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紀有容開始詢問婚禮誓言開始,陳沖就知道自己再也無法掩飾下去了。
作為雷王最親近的枕邊人,紀有容無疑最了解對方,這樣巨大的漏洞絕對不是陳沖含糊其辭就能敷衍過去的,而懷疑的種子一旦在紀有容的心中種下,身處龍潭虎穴的陳沖必然會面臨巨大的危險。
所以這樣的境況下,他唯有殺人滅口這一個選擇。
空空蕩蕩的客廳中,輕揚的音樂聲依舊在回響,陳沖彎下腰輕輕一撫,升級徹底斷絕的紀有容合上了光彩盡失的雙眸,就好像是睡著了一樣。
隨后,陳沖瞇了瞇眼睛,將紀有容無名指上的一枚戒指取了下來,然后取出貼身收藏的乾坤袋,直接將她的尸體裝了進去。
緊接著,陳沖圍繞著餐廳、客廳、浴室、臥室,將所有的痕跡巡視處理了一遍,甚至紀有容親手所做的豐盛晚餐,他也獨自一人一點不剩的吃了個干干凈凈,并且還親自動手將所有的餐具清洗一邊,歸于原位。
做完這一切,夜色已深,陳沖沉默的坐在沙發上,目光在燈光熄滅的黑暗客廳中微微閃動著。
他在考慮這件事有可能引發的后果。
這處別墅花園是雷王和紀有容的獨立私宅,乾坤袋是一個毀尸滅跡的絕佳工具,收走了尸體,紀有容就相當于永遠在這個世界上失蹤,絕不會留下任何的痕跡。
不過紀有容在武裝部中任職,算是高層之一,她的失蹤恐怕要不了幾天就會引起武裝部的注意。
雖然恐怕沒有能想到會是陳沖偽裝成雷王殺人滅口,但終究是一個不小的麻煩。
“婚戒”
想到這里,陳沖拿起從紀有容手上取下的戒指,細細端詳起來,心中似乎已經有了定計。
時間流逝,轉眼之間天色由暗轉明,北部戰區也迎來了新的一天。
新年慶的歡慶痕跡在街頭巷尾還有殘留,清晨一大早,人煙稀少,整個戰區被籠罩在一片淡淡的寒霜薄霧之中。
同樣生活在戰區中央區域的吳清泉剛剛洗漱完畢,就被客廳中刺耳的電鈴聲給驚擾,讓他立刻火急火燎的從浴室中沖了出來。
在他住所中所安裝的電話,實際上也就是直通雷王各處住所的內線,方便雷王隨時隨地都能找到他,吳清泉來到客廳拿起電話,立刻道:
“大人,您有什么”
然而電話中,卻傳來一陣叮鈴哐啷的嘈雜聲,就好像有人在家中憤怒摔打東西一樣,同時還能隱約聽到雷王壓抑怒氣的聲音:
“紀有容,我再告訴你一遍,不要跟我無理取鬧,那個女人跟我沒有關系!”
“而且,就算跟我有關系又怎樣?你以為我邊成豹還需要遵守那可笑的一夫一妻制么?”
這是什么情況?
聽到話機里的嘈雜聲音,吳清泉頓時一愣,臉色頓時變得十分尷尬。
最為雷王的近衛、心腹,吳清泉自然清楚他的正牌妻子紀有容作風是如何的潑辣,就算是雷王這樣的地位,紀有容都不愿和其他女人分享,就因為這些事情有好幾次鬧的是滿城風雨。
“好了,不要再跟我廢話。”
而就在他不知道該說什么好時,聽筒中雷王的聲音再度響起:
“吳清泉,立刻開車來我這里。”
不等回應,話機就被掛斷。
吳清泉心中雖然有些哭笑不得,但是卻根本不敢怠慢,立刻來到樓下驅車趕往了距離不過一兩公里的別墅花園。
而當幾分鐘后吳清泉抵達別墅花園門口的時候,就已經看到雷王,或者說是陳沖臉色冷硬,脖頸上甚至還有幾道淺淺的撓痕,正衣衫凌亂的站在大門口,還在系著軍服上的紐扣。
車子剛剛停下,陳沖一言不發的拉開車門坐了上去,一張臉好像凍硬的冰塊一樣:
“走!”
吳清泉小心翼翼的通過后視鏡打量了陳沖一眼,隱約看到他脖子上的抓痕,似乎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他一邊驅車向前駛去,一邊問道:
“大人,您還好吧?”
“你覺得呢?”
陳沖冷哼了一聲:
“這個瘋娘們,遲早有一天老子要好好的收拾她!”
看到陳沖似乎正在氣頭上,吳清泉猶豫了一下,委婉道:
“大人,屬下說兩句逾越的話。我覺得夫人之所以這么愛吃醋,其實也是對大人的情真意切。以您的地位,還敢這么真實袒露自己性情,恐怕也只有夫人她一個了。”
在吳清泉看來,和其他所有有配偶的軍事委員相比較,雷王和紀有容這一對夫妻無疑十分特殊。
三階界限者就相當于一方大員,三妻四妾再正常不過,雙方之間如此巨大的差距也導致女方完全淪為另男方的附庸。不過紀有容卻并非如此,反倒是像匹胭脂烈馬一樣桀驁不馴,絲毫不在意雷王的位高權重。
從這方面來說,雷王紀有容兩人的結合,才像是真正的夫妻關系。
“行了,這些我都清楚。”
陳沖不耐煩的一揮手:
“不要再給我提她!”
吳清泉不敢再說,老老實實的閉口不言。
軍車一路行駛,很快就來到了軍事管理區,警衛在看到車上的陳沖以后立即放行,吳清泉開著車長驅直入,就來到了一處空曠的校場上。
校場邊的停機坪上,停放著三架武裝直升機,正是這一次送所有軍事委員前往支援沿海防線的飛行編隊,還有一名全副武裝的士兵正在往直升機上搬運著什么。
“大人,我們似乎來早了。”
吳清泉在把車停下,看了看表:
“還有一個小時才是出發的時間。”
以陳沖靠坐在后排,一副閉目養神的樣子,淡淡道:“那就等等吧。”
看得出來陳沖似乎因為家務事而心煩意亂,吳清泉也不敢多說,兩人就在車里狹小的空間里默默等待起來。
大約過了二三十分鐘,陳沖心中一動,主神光球泛起了波瀾,碎片的波動突然進入了他的感知范圍,并且正在迅速的向這里駛來。
這股波動,正是來自于楚天君身上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