分,做到這種程度,已經算是不錯了。
唐水松了口氣,看著他說道:“我不問你了,總之,你自己小心。”
唐寧點了點頭,目送她離開,才走進家門。
唐夭夭說他演技不好也就罷了,連蘇媚和唐水也這么說,說明他自己在這方面的確存在不小的缺陷。
所謂人生如戲,全靠演技,演技不好,人生這出戲很容易就會演砸了,在這方面,他還得再磨練磨練,提高提高。
皇宮某殿。
唐淮在兩名宮女的帶領下,一路目不斜視,踏進殿內。
雖說外臣不能進入后宮,但唐家是皇親國戚,禮部尚書唐淮乃是唐惠妃的親哥哥,與惠妃之間,并不需要避嫌。
唐淮剛剛踏進殿內,唐惠妃便快步上前,問道:“怎么樣,小妤找到了嗎?”
唐淮搖了搖頭,說道:“府里上上下下都找遍了,還是沒有找到她。”
唐惠妃在殿內踱著步子,問道:“除了家里,她還能去哪里?”
唐淮語氣平靜的說道:“看來我們還是小瞧了他。”
唐惠妃抬起頭,問道:“什么意思?”
“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一個局,一個針對我唐家的局。”唐淮語氣微嘆,說道:“我們還是太大意了,他的每一步,都將唐家算計了進去……”
“陛下已經對唐家極為不滿了。”唐惠妃皺起眉頭,說道:“不管是什么局,一定要把小妤找出來,要不然,陛下那里,難以交代!”
唐淮點了點頭。
現在天下人都相信是唐家將她藏了起來,這一條若是落實,唐家便是欺君,唐家在朝廷雖然權勢滔天,但也有些罪名是不能犯的。
欺君便是其中一條。
要么將小妤找出來,要么便證明她是真的被人擄走,只是這兩條路,都十分艱難。
“小姑一定是被那小子帶走了!”唐家,唐昭一臉的羞怒,說道:“他這是要置我唐家于死地!”
唐琦看著剛剛從宮中回來的唐淮,說道:“這件事情,必須要給陛下一個交代。”
唐淮點了點頭,思考片刻,說道:“你去京兆府衙開具一份公文,然后讓璟兒回來。”
唐淮看著他說了幾句,唐琦微微點頭,說道:“我馬上去辦。”
唐昭走上前,說道:“我去就行了,不用叫大哥回來的……”
唐琦揮了揮手,說道:“這件事情至關重要,你就在家里等消息吧。”
唐寧拿著一個銅鏡,坐在亭中,做出各種表情。
片刻后,他才嘆了口氣,說道:“好像是太假了,表情略顯浮夸,眼神也很不到位,難怪……”
他畢竟不是專業演員,對著鏡子才發現他的演技有多差,如果在后世娛樂圈,肯定會被人罵作是只有顏值沒有演技的小鮮肉。
他需要逐漸完成從偶像派到實力派,從小鮮肉到老戲骨的轉變。
晴兒從門外慌慌張張的跑進來,驚慌道:“姑爺,外面來了好多官差!”
唐寧伸手扶住了跨上亭子差點被臺階絆倒的晴兒,說道:“慌什么,我出去看看。”
唐寧走到外院,看到十余名官差從外面走進來。
這些人不可能是縣衙的,制服不一樣,氣勢也不一樣,縣衙的衙役,也不會在這里這么放肆。
一名捕快走上前,問道:“敢問可是唐大人?”
唐寧點了點頭,問道:“你們是哪個衙門的,來這里干什么?”
那衙役立刻道:“奉府尊大人之命,搜查此地,還望唐大人配合,這是府衙公文。”
唐寧接過那公文,看了看之后,說道:“當這里是什么地方,豈是你們想搜就搜的?”
那衙役道:“此案乃是陛下親自授意的,唐大人不會想要違抗圣命吧?”
唐寧擺了擺手,說道:“我們的唐家可沒有某個唐家那么大膽,連圣命都敢違抗,只是你們想要搜查這里,一封京兆府衙的公文,怕是還不太夠。”
一名華服青年從衙役們身后走出,說道:“你還沒有正式入職翰林院,便算不得是朝廷官員,京兆府衙的公文,為何不夠?”
唐寧看著他,問道:“你是?”
青年表情平靜道:“唐璟。”
唐寧想了想,問道:“唐淮是你什么人?”
青年沒有回答,那衙差道:“唐璟大人乃是翰林院侍讀,是尚書大人長子,此行乃是……”
“唐家的?”
唐寧點了點頭,下一刻,便一拳頭砸了過去。
“我忍你們唐家很久了!”
唐璟還沒有反應過來,眼前便是一黑,身體一個趔趄,鼻血如注。
唐寧并未停止,又一腳踹了過去。
“你們太欺負人了!”
“在你們唐家也就算了,這里是老子的地盤!”
“搜查,搜你媽個頭,你搜一個試試!”
“你想找人,老子還想找呢!”
一眾衙役看著已經倒在地上,被唐寧狂毆的青年,面色一變,正要上前,便有兩人飛了出去。
唐夭夭收回腿,問道:“怎么回事?”
唐寧回頭看了一眼,說道:“誰敢上來,你不用客氣,留條命就好!”
說完,他便重新回過頭,又一拳頭砸在那唐璟的臉上。
“翰林院侍讀,侍讀了不起啊!”
“媽的,你們唐家欺人太甚!”
“你還敢躲,你再躲一個試試……”
唐夭夭雙手環抱,轉頭看著那些衙役,那些衙役互相看了看,一人說道:“我們人多,不用怕她,先救侍讀大人!”
說罷,十余人一擁而上。
唐夭夭一腳踢在最后一人胸口,那人徑直飛出去之后,就再也沒有一名衙役能夠站起來了。
唐寧站起身,微微有些氣喘,看著已經昏過去的唐璟,又看了看唐夭夭,說道:“報官吧,這些家伙私闖民宅……,私闖官宅,還想打人,簡直目無王法,無法無天!”
皇宮,御書房內。
凌云走上前,低聲道:“陛下,唐家二小姐,確實不在唐家,唐家每日車馬往來頗多,出城的亦是有不少,不確定是不是將人送出了府,或是直接送出了京。”
陳皇想了想,問道:“唐寧呢?”
“狀元郎……”凌云想了想,說道:“狀元郎的情緒有些激動,方才唐璟隨同京兆府衙的衙役,想要搜查他的住處,被他毆打至昏迷,到現在還沒有醒來,京兆府衙的衙役,也都或多或少的受了傷。”
“搜查,他們還有臉去搜查?”陳皇敲了敲桌子,思忖片刻,又道:“派兩個女官去那里看看吧。”
凌云又問道:“陛下,那狀元郎傷人的案子?”
陳皇想了想,說道:“好歹也是六品官宅,京兆府衙有什么資格搜查,念在唐璟找人心切的份上,就不治他私闖官宅之罪了。”
“是。”凌云點了點頭。
陳皇目光又望向另一邊,問道:“陳祭酒,你剛才有什么事情要奏?”
國子祭酒立刻道:“回陛下,趙博士身體每況日下,托臣向陛下告老辭官……”
“行了,朕準了,趙博士一生為國,辭官之后,朝廷會好生安置。”陳皇思忖片刻,說道:“國子博士一職,不可長久空缺……,如果朕沒有記錯的話,東臺舍人唐琦通明經義,倒是適合擔任這一職,朝中六位東臺舍人,不缺他一個,國子博士的位置,更適合他……”
國子祭酒聽的心肝一顫,東臺舍人和國子博士雖然都是五品官,但一個可直接參與國家大事,常侍皇帝左右,顧問應對,另一個,不過是一介學官,這看似平調,其實已經是最大的貶謫。
沒有了東臺舍人唐琦,唐家在朝堂上,便相當于是被砍掉了一條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