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坡崖壁之上,山風徐徐,寂靜無聲,知道其他兩隊被這樣的魔鬼盯上,學員們身心戰栗,顯得極其惶恐不安。
以這個端木青玄的所作所為來看,一旦他找上了夜鶯她們,等待她們恐怕是凄慘之極的下場!
“這小兔崽子......難道是個反社會人格的變態狂魔么?”
陳沖倒是見怪不怪,咧了咧嘴:
“我很奇怪,他殺人的原因是什么,避難區有三大魁坐鎮,他又是怎么跑掉的?”
“不知道,誰也不知道他的皮囊下藏著的是怎樣惡毒的心思,連青梅竹馬的恩師之女都能下手殘殺,也許就像你說的,他的內心已經徹底變態。”
余杭一臉不忿之色的道:
“至于他能從避難區叛逃,這是因為一開始誰都沒有懷疑過端木青玄這個天才新星。而端木青玄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心智手段卻堪稱狡詐。在衛部開始懷疑植物園,并且準備調查取證時,他就已經敏銳察覺到了風吹草動,直接從避難區消失,再也沒有回來過。”
“而當植物園被掘地三尺,所有的尸骨都被掘出來后,雄昆大人得到消息悲痛欲絕,震怒之下獨身踏入荒野,花費數月將銀環避難區方圓數百公里的聚集地幾乎尋訪了個遍,卻始終沒有找尋到端木青玄的蹤影。同時戰部也下達了最高的賞格,動了所有成員去搜尋端木青玄的蹤跡。”
“只可惜以端木青玄溝通植物詭異的能力,他在荒野中簡直是如魚得水,神隱無蹤。這一年半的時間以來從來沒有聽說有誰現過他的蹤跡,這件事最終也不了了之,然后被封存了起來,沒想到我們會在這里撞上這個魔鬼!”
說到這里,余杭的語氣急促而緊迫:
“陳沖,現在我們該怎么辦?夜鶯她們不知道身處何方,我們就算找過去也是以卵擊石!我覺得我們現在應該以最快的度回避難區,通報兩位魁,這樣說不定還能從端木青玄的手中救下夜鶯她們!”
“以卵擊石?”
陳沖不爽的瞟了一眼余杭:
“小老弟,你覺得老子不是那個小兔崽子的對手?還有,從這里到避難區一來一回少說要四個小時,到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余杭一怔,頓時啞然,然后眼睛微微一亮。
端木青玄的名聲和所作所為給他帶來的陰影太甚,下意識的就讓他感覺到無法抵擋。而這個時刻他卻想到,身為極階凡者的蝎子照面之下就被陳沖打死,這種驚人的實力手段,再加上他們這么多的人手配合,未必就怕了端木青玄!
雖然不清楚陳沖到底是什么生命層次,此刻余杭也顧不上去過多考慮這個問題,他只知道只要能盡快找到夜鶯等人所在,就有機會解救她們!
只是......
余杭轉頭看向先前受到莫名香料影響,手腳軟,站立不穩的十四名學員,眼神猶疑。
很顯然,只是覺醒者的十四名學員行動力現在受到了很大的影響,無論是搜尋夜鶯等人的蹤跡,還是進行戰斗,起到的幫助都不會太大,甚至是包括他自己現在都感覺四肢動作間有些虛浮之感。
“媽的!這該怎么辦?怎么才能盡快找到夜鶯她們?”
一時間毫無頭緒,進退兩難,余杭心急如焚,控制不住的低聲咆哮起來:
“這三個雜碎說解決我們以后原地等待,難道我們只有等那個魔鬼主動找上門?”
陳沖也眉頭緊皺,沉吟不語。
災變之后磁場巨變,一切電波通訊技術都被半廢。荒野中沒有基站信號增強,對講機之類過百米就會失去作用,所以他們這一趟出行壓根就沒有攜帶什么通訊設備。
而現在看起來,要么他們立刻離開這里回到避難區,要么就原地等待,等待端木青玄主動找上門。
不過就在陳沖心中權衡時,學員隊伍中,突然有一個有些膽怯卻又逐而堅定的聲音飄了出來:
“教,教官,我想,我可以找到夜鶯教官他們在哪里......”
陳沖目光一轉,就看到一個扎著馬尾,容貌清麗,皮膚白皙勝似霜雪的女學員從隊伍中走了出來,勇敢的看著他。
“你能找到?”
一旁,余杭立刻迫不及待的問道:
“你叫什么名字?你怎么找?”
“我叫席雨瀾。我能找到。”
席雨瀾一雙清澈的眸子直視著陳沖,堅定的道:
“我有一個雙胞胎姐姐叫席云瀾,她就在夜鶯教官的一隊當中。我和姐姐幾乎是同一時間覺醒的,覺醒之后我們之間同時擁有了一種特殊的心電感應能力。
這種能力之下,只要不是太過遙遠的距離,我們都能感覺到互相所在的位置方向。這件事我們從未向外人吐露過,我可以為教官指路,請教官救下姐姐和夜鶯教官她們!”
“原來是你們姐妹?你們還有這種能力?”
余杭登時大喜過望,看向陳沖:
“陳沖,那我們......”
“除了她,你們都給我留下!”
陳沖猛然大手一揮,打斷道:
“你們現在都是拖油瓶,我一個人行動度才最快!余杭,你帶著她
們先在這附近找個地方躲藏,不要給我添亂就好!”
余杭一怔,立刻明白了陳沖如此安排的用意,點了點頭。
以陳沖的行動力來看,他一個人無疑能以最短的時間找到夜鶯等人,這樣的情況下不成為陳沖的拖累,對他就是最大的幫助。
說話間,陳沖龍行虎步,來到個頭只到他胸口的席雨瀾面前:
“你一個人,敢和我去么?”
席雨瀾揚起白皙清麗的小臉,鼓足勇氣道:“我敢!”
“好!”
陳沖當即蹲下身來,背朝著席雨瀾:
“上來,抓緊,我們走!”
在陳沖這樣的粗獷猛男面前,氣質纖弱的席雨瀾簡直像是一個精致的娃娃,她臉色只是微醺,卻沒有任何的猶豫就趴在陳沖背上,一雙手臂緊緊環繞在陳沖的脖頸上。
還真是個小丫頭片子。
大手托在席雨瀾的臀腿之上,陳沖撇了撇嘴,然后低喝道:
“哪個方向?”
背上,席雨瀾手臂抬起,指向了西北方向:“那邊!”
轟隆!
席雨瀾話音還沒有落下,陳沖力一踏,狂暴的勁力推動下,陡坡震顫,而他整個人猶如出膛的炮彈,眨眼的功夫就掠下陡坡,撞入山林之間,向著席雨瀾所指引的方向而去。
望著陳沖已經消失的身影,山坡上余杭還有一眾學員眼中盡是緊迫、擔憂和祈禱之色。
誰也不知道夜鶯她們現在面臨的是怎樣緊迫的境地,但是他們現在除了把希望寄托在陳沖的身上以外,也沒有別的辦法可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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