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臭未干的小鬼,還想要報仇?呵呵,是不是準備去找你師父、師叔哭求?”
“我自己的仇,當然我自己來報!等我徹底掌握五靈輪,便可以在六界任何一處,調動地脈偉力,區區真魔……哼,倒是怕你那時找師叔哀求,要做他的坐騎保全性命!”
關立遠:……
關立遠總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兩面不討好?
雖然兩邊都很尊敬的自己的樣子,但是……貌似他們都覺得,自己是對面請來的救兵?
“哎,好人難當啊……”關立遠在一旁嘆息著。
“恩恩,師父是好人!”回過神兒來的溫慧,開始努力在一旁不讓關立遠的話落地冷場,然而除了溫慧大家都裝作沒聽見。
“信而見疑啊……”
“忠而被謗啊……”
“純潔如我啊……”
“恩恩!師父最純潔了!”
南宮煌、星璇、燎日:……
這就很難繼續當做沒聽見,有這種配音,想要繼續“爭吵”都沒法進行下去!
“哎,你知道師父哪里純潔嗎?”關立遠只好對唯一搭理自己的溫慧問道。
“師父哪里都純潔,師父就是‘純潔’本身!”溫慧標準的回答道。
“沒錯,為師我在十七年前,就給了常紀一塊玉牌,讓他交給南宮……而且為師當年為了六界安危,置個人性命于不顧,進入鬼界探尋火靈珠……哎,也就是說為師既知道當年的事情,也去了鬼界,還在鬼界有些耳目……
既知道當年的事情、也在鬼界有些耳目,既知道當年的事情、也在鬼界有些耳目,既知道當年的事情……”關立遠絮叨了起來。
一開始南宮煌別扭的看著關立遠,可能是在疑惑,為什么師叔變成了復讀雞——一種特殊的雞妖。
反而一旁原本在糾結的星璇,忽然反應了過來,帶著震驚與期待的對關立遠問道:“關、關前輩……難道……您在鬼界……見到我們的父親和母親了?”
“哼。”燎日在一旁哼了一聲,似乎對星璇管別人叫父親的事情很不爽。
“啊!對啊!師叔您既然早就知道的……但是……我爹真的有鬼魂嗎?還有我娘也修煉過……”南宮煌在期待的同時,也帶著些緊張。
當初女媧后人將“周赤炎”一分為二的手段,真的安全嗎?不會兩邊都是殘魂,死了就魂飛魄散吧?
而且絲緞生前也做過幾年蜀山弟子,眾所眾知……修煉到一定程度的話,死后是不會進入鬼界的!
“那可是女媧后人、專業對口!周赤炎在擁有訂制人身之后,完美契合,與凡人沒有區別,至于絲緞……本身就無心修煉,兩年連初劫都沒有渡過,算不上什么修行中人……哎,可惜也沒人記我的好。”關立遠繼續絮叨著。
“師、師叔,您坐!”
“思堂,怎么連杯茶也不給關前輩準備,實在太失禮了!”
“師叔,您老腿酸嗎?我給您捶捶?”
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南宮煌和星璇也已經聽明白——關立遠在鬼界,已經找到了他們父母轉化的鬼族!
事實也的確如此,當初在知道和陽下山之事后,關立遠便想到了周赤炎的事情,于是讓老魯(某水晶燈31更新快火靈,現火鬼域之主)他們,用輪回井搜尋周赤炎與絲緞……
兩人也運氣不錯,成為鬼族之后,都是人相鬼,也就是生前的樣子。
尤其是絲緞,關立遠甚至懷疑,是紫萱在她身上留下了什么“禮物”,令其陰德爆棚——正常來說,自殺而死的生靈,只會成為最低級的異相鬼才對。
因為周赤炎和絲緞,并非剛好在火鬼域,甚至也不在天鬼域,只能查到他們輪回鬼界后最初所在的大概范圍,所以尋找起來很難……
并且還是在閻羅殿的直接統轄范圍內,老魯也不能動作太大,所以索性守株待兔——在繼續尋訪的同時,也在區域對應的輪回井處,安排長期蹲守。
也是在不久前,周赤炎和絲緞的陰德耗盡,準備雙雙轉生,祈禱著來世再結良緣的時候,被一只蹲守在輪回井的耿鬼發現,并且帶回了火鬼域……
以鎮守火鬼域輪回井的穩定陰德收入在,多養兩個鬼族毫無壓力,雖然鬼族的存在也并非沒有極限,但是人相鬼在陰德足夠的情況下,維持幾百年沒有問題。
“哎,你們是不知道,在鬼界獲得陰德有多難,而且當初赤炎和絲緞,就差那么一點點,就走進輪回井的范圍了!輪回一轉、因果兩消你們懂得吧?只要進去,那就不再是你們的父母,而且輪回一轉……哪怕前世再怎么英明神武,轉世之后都有可能變成一個財迷……嘖嘖,你們說師叔我重要不重要?”
關立遠添油加醋、加麻加辣的說著。
只有一旁的燎日懶得搭理他,反而嘀咕著“多事”、“居然沒魂飛魄散”之類的,同時也察覺到……關立遠的弟子,怎么經常看自己?
戒備?不像……
燎日向溫慧看了過去,忽然覺得隱約有些眼熟。
“你還記得……蕙卿這名字嗎?”溫慧猶豫一番之后,主動開口問道。
南宮煌聽到這名字,也耳朵一動,不過還是繼續給關立遠捏肩沒吭聲。
“蕙卿?很熟悉的名字……”燎日似乎在努力回憶著什么,沉默了一會兒之后,甚至忍不住捂住了頭。
真魔想要回溯時光,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燎日剛剛突破,自然也還沒有去看過去的事情。
“蕙……卿……”燎日雖然什么都沒想起來,但是眼神中,卻交替閃過愛慕、失望、痛恨等等神色。
關立遠能夠證明,因果并不依存于時間,但是卻無法證明,情感是否依存于記憶。
“當年我娘……是以為你殺了真正的周赤炎,所以才會向蜀山長老求助的。我娘是為了給‘你’報仇,所以才有勇氣,冒著危險、不惜名節的假嫁相助擒妖,而且之后幾年……也一直都以淚洗面,足不出戶。”溫慧想了想之后,還是說了出來。
“你娘?”燎日忽然抬頭盯著她,似乎想要在溫慧臉上,看出什么能令自己熟悉的痕跡。
“沒錯,那之后兩年……我娘又被一個卑鄙的家伙騙了!”溫慧說著,想起自己在血濡還魂中看到事情,眼中閃過惱怒。
燎日:……
燎日也不知道自己此時心中,是對蕙卿的怨懟、還是對所謂“被騙”的暢快,亦或是不甘、憤怒、期待……或許是因為他的情感,并沒有記憶來支撐?也或許是因為,他是“燎日”,而不是“赤炎”?
“你娘……現在還好嗎?”燎日最終還是問了出來。
“應該還好吧……我也已經有一年多沒見過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