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毛毛嘴里問出的話，仿佛隱隱將賈瓏與毛毛，劃出隔閡的線。
因為它是熊，賈瓏是人。
賈瓏不知道毛毛能否理解物種間的不同，也不知道它是否已經知道，自己只是一頭熊。而嘴里的耙耙，卻是一名在其他動物看來，應該屬于作惡多端角色存在的人類。
所以毛毛這么一句話，讓她很難回答。
可賈瓏也不用回答了，因為戰局又有了新的變化。
砰砰砰！
面對人類熱武器的紅眼獸潮，起碼在智商連一般野獸都比不上情況下，本來壓根毫無抵抗之力。
所有人歡呼慶幸，認為此次獸潮威脅，將會以此劃下句號，連那些逃亡到獸潮來臨側方民眾，也擊節慶賀，完全不再想方設法逃逸之際……
一頭在強光照明下，雙眼血紅，通體也血紅顏色的河馬，突然側耳傾聽般，感受到了什么聲音。
其撒開四蹄，突然繞過一片掩體。
然后面對壕溝的時候，居然懂得再繞過壕溝。
接下來，其到達側方的工事區域。
這里也有不少紅眼動物，可它們與其他個體一樣，幾乎在工事路障上兜兜轉轉，完全不得其門而入。
只是這頭河馬與眾不同，跑動方式，以及行為能力，與身邊的個體居然大相徑庭。
“啊！”
一名站在掩體后，逗弄掩體外兩只紅眼河馬的黑人青年，突然見眼前又竄來一只高大河馬，而且它前足高高抬起，爬上了掩體。
河馬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叨住其腦袋。
青年男子慘叫一聲，他那人類最最堅硬的頭骨，居然被紅眼河馬恐怖的爆發力，完全咬碎……
嘎嘎。
嘎嘎。
河馬口齒伶俐，一口一下骨頭碎裂。
青年沒兩下，已經發不出絲毫叫喊聲，血水順著脖頸滾滾流下。
他為他的皮，付出寶貴的生命代價。
因為距離近，無人機把這一幕盡收眼底。
而且畫面細膩，熱成像技術下，雖有點不現實感，但也能讓人理解那里正發生著些什么。
“我去，這人被河馬咬了？”
“好恐怖啊，頭都被咬爛了。”
“無人機，我求你別拍了，明天該吃不下飯了。”
“真的超級血腥，不過這頭河馬怎么能跳起來的？”
“看，它躍過掩體了！”
“怎么會，萌瓏瓏的建議失敗了嗎？”
透過無人機鏡頭，看到眼下畫面的成千上萬觀眾，全體啞口無言。
軍隊與獸潮的交鋒，雖然現在為止，仍是人類占據著主動權，或者應該說完全碾壓，但卻也不時會出現類似普通人，被獸潮吞噬的畫面。
血淋淋的畫面，讓人完全無法接受，這會是現實世界。
可這就是現實，起碼是這個世界的現實。
紅眼獸潮與人類之間的戰爭，就是如此殘酷。
當這邊的獨特事件發生時，虎彪車里的賈瓏，也算稍微有點感知到。
她神情微微色變。
可這么一件孤立事件，如果不是因為距離近，她也不會察覺到。
死了一個非洲青年，賈瓏雖然感嘆，但今天死的人太多了。
路上逃難的逃生者，已有不少葬身獸口，多這個青年不多，少他也不少。
賈瓏只顧著大局觀，這么一件孤立事件，也沒有讓她重視的理由。
可就當賈瓏放棄這頭獨特的河馬，其也瞬間被防御這片地帶的維和士兵開槍射殺之際，姑娘卻表情微微變化了一下。
因為在戰場正面，又出現三四十頭瘋狂野水牛與羚羊，還有老面孔河馬，它們脫離了一般紅眼動物的愚笨感，要么跨過不算太高的路障，要么從堆在壕溝的同類尸體上踩過壕溝。
“來了！攻過來了！”
“不是說不會過來嗎？”
“別急，還有鐵絲網，能擋它們一下。”
“這些跳過來的數量不多，我們手里的槍絕對可以把他們清剿。”
眼見有特立獨行的幾十頭猛獸跨過路障區域，將賈瓏教授的路障大法破除，軍隊陣營里的干果國戰士們，一個個心頭大驚。
但他們也沒說對賈瓏失望，因為路障大法先前的表現證明，是很有用的。
此刻的變數也不多，區區幾十頭，在上千條槍口對準下，壓根不算什么。
砰砰砰。
槍聲大作，狂襲奔跑中的漏網之魚們果然飛快被銳減了數量。
接著這些獨特狀態的紅眼動物們，與先前那頭河馬一般，直接遭到徹底消滅。
只是讓人頭皮發麻的狀況繼續發生。
第一批特立獨行的被剿滅，竟然又有下一批出現，而且這次的數量，達到了兩三百頭。
在熙熙攘攘的紅眼獸潮中，某些就像開了竅，猛然跨過掩體，往軍隊方向沖鋒過來。
而且這回數量達到兩三百，分散在正面戰場的各個方向，而且沖鋒時趁著夜色不斷變向，這就導致槍支很難精準命中它們。
“小心，這頭要過來了。”
“別讓他們靠近了，五班怎么回事，居然放到這么近還打不準。”
“啊！”
千多條槍支彈藥的開火，卻很難一口氣把近處沖鋒的紅眼動物群一口氣滅殺干凈。
某些身上雖然帶著傷，但它們悍不畏死的居然真沖到了持槍的士兵方陣，然后……
便是紅眼動物絕地大反擊的開始！
“好疼！”
“它咬我了，我的胳膊，我的胳膊斷了。”
“求求你們，快來救救我。”
一瞬之間，戰場上的士兵哀嚎，幾乎傳遍了整片防御工事內。
“什么，居然還有紅眼動物沖到里面來了嗎？”
虎彪車里的賈瓏，終于完全按捺不住了。
“小六，我有不好的預感，你做好準備，因為等會兒可能真的要突圍了。”
“什么？你的意思是……這里守不住？”
小六對賈瓏用分外凝重音調，對自己道出的現實有點難以理解，因為賈瓏分明做出那么好的工事建議，紅眼獸潮應該能擋住才對的啊。
“沒錯，不是工事的問題，聽聲音，這些紅眼動物好像有點什么變化，它們很可能將不再受工事影響。”
士兵方陣里，不斷有慘叫聲響起，這讓賈瓏有點無地自容的感覺。
畢竟工事是她提的建議，雖然紅眼動物出現變化，是她無法預料到的事情，可方才還信誓旦旦的她，現在當然有點負罪感。
“不行了。”
當聯合國維和士兵負責的防御段，也開始出現驚呼與慘叫時，賈瓏聽不下去了。
因為這段防御區域里，有兩隊龍夏外派的維和士兵在其內。
說實話，更傾向于家鄉人是人之常情，何況龍夏兵那么可敬。
賈瓏不可能放任他們，也遭受這種無端的獸潮襲擊而死。
“按照我先前對的獸潮了解，它們應該不會主動學會變通，應該是有什么外力。”
賈瓏猛然聯想到自己也曾擁有過的‘遙控器’。
雖然那位法拉克一直在口口聲聲說，他是組織里的另類天才，只是因為過于年輕，而且不合群，導致了被流放到贊比亞小地方，明珠蒙塵般擔任小研究員的工作。
可賈瓏卻絕對不會這么想，因為能夠研究出紅眼病毒的組織，肯定不會缺人才。
那么遙控器，就應該不會是法拉克一個人獨有的版本，這樣才能理解，為什么法拉克都透露出自己能制造遙控器，組織高層仍對他不聞不問。
最合理的解釋，是因為組織高層看不上！
“沒錯，這絕對是因為組織有更強的控制方式，仔細想想這是絕對的事情啊，不然組織自己制造出獸潮，無法控制豈不是無用功。”
賈瓏想明白了這點，接著目光陡然一凝。
“在這里沒幾個組織的人，但我卻還記得，先前有偷襲我的幾個家伙，他們就算不是組織里的人，也絕對知道些什么，所以……”
“我只要找到他們，然后知道破解這些獸潮改變的方法，如遙控器一樣，就能破壞這獸潮的沖擊了！”
噌然一聲，女孩風馳電掣的扭動了虎彪油門開關。
“瓏爺，你怎么了？”
小六被賈瓏突然的動作驚嚇了一跳。
“小六，你下車。快點，我有事要做，如果有意外情況，我一定會回來找你。”
姑娘突然英姿颯爽，那水汪汪雙眸中，流露出一抹凝重與戰意。
“呃，好。”
被賈瓏這副模樣驚到的小六，連忙不明就里的點頭，然后扭開車門，從車上跳將而下。
在小六下車的一瞬。
“系統，幫我開啟女武神模式吧，我還能指定再開功夫女武神模式嗎？”
“可以，功夫女武神——夜行模式開啟中，另，本系統贈送功夫女武神的無面技能，此次同樣生效。”
得到系統同聲回應，而且貌似與自己想像的女武神模式多了點東西，賈瓏不由舒了口氣，然后甜笑掛上面頰。
不管多了些什么，總之肯定不會是差技能。
“瓏爺，自己小心。”
“我會的，你也保護好自己，有危險我會回來的，找個地方躲好。”
與剛下車的小六如此對話一番，然后還招招手，算是告別。
然后，女孩關上車門……
“切換！”
天才一秒：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