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大陸,圣安東。
作為舊大陸的魔法圣地,有著仙城美譽的圣安東匯聚著數以萬計的巫師。
他們都是魔法女神安綸最忠誠的信徒。
為了表達對安綸偉力的贊美,巫師們在圣安東修建了高達六百米的魔法女神像。
圣安東本身就位于上千米高的山峰上。
站在仙城的城墻上,足以俯舊大陸大片的山河和平原,但相對于那座魔法女神像來說,卻是如此的渺小。
每年都有不知道多少巫師來此朝拜魔法女神安綸。
如果不是她親手搭建并主持著魔網,舊大陸的巫師們也無法如此安全地施法。
很多資質平凡的人,或許一輩子都沒機會接觸魔法——更別提熟練掌握并使用了。
可以說,安綸的魔網在很大程度上,改變了這些資質平凡的巫師的命運。
他們的虔誠是發自內心的。
霍納斯索道上,無需專人負責維護秩序,大量的巫師匯聚于此,有序地排隊上山。
這些巫師的數量大約有兩三百人,都是通過了圣安東的魔法神殿的試煉,才有資格上山朝拜的。
他們此行的目的地是魔法女神像的山腳。
也是圣安東的山頂。
傳說在魔法女神像腳下冥想,不僅效率會翻倍,還有資格獲得魔法女神的嘉獎。
這里是整個舊大陸最接近魔法女神的地方。
法術位巫師們將這里視為真正的圣地。
這一點,從這些即將乘坐索道上山的巫師們臉上激動的神情便能輕易看出;至于那些在山道上巡邏的狂信徒們,他們甚至會將維護此地的圣潔無暇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還重要!
今日的圣安東天氣并不好。
一大早就有厚厚的積雨云在山頂附近徘徊——以圣安東的海拔來說,這并不常見。
無論是仙城里的巫師,還是準備上山的朝拜者,他們心中都有一種莫名的悸動。
這種悸動往往和女神本人有關系。
不過巫師們并沒有太在意,他們只是更虔誠地默誦著祈禱詞。
這種事情雖然少見,但在以往也有發生過——多數都是因為安綸女士心情不佳的緣故。
往往在這種時候,信徒必須更加虔誠恭敬才行。
只有讓神明滿意,讓他們看到自己的堅定信仰,才有機會在漫漫的魔法之路上更進一步,這已經是法術位巫師們的共識了。
于是乎,索道前的那些巫師開始匍匐前進。
每爬三步,便重重叩首。
他們以此來表達自己的虔誠信仰。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大部分的朝拜者們都通過索道,順利抵達了魔法女神像的山腳。
到了這里,大部分的烏云都散掉了,在陽光的照射下,眾人的心情稍稍安定了一些。
不過他們臉上的恭敬之色更濃郁了。
他們甚至不敢抬頭仰望那不可觸及的存在!
巫師們很自覺地排成隊,一個個地上前,到了指定地點,便跪拜下去,默誦魔法女神的祈禱之詞。
當所有人都結束之后,他們并不會立刻離開,而是一起唱魔法女神教會的一首贊美詩。
沒多久,莊嚴的歌聲響起。
歌聲在山巔飄蕩,在女神的腳下回蕩,金色的光芒自不遠處的大教堂上激射而出,驅散了濃霧,緊接著,有天使狀的生物在圣安東高空盤旋!
哪怕是在圣安東城街上行走的普通人,都會情不自禁地跪下來跟著默誦祈禱詞。
天使飛過之地,充滿了安靜和祥和的氣息。
圣安東又是風平浪靜的一天呢。
有人心里這么想著。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從最高峰傳來的贊美詩歌聲忽然被一個奇難聽無比聲音給打斷了!
數萬巫師驚愕抬頭。
正在飛行的天使發出一聲悲壯的嘶鳴聲。
它看上去什么都知道,雙眼里寫滿了茫然,短短數秒鐘后,仿佛有一股龐大的力量扯住了它的肉體,將它瞬間撕的四分五裂!
金色的羽毛仿佛面包屑般落下。
眾人驚慌失措!
整個圣安東都陷入了躁動之中。
恍惚間,一種劇烈的心痛涌上巫師們的心頭。
也涌上舊大陸所有巫師的心頭!
他們心有感應似的抬起頭。
轟隆隆!
他們肉眼可見地看到,那座宏偉的女神像上,失去了日常噴薄的奧術符文帶,甚至出現了大量的裂痕!
緊接著,大教堂的方向傳來陣陣驚呼聲!
一瞬間。
圣安東所有的神火都熄滅了。
巫師們張皇失措地發現自己失去了和魔網聯絡的能力!
凄厲的嘶吼聲、壯烈的咆哮聲、凄惻的嚎哭聲……這些聲音從多元宇宙的各地涌來,從四面八方不講道理地涌來,直接將圣安東給淹沒了。
“魔法女神……”
“安綸殿下……”
“隕落了!”
這樣的明悟開始在巫師們腦海里閃過。
有的巫師開始大口大口的吐血——失去了魔法女神的祝福,他們本身的實力根本無法承受魔力的反噬,只能被動接受等級下降的后果!
山峰上,那些朝拜者張皇失措地跪在那里。
他們不明白發生了什么。
女神像開始無聲無息地崩碎,眼看要砸到仙城里。
好在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道流光閃過。
一個個乘坐著魔毯的、穿著斯蒂芬桑制服的巫師們飛過。
在他們的控制下,女神像坍塌地無聲無息,至少沒有造成人員損傷。
但城內,早已亂成了一團!
類似的場景,在整個舊大陸的各個角落里不斷上演著。
大部分人都無法接受這個結果。
安綸!
強大的魔法女神,舊大陸魔法的唯一至尊……
怎么可能就這么隕落?
但跌落的魔法等級告訴巫師們,這一切都是真的。
等級越高的巫師,實力跌落的就越多。
這和習慣使用魔網和高度依賴安綸施法是息息相關的。
一部分巫師接受不了這種情況,開始出現非常嚴重的魔力反噬現象。
他們變得充滿了攻擊性,一度制造了不少慘案,盡管斯蒂芬桑早有預案,他們計劃在安綸隕落之后保證舊大陸的和平,但也沒辦法阻止每一個巫師的失控。
這場浩劫,對于舊大陸的巫師們來說是顛覆性和毀滅性的。
雖然沒有具體統計數據,但死在這場浩劫里的巫師數量,超過了一萬名!
還有很多巫師因為魔力反噬的緣故,變成了魔化的怪物。
舊大陸變得有些混亂了。
而活下來的巫師們,都在關心一個問題——
“究竟是誰殺害了魔法女神殿下?”
答案很快揭曉了。
魔法女神隕落之后沒多久,她的神國也徹底崩塌了。
絕望等死的天使們在臨終之前,聽到了這么一個絕望的聲音——
“殺我者,徐楠!”
那是魔法女神的殘靈在最后關頭,傳達出來的強烈念頭。
這個念頭順著天使們的信仰之線,被陸陸續續地傳遞到了舊大陸的信徒們心中。
于是乎。
一夜之間,徐楠這個名字成為了舊大陸巫師的公敵!
每一名巫師,都開始動用自己的人脈尋找那個殺害了女神的可怕存在!
當然,不是所有人都意在報復。
畢竟能殺死魔法女神的人,又豈是易于之輩?
更多的人,是好奇、是害怕、是敬畏。
不管怎樣,徐楠這個名字,開始活躍于舊大陸巫師的口頭之上。
有無數人,都在好奇——
徐楠是誰?
而神隕事件真正的始作俑者羅芒,則一臉郁悶地看著徐楠。
一直到感受到了羅芒怪異的目光的時候,徐楠才有些茫然地停止了自己的歌唱。
“老師,好了嗎?”
他有些忐忑地問。
不知道怎么的,他居然從羅芒臉上看出了一絲不爽和酸溜溜的味道。
他在不爽什么?
酸?不會是自己看錯了吧?老師怎么可能酸自己?
羅芒默默看著徐楠,好半天,才有些委屈巴巴地說道:
“我一直想要有一個弒神者的成就。”
徐楠愣了一下,心忽然一跳,他這才仿佛意識到了什么似的,準備查看系統欄。
可惜就在這個時候,沉默已久的亡者君主終于開口了。
他盯著徐楠看了好久,重新注視著羅芒,聲音沙啞的可怕:
“不愧是狡詐的羅恩術士。”
“居然還有這種不要臉的操作……”
羅芒:“……”
“老子也很不爽的好不好!”
“我辛辛苦苦搞了半天,結果弒神者的成就被別人搶走了!”
亡者君主壓根不信:
“你的安排簡直天衣無縫。”
“之前我只覺得這歌聲難聽,沒想到還能殺人,不愧是失樂園三守護之一,高明。”
羅芒:“……”
“我真沒那么奸詐。”
“你看看那小子,他才是最奸詐的。”
徐楠一臉無辜地看著亡者君主。
后者不屑道:“把責任都推給徒弟?”
“真有你的啊羅芒。”
“算了,反正我已經盡力了,至于費爾蘭多,呵呵呵……”
“不過,我會記住這一次的。”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羅芒,隨手丟掉了掌心的太初琥珀,然后消失在了原地。
徐楠看著那圓潤的琥珀,情不自禁地使用徐楠鬼畜術,將其抓了過來。
剛好羅芒也臭著一張臉過來了,他立馬就準備將琥珀獻上:
“老師!這是您的戰利品!”
只是在呈遞琥珀的過程中,他忽然被琥珀的異香所吸引,忍不住……
舔了一下。
你服食了太初琥珀,你的壽命1秒
你服食了安綸殘靈,你獲得了幻術領域法則碎片3
“還有這效果?”
他驚呆了,于是忍不住又舔了幾口。
你服食了太初琥珀,你的壽命1秒
你服食了太初琥珀,你的壽命1秒
你服食了安綸殘靈,你獲得了塑能領域法則碎片3
大部分時候,都是1秒壽命。
只有偶爾能舔到安綸的法則。
徐楠心癢難耐,但是眼看著羅芒大步流星地走過來,他還是忍痛將琥珀呈遞了上去。
羅芒看了一眼太初琥珀,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徐楠頓時如坐針氈。
這得罪誰也不能得罪羅芒啊,我得想個辦法,問題出在哪兒呢……
“我好像搶了老師的人頭?”
他悄悄翻閱著系統剛剛刷過的一大堆記錄——
你獲得了成就弒神者!(傳說級)
弒神者:舊大陸歷7654年1月9日,你殺死了擁有強大神力神格的魔法女神安綸,這一事件的影響將會非常深遠!多元宇宙傳說度1
多元宇宙傳說度1:恭喜你,你在整個普羅世界都已經算得上是聲名鵲起,很多人都在尋找你;也有很多人想殺你。
傳說級成就限定1:主物質界、次級位面……幾乎所有的吟游詩人都會知道你的名字,并以此次事件為靈感編寫歌曲,你的名字注定將傳播到宇宙的各個角落。
傳說級成就限定2:你的任意攻擊對法則神及其眷族、選民的傷害翻倍,所有法則神及其眷族、選民在面對你的時候,必須面臨一次弒神者之威的判定,判定失敗之后,他們會逃跑或自動臣服
你獲得了稱號死亡歌者
死亡歌者:你的音樂被賦予了亡者世界的氣息,一顰一笑皆可殺人
效果:歌聲傷害翻倍
你獲得了稱號巫師公敵
巫師公敵:所有法術位巫師在面對你的時候,會被大幅度削弱施法能力,每隔30分鐘進入一次意志判定,失敗者的情緒會崩潰,回憶起女神隕落時的慘痛場景
你獲得了稱號王者補刀
王者補刀:好補,沒別的描述了
“這么多信息……是我殺了安綸?”
“我去……”
“可惜了,我不是其他職業,沒有經驗值,否則就真的爽了!”
徐楠有些惋惜。
他心里其實也有些發愁。
這次的意外完全違背了他悶頭發育的初衷。
一下子忽然就出名了,他也害怕自己膨脹……好在在羅芒嚴厲的目光下,徐楠立馬就縮回去了。
“我不是故意的……”
他也有點委屈啊!
我就是唱了一首歌,請了個嗩吶伴奏,誰知道那安綸脆的像張紙……
羅芒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旋即正色道:
“你跟我來。”
“我有幾個小鞋……不是,是有幾句話要跟你說。”
徐楠心驚膽戰地跟了過去。
今天還是搬家。明天應該會準時五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