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據屏幕中心的ERROR紅色告警塞滿了蘇小木全部的視線。
蘇小木的雙手一瞬間就覆蓋上了鍵盤，手指揮舞的速度快成一陣風。
只要我敲鍵盤的速度足夠快，錯誤就追不上我！
一旁的萬黛跟蘇荷也跟著緊張了起來。
蘇小木眼睛同時看著左右兩塊屏幕顯示，沒有紅色告警的左邊屏幕上跳出來的提示越來越多了。
滴滴滴滴滴的刺耳長鳴一直沒有停止，仿佛越來越急迫。
右邊屏幕上黑色命令行字符界面一連串一連串的出現各類字符；
滴~
刺耳的聲音突然消失。
萬黛跟蘇荷的臉上微微一喜。
然后看到了蘇小木頹然的停下了敲擊鍵盤的雙手，右邊的屏幕整塊黑了下去。
最后，徹底定格在這個狀態。
良久，蘇小木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脖子，聲音艱澀的說道。
“隨機讀取數據的瞬間業務壓力超過了存儲機頭的處理瓶頸，引發了存儲操作系統本身的模塊缺陷，導致了內存越界。”
“數據遷移失敗了……”
IT來了又走了，很會察言觀色，一句話都沒說。
萬黛笑了笑，很認真的說道，“沒事，回去好好睡一覺。”
“不管怎么樣，數據還在，不是嗎？”
這是蘇小木的最壞承諾，理所當然的沒出現任何問題。
蘇小木：“……”
有時候騷，有時候沒見識，有時候傻，但這個時候保持了絕對理智的蘇小木很平靜。
“知道了，不會有下一次。”
盡管，這次的失敗是因為原生存儲系統的模塊缺陷導致的，但追根究底，是他蘇小木考慮不周。
幾分鐘后，存儲單控制器自動重啟完成，狀態恢復到執行所有操作之前。
過去的二三十分鐘，就像是一場夢。
回花半里的路上，蘇小木緊繃著臉坐在副駕駛上，開車的蘇荷從頭到尾沒有說話的意思。
在六樓各自開門的時候，蘇荷才說了句。
“這次失敗是件好事。”
蘇小木突然笑了，“其實我知道。”
是的，其實他知道，蘇荷也好，萬黛也好，都希望看到他這次失敗而不是成功。
因為，他需要在盡可能早的時候，學會接受自己。
所以，萬黛跟蘇荷替蘇小木付出了這次失敗的成本——在可以承受的范圍內的最大可能成本。
如果情況更糟糕一點，萬氏小金融的損失會超過蘇小木的想象。
這就是蘇小木不知道的了……
…………
…………
蘇小木推遲了原定周五去上大的計劃，并且請了三天假。
他計劃用三個白天加兩個晚上的時間，完善程序，在周五晚上進行第二次數據遷移工作……
回到603后，蘇小木洗漱完就去睡了，果然就什么都沒想。
從周三開始，蘇小木整個人都沉浸在代碼的世界，都快要忘記了自己是誰。
有蘇荷跟萬黛在，倒是一點都不需要擔心日常生活的問題。
15號的下午，蘇小木完成了全面改善與優化，沒有驚喜和興奮，簡單的拾掇了下自己，跟在蘇荷的屁股后面上了瑪莎拉蒂。
在萬氏小金融見到萬黛的時候，蘇小木平靜的說道。“這次沒問題了。”
“我知道。”這次換萬黛笑了。
傍晚5點40分正式開始進行數據遷移工作，與上次幾乎一般無二的反饋。
不同的是，速率上升到了4.0GB/S。
沒錯，哪怕上次遷移失敗的原因是因為瞬時業務壓力超過了存儲機頭處理的瓶頸，應該降低數據遷移的速率以降低瓶頸。
但，蘇小木卻沒有這么做。
而是從一開始就讓業務壓力滿負荷，因為他有足夠的信心。
十分鐘過去了，一切正常，二十分鐘過去了，一切正常。
蘇小木輕松的跟在一旁站著的萬黛匯報。
“萬總，所有數據全部遷移完成大概需要5個小時左右，目前來說一切順利，沒有意外。”
萬黛身旁的蘇荷悄悄的松了口氣，臉上就有些開心。
聽到要五個小時，蘇荷就說了句，“先去吃個晚飯？”
晚上10點25分，數據順利遷移完成，程序未返回任何蘇小木設定好的錯誤打印。
小垃圾系統跳了條彈幕：
[完成獨創成果，獎勵積分+2861。]
蘇小木一笑，小垃圾系統官方認定！
emc與萬氏小金融的工程師配合進行了測試，服務器上所有的應用業務模塊正常，數據完整無誤。
11點03分，蘇小木、萬黛、蘇荷三人一同走出了公司大門。
蘇小木挑著眉笑著說道，“嗨呀，不太理想哩。”
兩雙眼睛灼灼的盯了過來，看著騷氣滿溢的蘇小木，醞釀著危險的氣息。
蘇小木秒慫，打了個哈哈，“那什么，今天的月色真是喧囂。”
說實話，蘇小木自己也沒想到，第一次這么深入的接觸存儲，居然是開發一款以后幾乎完全無法復用的不同存儲之間的塊數據遷移程序。
連軟件都算不上。
進電梯后，蘇小木略作猶豫，“萬總，不知道這套國產存儲您打算怎么處理？”
“怎么，你看上了？”萬黛瞧了眼，看出了蘇小木的意思。
蘇小木也不找借口，坦誠道，“有點，我想再研究研究。”
“那送給你了，就當是你這次幫我的勞務費，如果你不需要對硬件進行操作的話，機器可以一直放我們這里。”萬黛大手一揮。
蘇小木連忙擺手，“這可不行，這套存儲要四五十萬呢，我幫你們搭建……”
“停，就這么定了。”萬黛還挺強勢。
“我讓IT給你換上新硬盤。”
…………
…………
12月16日午后，蘇荷開車把蘇小木送到了白云機場。
“不是第一次出門了，這回別把自己蠢死了，酒店什么的幫你弄好了。”
末了，蘇荷張了張嘴，也沒再說話。
確實沒啥好說的，就出去兩天多一點，也不是什么大事，錢啊什么的，都給夠了的。
蘇小木連忙點頭，“好的，知道了，回見。”
“回見。”
提前了一小時十五分鐘到機場，時間上剛剛好，蘇荷早就從網上幫蘇小木辦理了值機手續，只需要打印一下登機牌就行，沒有行李托運。
就算安檢比較慢，登機口比較遠，也還行，反正艙門只提前15分鐘關。
過了安檢往登機口走的蘇小木看著窗外起起落落的飛機，突然冒出來點網紅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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