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陳智聽到老于的聲音響起,說道:“哈哈,原來你們都是盜墓賊啊?我就奇怪么,你們大老遠的跑這里來干什么?那個秦小姐也是盜墓賊啊?原來盜墓賊也有女的…”,老于吃吃的笑起來,后來開始自言自語,聲音越來越小。
這時的陳智,忽然想起秦月陽來,秦月陽這段時間存在感很低,陳智都快想不起她來了。她白天從來不跟著陳智他們出門,總是在院子里呆呆的坐著,沒事就盯著那對幫工小夫妻發愣。
老于說完話之后,不知為什么忽然就高興了起來,不停的傻笑,胖威隨后也笑了起來,然后是老筋斗,最后連陳智都想笑,一股輕松愉快的氣息傳來,讓他現在的感覺很奇怪,好像世界上的一切事情都是浮云,沒有意義了一樣。想起他們以前出生入死的經歷,都是那么滑稽可笑,什么靈石,什么天狐神墓,什么白淺,都沒有任何意義。而眼前的青山綠水,逍遙生活,才是最美好的。陳智腦中的思維越來越緩慢,后來大腦基本拒絕思考,只想休息。
這時,那對恩愛的幫工小夫妻走了過來,那個叫晴子的女孩,端著一個盤子,盤子里放了一本藍皮冊子,那個叫牧野的男孩用日語對老于說了一些話。
老于對大家翻譯道:“他說,民宿的規定,外國人住宿需要登記個人信息,你們把名字和出生日期等信息告訴我,我好填在這登記冊上。”
“哦!”胖威應諾著,伸手接過晴子的盤子,就要找筆在冊子上填寫。
“等一下”,這時,就看一只手按在了那本冊子上,胖威抬頭一看,是秦月陽。
秦月陽不知道什么時候進來的,半跪在胖威旁邊說道:“大家的證件都在我這里,我拿回房間幫你們填寫吧!”秦月陽說完,拿起冊子站了起來。
陳智看了一眼秦月陽,發現她的樣子有些不對,臉色明顯的有些發青,和胖威幾個紅撲撲的臉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的狀態不好,還似乎有些營養不良。”陳智的頭劇烈的疼痛起來,從看到秦月陽的那一刻,一絲清晰的脈絡閃現在陳智的腦中。陳智剛才一直感覺一不對勁的地方,終于找到了。這些天昏昏噩噩的,在記憶中,一直沒見過秦月陽吃飯,晚飯時,她總是在旁邊坐著,但沒動過筷子。而且最重要的是,鬼刀,鬼刀哪里去了?
陳智一個激靈坐了起來,“鬼刀呢?好像好久沒看見他的影子了,還有那個叫玉子的導游,她哪去了?下山了嗎?什么時候走的?為什么不說一聲?”,這些明顯的漏洞以往根本逃不過陳智的眼睛,可是現在是怎么了,陳智感覺自己的大腦好像混沌了。
陳智緩緩的站了起來,維持自己大腦的清晰度,他先看了看其他人,胖威正和老于側躺在榻榻米上,面對面的唱著小曲兒,而老筋斗也躺在那里翻著雙眼看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現在看起來,這一切都是那么不對勁。
陳智看見秦月陽,拿著那本藍皮冊子走出了房間,他立刻快步跟了過去。
秦月陽看見陳智跟來了,默不作聲的走回自己的房間,先擺手讓陳智進來,然后在門外左右看了看,關上房門。
“你這幾天都沒吃這里的東西是吧?”陳智看著秦月陽發黃的臉問道。
“嗯!”秦月陽點點頭說道,“我這幾天只吃了自己帶的干糧,連這山上的水都沒有喝。”
秦月陽這時仔細的看著陳智的臉,輕聲問道:“你知道我們在這里住了幾天了嗎?”。
“幾天?”陳智腦袋里頓時一片混亂,回憶起來,自從到這個村子之后,他的記憶能力似乎退化了,記憶變成了一堆散落的碎片,難以拼湊起來。
“三天吧?最多五天”陳智回答道,聲音有些沒底氣。
秦月陽的臉色變得很怪,她搖了搖頭,伸出一根手指說道:“一個月,我們在這里一個月了。”
“什么?”陳智聽到這句話,感到十分的吃驚,說道“這絕對不可能。”
“我這些天觀察過了”秦月陽輕聲說道,“這些日子里,除了你之外,其它人基本已經忘記了我們來這里的目的。胖威每天出去所謂的找墓洞口,其實根本沒走出過500米,就眼睛發直的回來了。大家似乎都進入了一種如夢似幻的世界,被這個村子的一種氣氛所感染,忘記了自己的任務,喪失理智和思維能力也日漸喪失。還有那個帶我們上山的導游玉子,十五天前就消失了,但她的包還留在這里。”秦月陽說完,指了指臥室地面上的女式背包。
秦月陽說道這里頓了一下,仔細的看著陳智的眼睛,試探性的問道:“這些事,我前幾天和你說過,你還記得嗎?”
“什么?你跟我說過?前幾天?”陳智驚訝的睜大著眼睛看著秦月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秦月陽點點頭道:“不光是你,胖威,金叔我都說過,但是他們在十分鐘之后,就沒有記憶了。你是記憶保存時間最長的人,這個月里,你每兩三天就會清醒過來,然后過來找我,我們再商量應對的辦法。你每次都把想法寫在一張紙上,放進你衣服的內懷里。前天,你又清醒過來了,你當時做了一個決定,讓鬼刀到山中,尋找那些系在樹上的紅線和符咒,并全部處理掉,但鬼刀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什么?鬼刀是我自己派出去的?”陳智這時的腦袋嗡嗡作響,耳朵連著腦神經的一條線,像一根皮筋一樣挑動著,非常疼,好像自己的記憶和思維,一直和什么東西在做抗爭。
“在這里,我感覺到一種隱晦的能量,強大的無法形容,我的能力和它相比,如溪流對滄海,螢火對明月,實力差距之大,根本無法比擬。”秦月陽看著陳智,坦誠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