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已經好了,付樸棱早已看見。患者退去藍色的臉上從蒼白變得有了一息血色,隨即旁邊的機器明顯顯示病人的生命特征變得平穩起來。
付樸棱強壓住內心的狂喜,表情平靜的對狄九點點頭,“和我一起去辦公室吧,你很不錯,這次通過了面試。”
表面看起來,就好像一切都是他付樸棱交代的,然后狄九只是按照付樸棱的交代完成了這件事。
狄九跟隨付樸棱來到辦公室,付樸棱關上門后第一句話就說道,“狄九,你的醫學基礎很是不錯,愿不愿意做我的助手?”
在這個時代,傳承可是非常重要的。這種傳承除了父子傳承、師徒傳承、宗門傳承之外還有領帶傳承。主治醫師和他的助手,就算是領帶傳承。當然,領帶傳承可不僅僅限于醫學上。
若是主治醫師很是重視助手的話,這種關系建立的時候甚至很有儀式感。一旦這個事情形成,將來如果你背叛帶引你的人,將會受到道德上的譴責。
狄九半句話都懶得說,直接拿出一個更大一點的玻璃瓶說道,“這是我之前熬制的藥液,其中還可以救九個人。這一瓶藥用了一種極為珍貴的藥材,這種藥材我也只有一株,所以也只能熬制這一瓶。”
“什么藥材?”付樸棱脫口而出。
狄九根本就懶得回答付樸棱的話,而是淡淡說道,“如果不配合我的金針手段,這種藥液也可以救中毒者,不過不是一個小時就可以救治,而是需要一個月時間。具體方法是,將我這一瓶藥液分出九分之一,然后加入一斤白酒,讓患者每天兌水喝三次,連續喝一個月。這個藥,我免費給你。”
“給我?”付樸棱激動的伸手就要抓狄九手中的藥液。
狄九收回了手中的玻璃瓶,平靜的說道,“付醫生,免費是不需要你花錢的意思,卻不代表你什么都不需要付出。”
“我需要付出什么?”付樸棱激動的問道,他心里已經想好,只要能拿的出來的,他就會毫不猶豫的拿出來。
“我需要去天荒區,或者是去天荒區的辦法。”狄九直截了當的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他本來的想法是先在醫院立足,然后接觸到天荒區的武者,再向那些武者打聽如何去天荒區的辦法,或者是打聽如何修煉出內力的辦法。
現在遇見了這種機會,他自然是不會錯過。能直接去天荒區,比在醫院耗著要強百倍了。在醫院耗著,誰知道要等到哪一天他才有這種機會?
“你不愿意留在津海醫院,而是要去天荒區?”付樸棱震驚的看著狄九詢問道,狄九的話打破了他的計劃。
狄九走了,他將來怎么治療中毒的患者?僅僅是治療九人那顯然是遠遠不夠的。天荒區中毒者一下來,那就是數十上百的。
“我自然要去天荒區,不然我來這個醫院做什么?”狄九語氣毫無波動。
付樸棱皺起眉頭,狄九走了他的計劃就行不通。不過這個念頭僅僅是轉了一下,他立即就愈發激動了。
狄九走了好啊,不走才是壞事。狄九不走,遲早要暴露出來。哪怕那個時候他已經獲得了好處,可是好處絕對不會再多下去。若是狄九走了,治療中毒患者的人只有他一個,那個時候誰不求他付樸棱?
九個名額又怎么樣?九個對他足夠了。這九個名額他一定要用在刀刃上,絕對不能浪費半滴藥液。
有了這個九個名額,他付樸棱要什么沒有?地位?金錢
緩緩平復了一下自己激動的心情,付樸棱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也緩和下來,“讓你直接去天荒區很難很難,因為去天荒區需要武道測試的,沒有任何人可以弄虛作假。不過,我倒是有一個辦法可以讓你去天荒區,只是去的時間推遲一兩年而已……”
“是先去天武學院?”狄九眼睛一亮,立即問道。
“對,就是去天武學院,而且現在就可以去。”付樸棱毫不猶豫的說道,對狄九知道天武學院這條路,他并不奇怪。這條路所有人都知道,又不是什么秘密。
說話間,付樸棱已拿出了自己的皮夾,在他皮夾的最里層有一張晶瑩剔透的卡片。卡片上寫著,‘津海天武學院’入學卡。
付樸棱將卡片捏在手中說道,“這是不記名的天武學院的入學卡,我弄到這個可不容易。如果你愿意,我們馬上就交換。”
“交換了。”狄九毫不猶豫的將手中的玻璃瓶推了過去,然后將付樸棱手中的不記名入學卡拿了過來。
他不相信付樸棱正好這么巧,身上恰好有這種不記名的入學卡。
付樸棱一把抓住玻璃瓶,激動的對狄九說道,“那入學卡一個月內隨時都可以去報名,有效期也只有一個月。”
這張報名卡的確是花費了他大精力和大量的錢財,本來這張卡他是拿來送給副院長的。他知道自己在津海醫院得罪了人,混的有些艱難。這張卡是他晉身用的。現在有了狄九這一個大玻璃瓶,他哪里還需要這張晉身卡?
狄九有些看不起付樸棱這個人,他拿起報名卡后,立即抓起背包起身就走。
付樸棱自然也不想和狄九多聯系,若不是他實在是沒有那個能力,他都想干掉狄九,或者是將狄九綁架了。
現在對他來說,如何利用眼前的一切才是最重要的。
狄九拿到報名卡,現在最迫切的就是趕緊去天武學院。去天武學院可不一定要等到畢業后,才能去天荒區。根據他的了解,很多天武學院的佼佼者,在一年級的時候,就可以去天荒區試煉。
他要做的,就是最好在第一年就去天荒區試煉。盡管他想不起來那將影響他有沒有未來的重要事情,但是他潛意識的覺得時間對他很是寶貴。
“醫生,求求你,救救我兒子吧……”樓道口一名神情憔悴的女子抱住一名中年醫生,苦苦哀求著。
在這憔悴女子身邊還有一個最多只有七八歲的小男孩,小男孩眼里全是茫然和無助。
中年醫生嘆了口氣,他低頭看著跪在地上的女子說道,“你求我也沒有用,你兒子患的是絕癥,目前為止這種病世界上還沒有人能夠治療。早點帶你兒子回去吧,幫他辦一下后事。”
“不……”女子更是撕裂的叫了一聲,“我所有的家當全部送到醫院來了,我們已經沒有家了……”
狄九明白過來,這女子的兒子得了絕癥,可是醫院最初的時候卻并不說對方得的是絕癥,讓她家將錢花完了后,這才說是絕癥。
中年醫生搖了搖頭,強行拔走了腿,轉身走進自己的辦公室,回頭就將門關了起來。外面僅僅留下了那絕望的女子和那個茫然的孩子。
狄九嘆了口氣,略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此刻他的白大褂還沒有脫下來,他順手從口袋里拿出口罩戴上,到這女子身邊說道,“帶我去看看你兒子吧,我看還有沒有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