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立遠感覺,這是自己所經歷的,最壓抑的一場比賽——如果食戟能算是比賽的話!
在料理開始之后,關立遠穩穩的坐在評委席中間的座位上……
并不是關立遠替代了三虎的位置,而是珍鎮鎮不愿意和三虎同坐,為了避免兩人打起來……或者說是為了避免珍鎮鎮挨打,關立遠很善解人意的將珍鎮鎮的座位搬到了自己旁邊。
于是成了關立遠坐在中間……
料理一開始,餐廳里居然還有簾子,直接將兩側劉昴星和千代主廚的料理區遮擋起來。
關立遠:???
關立遠不可思議的看著阿魯法洛——你就不感覺這樣很尷尬嗎?
如果連料理過程都沒得看的話,你希望我們三個聊點什么?
如果換成是一般人、哪怕是同樣屬于敵人的斯塔久坐在自己身邊,關立遠也不是無法展開話題,比如聊聊人生菜單什么的也可以。
然而對于癡漢虎來說,這是一個禁忌……
尷尬的氣氛在評委席上蔓延著,關立遠感覺自己應該做些什么!
于是開口道:“我給你們講個笑話怎么樣?從前有一個小朋友叫小明,有一天他在學習成語,忽然跑去找他的爸爸問道:‘爸爸,腳和舌頭一樣長嗎?’爸爸很驚訝的說道:‘怎么可能呢?’小明指著成語書說:‘你看……三寸金蓮、三寸不爛之舌。’哈哈哈……”關立遠講完自己大笑起來。
嘎——
因為兩邊的人完全沒有給出回應,關立遠笑聲戛然而止,同時總感覺三虎瞥了他一眼。
“咳咳,還有另一個笑話。有一天老師提問:‘什么動物的鼻子最長?’小紅說:‘大象。’老師接著問:‘什么動物的舌頭最長?’小明說道:‘長舌婦!’哈哈哈……當然,這個笑話有些性別歧視,為什么要說長舌‘婦’呢?難道就沒有長舌‘夫’嗎?哈哈哈……”關立遠笑到一半,不忘了宣傳一下男女平權。
嘎——
依舊是在一片尷尬中,關立遠的笑聲戛然而止,同時總感覺三虎又瞥了自己一眼。
“這個……我還有一個祖傳的笑話!有一天,民政局來了兩位百歲老人,要鬧離婚,見到對方這么大年紀,工作人員紛紛勸說,結果這時老太太說道:‘都別勸!其實七十年前就想離,為了孩子才沒離成,現在終于孩子們都死了……’哈哈哈……”
嘎——
關立遠感覺這次換成是珍鎮鎮在瞥他……
“咳咳,Boss,關先生,珍宗師,我給你們奏一曲作為餐前曲目怎么樣?”阿魯法洛實在看不下去,八只胳膊分別拿出了小提琴、大提琴、豎琴、低音號、架子鼓。
三虎和珍鎮鎮都是不置可否……
“真是的,本來我還有一個國寶級的笑話的……但你既然這么主動,那就開始你的表演吧!”關立遠說道。
阿魯法洛也很好奇——這家伙是怎么長這么大還沒被人打死的?
在阿魯法洛的音樂中,兩個小時轉瞬即逝。
“黑金湖餐廳食戟對決,劉昴星主廚對陣千代主廚,題目‘生命’……料理結束!請雙方為評委呈遞料理!”阿魯法洛宣布道。
“那么就女士優先好了。”劉昴星在簾子展開之后,很有風度的說道。
“桀桀桀,嘗過的我精細料理之后,你那粗糙的東西,恐怕會難以入口的哦!”千代十分反派氣質的說道。
珍·鎮鎮在一旁見到后,不由得氣悶不已,同時也有些自責——因為夭折的兒子的事情,千代的黑化是全方面的“反彈”……如果自己并沒有教她食義的話,或許還不會這樣全面黑化。
“食義”的核心,就是對食材的感激之情。
這種由衷的感激,不僅可以令一些纖細、敏感的食材,變得可以被食用,而且可以喚醒曾經被自己食用過的食材中,依然潛伏沒有被吸收的力量。
原本的千代,和珍鎮鎮一樣,對世間的一切,都充滿了感激與熱愛,直到兒子夭折之后,千代的性格開始變得孤僻,也不再和珍鎮鎮見面,直到今天千代已經完全走上了截然相反的路——或許這也是一種由愛生恨?對世界的由愛生恨!
“那么就來品嘗我的生命料理——活烤海龍鰻!”千代說著,將一只幾米長的特制餐盤,放在了三名評委面前。
雖然餐盤看起來很長,而且還有配套的餐盤蓋,甚至餐盤蓋足有一米多高,但是身高看起來和節乃一樣,已經萎縮到一米出頭的千代,卻很容易就端了起來,別說是吃力,甚至根本看不出發力。
三名評委的桌子是分開的獨桌,但是這餐盤直接橫跨三桌,擺放在三人面前!
感受到餐盤中的氣息之后,原本白胖白胖的珍鎮鎮,臉色更黑了一些……
只見千代切開餐盤蓋之后,里面擺放的赫然是一只散發著鮮香的烤海龍鰻——關立遠沒見過這種生物,不過氣息十分強大!
近一米直徑,端上來的部分只有三四米上,但是能夠看出這應該只是其中一段。
體積并不算太大,但是給關立遠的感覺,這東西的生機,恐怕還要超過利加魯猛犸!
然而令關立遠也不太舒服的是,這居然真的是“活烤”,頭部就在珍鎮鎮一側擺放著,雖然身體已經被展開,之后背上一點肉沒有切斷,但眼中生命光澤還沒有褪去!
通常所謂的“活烤”,只是現場宰殺,之后進行烤制,雖然宰殺之后,像是鰻魚、魷魚這類肌肉活性強的食材,肉、甚至頭部還會扭動,但實際上只是神經反射,并不算是“活食”,一些新鮮的牛肉其實也會“跳”動。
在美食世界中,有這種活性的食材就更多,只是神經反射而已,也算不上殘忍。
“食義”中真正反對的活食,指得是真正在食材還活著的時候食用……
雖然最后都是吃掉,但從食義的角度來說,并不是虛偽,而是對食材的感激的一部分,關立遠很大程度上也接受這種說法。
對應食義的,還有一種名為“食壓”的奧義,也就是以自身的氣魄壓迫食材,進行百無禁忌式的吸收,兩者各有各的難度。
而現在海龍鰻雖然沒動,但關立遠和珍鎮鎮卻都看出,這東西只是被人點穴,實際上根本就沒有宰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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