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呆著的這段時間,平安無事。訓練依舊進行著,胖威變得更加兇神惡煞了,鬼刀也沒有好臉兒。倒是狗是非這段時間,經常上門來找陳智,要拜他當大哥,跟他一起闖江湖,氣的陳智連罵他的心思都沒有。
一日,陳智剛跑完步回來,閑來無事,看見秦月陽正在院子里畫東西,引起了他的興趣,便走了過去。
“你這是畫什么呢?”陳智問道,用毛巾擦著臉上的汗水。
秦月陽并不討厭和陳智說話,她看了一眼陳智,那雙眼睛在陽光下非常炫目,像一對茶色的寶石一樣。
“我在做一些定位的符咒,把一些咒語寫在定位的空格里,然后給你們每人帶一份在身上,你們就不會走入迷魂陣法中了。”
“那帶著這個,能避開上次那種幻覺嗎?”陳智很在意的問道。
秦月陽搖了搖頭,“不能,鬼神之力所做的幻術都不能,別忘了我只是個巫”。
秦月陽低下了頭說道:“巫雖然叫半神,但并不是擁有神的一半力量,我們的地位非常低,在神的面前就是奴隸。碰到神的封界,只有我們的血能管點用,但也不是什么時候都管用,上次的幻覺,是那狐仙放過了你。”
“真的”陳智懷疑的問道。
現在談的話題,正是陳智最糾結的話題,他坐了下來,對著秦月陽問道,作為一個半神,你了解神靈么?你以前都在做什么?你一個女孩子為什么和那些菲律賓人在一起?
秦月陽好像對這個問題很敏感,背過頭去。晶瑩的眼睛里有些落寞,一絲不該年輕人有的悲傷表情浮現在她的臉上。
“我的過去沒有你想的那么干凈”,秦月陽停頓了一下,看向了陳智,眼睛里閃爍著一絲惆悵,將她的故事娓娓道來。
秦月陽的父母都是神巫,她們只有秦月陽一個孩子,將她視如珍寶。她父母經常為別人做些神秘的工作,那些人都很嚴肅,秦月陽不敢跟他們說話。但秦月陽很小就開始和母親學習簡單的布陣,和制作符咒。他們神巫的血很有用,從很小的時候起,秦月陽就學會保護自己,不要扎破手指或劃破皮膚。
在秦月陽5歲那年,在一天的傍晚,她正躲在箱子里和她母親玩捉迷藏,一群雇傭兵忽然闖入了她們家,不由分說一槍將她的父親打死,然后用尖刀扎進她母親的肉里,拷問她的母親,問一些秦月陽聽不懂的問題。她母親拒絕回答,并用巫語告訴秦月陽不要出來,后來雇傭兵用刀子割斷了她母親的喉嚨,她母親倒在了血泊中。
5歲的秦月陽放聲大哭,被雇傭兵發現了,把她從木箱里拉了出來,帶走了。
她被帶到了菲律賓,輾轉賣給一個菲律賓老板,這個老板做的是尋寶走私的買賣。他把秦月陽當成私有的奴隸,對幼小的她百般蹂躪,經常大量使用她的巫血,幾次差點把秦月陽的血放干,從沒把她當過人看。在地下室那次,如果不是陳智等人救她,她就要失血過多而死了。“生存”,是秦月陽從小到大唯一的目的。
陳智聽完秦月陽的經歷,一時間沒有話了,他本來感覺自己的身世就夠悲催的了,聽完秦月陽的事,陳智覺得這個女人比她還慘。
“那你們神巫都能做什么?”陳智問道,也是想轉移這悲傷的話題。
秦月陽搖了搖頭說:“我那時太小,只學會了簡單的布陣畫圖,和制作符咒,其他的我還沒來得及學,以后要靠我慢慢自學了。”
秦月陽指了指后面的房間說道:“你們把我救出來之后,我一直在醫院里,豹爺經常來看我,他對我很好。他告訴我,以后會送來很多古籍讓我研究神巫之術,以后你們沒事別進我的房間。”
“知道了”陳智點了點頭,沉默了半響,忽然對秦月陽說道。“你吃了不少苦,放心,以后在這里沒人敢欺負你。”
秦月陽聽到陳智的話一怔,眼睛里似乎有些感動,但更多的是不敢相信。
這時陳智老爸從窗戶里喊大家去吃飯。自從過了群居生活以后,大家輪流做飯,今天輪到胖威。鬼刀拒絕做飯,只負責洗碗。
“來來來,月陽妹子,吃這個排骨,這是專門給你買的,看你瘦的,狐貍看了都掉眼淚。”胖威盡力諂媚著,自從秦月陽加入后,胖威的話就變得特別多。
“吃完飯我們聊聊”陳智老爸看了一眼陳智說道。
傍晚,鬼刀又去了千華山跑步,這是鬼刀每天必做的事情,一是上山跑步,二就是露出他那嚇人的八塊腹肌,在院子里面掄沙袋。
“爸,有事?”,陳智走進了他爸的臥室。
他爸正帶著老花鏡看著電腦,看見陳智進來示意他坐下。
“這些日子,我研究了幻術”陳智老爸說道。
“幻術其實是一種虛而不實,假而似真的方術。是一種精神攻擊的方法,通過自身強大的精神意念,和一些看似不經意但卻隱秘的動作、聲音、圖片、藥物或物件使對方陷入精神恍惚的狀態,而在意識中產生各種各樣的幻覺。”
“在中國古代有很多記載,漢代劉歆的西京雜記中記載了漢代幻術,太平御覽?方術部引其文:“余所知有鞠道龍善為幻術,向余說占事,有東海人黃公少時為幻,能刺御虎,佩赤金為刀,以絳繒束發立興云霧,坐成山河。及衰老氣力羸憊、飲酒過度,不能復行其術。這里說的就是人制造幻覺的事情。”
“我認為,幻術就是一種高級的魔術,通過場地、動作、聲音、甚至化學的配合,讓你進入一種自我想象的空間。當你們挖狐仙墓的時候,里面的物件,棺材擺放的位置,還有你們之前聽過的故事,都可能讓你們置身幻覺。”
陳智聽了這些,感覺心里舒服多了,之前見鬼的事情讓他一直耿耿于懷,“那么,那格子裙女人的殺人案,我事先也不知道,我怎么會幻想出來呢?”陳智問道。
“那是因為,你本人可能幾年前在電視里或報紙上,看過那個殺人案的報道,對人物和事件都有了印象,但你自己卻忘記了。人的大腦是很復雜的,有些事情你以為自己忘了,事實上它并沒有消失,而是儲存在你腦中的一個房間里,在特定的時間和地點,會被觸發出來。”陳智老爸一字一句的說道,樣子像個大學教授。
“你碰到的事情都是用科學可以解釋的,只是一些古代的科學和法術是我們現在未知的。就像古代的時候也難以想象我們現在能坐飛機一樣,這并不是神鬼之力。你不要想太多,這世界上沒有鬼,只有尚未發現的事物,神秘但并不可怕。”陳智爸說完,安慰的拍拍陳智的肩膀。
陳智聽完后感覺像喝了一杯清水,心情好多了。這段時間,他一直在反復的糾結這些事情的合理性,他可不想自己因此變得神經兮兮。
這時候,電話響了,老筋斗通知他們明天過去一趟,新任務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