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老太太的話,讓陳智的心劇烈的波動了一下。
其實,陳智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無數次的懷疑過這件事,他梳理過關于一切的脈絡,但有一個點卻永遠都說不清楚。
關于神靈的世界他雖然不熟悉,但已經了解了一點,那就是神靈的世界是等級分明,看重血統的,越古老神秘的神靈越有力量,而九尾天狐有蘇氏一族的神靈從本質來說是獸類,但它們的血緣純正,所以即便是古老如青娥那樣的古神,也無法與之抗衡。
而昔日的姜子牙只是一個神子,是神與半神的子嗣,遠遠沒有九尾有蘇氏古老,那他到底憑什么本事可以約束神靈?他運用封神咒,斬殺了那么多的神靈,讓眾神為之變色,這對于一個神子來說,太不正常了。
所以,從正常的邏輯上來看,如果當時姜子牙真的能弒眾神,那一定是有某種力量幫助了姜子牙,而且這種力量一定非常強大,是這種力量讓眾神大敗,九尾被擒,改天換地。
那么,這種力量到底是什么?封神咒這套神秘強大的咒法是哪里來的?還有,如果姜子牙是一位神子,那么,他到底是誰的神子?
陳智腦中運轉著無數疑問,凝視著鄭老太太那張蒼白僵冷的人類面孔,沉默了很久之后,用屠神的刀尖壓住了鄭老太太的腦門,冷冷的說。
你認識姜子牙嗎?
我認識姜子牙嗎?我認識姜子牙嗎……,哈哈哈哈~~
鄭老太太聽到陳智的問題,忽然狂笑了起來,
當然,我認識他,我認識那個小姜尚,那個野心勃勃,躊躇滿志的小神子……,
當時,正是我帶著他來到了我神的神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他就站在你現在所站的地方,讓我幫他開啟身后的神門。
小姜尚,那是個有趣的小神子,他當時對這個世界充滿了希望,他在我神的面前信誓旦旦,說他會鏟除這個世界上所有的邪惡,許諾會永遠主持天道,把一切違抗我神的力量全部毀滅,于是,他獲取了我神的神法,從而得到了那場戰爭的勝利。
而結果呢?他欺騙了我神,姜尚對我神撒了謊,這是天下間最大的謊言。
然而,至今在人類的傳說里,竟然還流傳著武王伐紂中,你的祖先姜子牙所建立的豐功偉績,哈哈哈哈,多么的可笑啊!對于這些謊言,難道你不覺得羞恥嗎?哈哈哈哈
鄭老太太說到這里時,放肆的大笑起來,她的聲音極為刺耳,于此同時,陳智的腦袋竟然開始劇痛起來。
一瞬間,陳智的腦中混混沉沉的,一股強大的意志侵占了他的大腦,讓他升起了萬千憤怒無法控制,他就感覺鄭老太太的笑聲越來越刺耳,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在嘲笑他,有一種被刺痛要害的惱羞成怒,這股憤怒被刺激成了一把烈火,陳智就感覺自己的渾身忽然不由自主了,有一個聲音在他體內熱血沸騰的暴吼道,
閉嘴,你只是個奴隸而已!
隨后陳智的右手一揮,一道極其強悍的氣團射出,正擊中在鄭老太太身上。
還沒等陳智反應過來,那個鄭老太太已經被擊打的灰飛煙滅了。
鄭老太太身后的巨石被生生砸出一個大洞,飛灰彌漫了很久,陳智的腦袋才逐漸的清醒過來,但他的腦中依然劇痛,看著鄭老太太灰飛煙滅的地方,陳智完全理解不了自己剛才到底做了些什么,也理解不了,剛才那股強大的力量到底是從哪里來的。
這時,鬼刀的聲音在陳智的身后響起。
我們推開這塊石頭,趕快進去,沒有時間了。
鬼刀亮了亮手臂上的計時器,對陳智說道,
「對!」,
陳智用力的搖搖頭,讓自己的腦子保持清醒,現在不是想太多的時候,他們要盡快的進入墓室中去,不管剛才那個鄭老太太說過的是真是假,但神棺就地取材的事情非常可信,總之在墓室之中,是找到鬼木最后的希望了。
陳智腦中想到這里,便不再考慮其它,和鬼刀一起試圖的推了推前方的巨石,那塊石頭真的是太沉重了,沒被陳智剛才的氣流打碎了一半后,依然非常沉重。
陳智和鬼刀一起費了很大的力氣,才終于將這塊巖石緩緩地推開。
在這塊巨大的巖石后面,露出了這整篇壁畫中最后的一幅畫。
這副畫中,天空云朵上的王座中空空如也,再也沒有了女神。
那個男子跳上云端與女神交合的男子,又回到了地面上,但這個男人的頭上卻多了一只王冠,他懷中抱著一個的孩子,通身發著金光,周圍的人都在對著男子跪拜。
在這幅畫的右角上,以絕大幅度的面積畫了一顆極其美麗的大樹,這棵大樹由兩棵枝干纏繞在一起,垂直的從上至下,樹的上方畫了很多飛天仙子的模樣,而樹的下面樹根盤根錯節,直伸入到底下。
而在樹根的最下方有一塊空白的區域,其中畫著那位遠古女旱神,女神依然是赤身的模樣,她帶著黑色面紗,肚子上刺有一柄利劍,四肢僵硬的橫躺在地下,看起來像是被殺了。
在這幅壁畫的中間,有一塊非常明顯的咒法痕跡,陳智對這個痕跡非常的熟悉。這是他們姜尚烈咒包裹的痕跡,在那里做了一個保護層一樣的假象。
這副壁畫曾經應該是一道門,在封閉了很久之后,被人暴力打碎過,這人闖入后再出來的時候,因為某種原因,用烈咒將這個門緊緊的封死并加以偽裝,偽裝成沒有破損過的樣子,這里大概就是鄭老太太所說的最后一道封印。
但這道烈咒的封印非常薄弱,陳智默念咒文稍稍波動了一下氣流,石壁上的封印就開始緩緩的開啟了。
這時,只見壁畫上的這棵大樹開始漸漸地發出紅色的光芒,隨著一陣陣石頭錯縫的聲音響起,那塊烈咒的封印煙消云散。
石室內一陣搖晃,最后一副壁畫的墻面現出了它原本的樣子,那是一塊被強力法術破壞過的石門,石門的中間裂開一道縫隙,正好能容納一個人進入。
一陣滾燙的熱浪從縫隙中沖出來,縫隙內的空間滿是火光的顏色,溫度極其的高,接近那里時,陳智他們的工作服開始響亮的報警。
鬼刀向入口處看了看,正要向里面走,卻被陳智一把拉住。
刀子,從這里開始,就由我一個人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