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神奇啊”,
胖威冷笑了一下,看向了阿特巴,臉上充滿了不信任,
“我怎么聽著像編故事似的!我們現在說的中文你都能聽懂了?那你這是天賦神力啊,比翻譯機都靈……”
“我們繼續走吧,別說那些沒意義的了……”,陳智說了一句后,拉了胖威一下,帶頭向下方走去。
就這樣,陳智一行人繼續向下走,走了大概有上千個臺階,在長廊的盡頭才出現了一絲光亮,一道暗紅色的光從出口處照了出來。
而恐怖的是,幸好剛才陳智命令大家不去追那個透明人,這個命令現在顯然是對的,因為此刻,那個透明人就像蜘蛛一樣吊在入口上方,隨時準備撲向跟上它的人…………
陳智一直在維持著結界,將所有人的氣息隱藏了起來,那個透明人在那里等了一會后,卻確定沒有危險了,便轉過身去一跳,身體一下子投入入口那紅色的光影中,徹底的消失不見了……
大家一起快步向出口走去,阿特巴緊緊地拉著女兒,生怕一不留神,便會發生什么意外。
沒有人知道,光影的另一邊是什么樣的世界,或許是無底深淵,又或是地獄,但不論是什么,現在也都沒有退路了。
走到石階的盡頭,陳智才發現面前的光影其實是一道水波紋狀的門,門里影影綽綽,像是有什么東西在不停地行走。
陳智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一步垮了進去,穿過光影向深處走去,隨后其他人也跟了進來……
進入之后,陳智的耳畔像是傳來了一陣狂風的怒號,隨后便覺得渾身一輕,一股熱浪迎面襲來,這股熱浪十分干燥,吸入到肺里的空氣像是著火了一樣,讓人覺得身體都火辣辣的。
當陳智一路向前行進,再次睜開眼時,發現他們已經身處在一片荒漠之中,但這片沙漠卻和外面的截然不同,甚至可以說是一片荒蕪虛空之地。
這里出了遍地的黃沙以外,只有拳頭大小的怪石和砂礫,沙中連冒頭的仙人掌都沒有,沒有一點生命的跡象,而且這里的氣溫極高,比外面的沙漠還要高上一層,已經到達人類所能忍受的極限了,剛才給他們帶路的透明人,現在已經消失在了這片荒漠之中。
大家左右四顧,查看著周圍的環境,一輪猩紅色的滿月懸掛在半空中,體積是普通月亮的幾倍,大片的烏云在天空中不停地翻滾著,好像一個青面獠牙的鬼怪,張開血盆大口,想要吞掉身下的一切。
在猩紅之月的照耀下,整片沙漠都陷入了一片暗紅色的靜謐之中,那種邪惡氣氛,讓人的神經壓抑到了極點,加上這里悶熱的氣溫,讓人感到非常的不舒服。
“叮鈴,叮鈴叮鈴”,
就在陳智等人盯著天空愣愣出神之際,一陣飄忽不定的鈴聲從荒漠中傳了出來。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鈴聲,大家都嚇了一跳,這種地方正常人是不可能進的來的,發出聲音的會是什么東西。簡直無法想象……
陳智閉上了眼睛,將自己的氣場全都放了出去,但這里實在太遼闊了,放出去的所有氣流全部丟失,沒有一條返回,法能是有限量的,前方的情況未知,陳智不敢再隨便運用氣流了。
“叮鈴,叮鈴”,那陣鈴聲又響起來了,方向的來源是對面的沙丘,但那片沙丘在這荒蕪的沙漠中非常飄渺,似乎很遙遠。
“走吧,人家都搖鈴鐺了,就是歡迎我們過去,我們也別辜負了人家的一片好意了”,胖威說道。
由于這里的環境太壓抑,所有人的情緒都非常緊張了,在這四處不著邊際的地方,胖威的話給大家指引了一條路。
大家順著鈴鐺的聲音向前走去,腳下的這片荒漠,果然和外面的沙漠有著天壤之別,雖然穿著沙漠中專用的靴子,但踩在這些沙礫上,依然會覺得十分硌腳,而且地面的沙子滾燙滾燙的,隔著鞋子都能感覺到高溫,陳智囑咐大家千萬不能跌倒在沙子上,以防燙傷。
他們走了很久,鈴鐺依然飄飄渺渺若有若無的響著,終于到達那片沙丘后,負責探路的阿特巴和胖威先跑了過去。
當他們看見鈴聲的來源時,都長大了嘴,只見沙丘之下,橫七豎八的躺著十幾具尸體。
這些尸體都很古老了,大部分的骨骼都已經與沙子融為了一體,變成了干尸,不過這些尸骸都是些成年人,他們全部身裹著黑袍,頭上也被面紗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只露出一半的臉頰。
阿特巴見到這些尸體后非常激動,快速的跑了過去,用力的扯開這些尸體的鞋子,因為年代久遠,那些紡織物一碰觸就立刻化成了灰燼,已經風干的尸體左腳上光禿禿的,沒有一個腳趾!
“陳,你看到了嗎?我沒有說謊!他們……,他們就是那些神徒啊!”,阿特巴對著陳智激動的喊道。
聽到阿巴特的話后,陳智也開始仔細的打量起面前這些尸體來。
地上的尸體橫七豎八,身上都捆綁著繩子,他們的脖子上都掛著厚重的項圈,上面有一個金屬質地很厚的鈴鐺,狂風夾雜著沙礫席卷而過,鈴鐺叮呤呤的發出了聲響。
更令人感到驚訝的是,正如阿特巴所說的,這些神徒們的左腳全都沒有腳趾,和壁畫上的感覺一模一樣。
“神徒的確存在過……”,
陳智蹲在地上看著這些尸體,
“但這些神徒的尸體已經沙化,死了至少幾千年了,我們現在看到的都是古老的干尸,而你卻說,你在三年前見過這些神徒……”,
陳智說到這里時抬眼看向了阿特巴,
“這里有一個非常不和邏輯的地方,如果現在世界依然有神徒,如果他們也居住在這里,那他們怎么會對自己祖先的尸體置之不理呢……”
“我不知道”,阿特巴非常肯定的回答,
“但我三年前的確見過那些神徒,這是事實!”
“我怎么就看不上你小子滿嘴跑火車呢”,
胖威說完后抽出了手槍,向阿特巴走去。
而阿特巴也忍無可忍了,他把普娜拉到身后,舉起長槍對準胖威。
“你們別吵了,也許阿特巴沒有說謊!”,
米娜幾步走過去,壓下胖威的槍口說,
“你們忘記了,獨眼蟲也是見過那些神徒的,不然我們怎么會找到這里來”。
“可獨眼蟲說的根本就沒那么懸乎,這小子說的也太懸了……”,胖威一時間也有點分辨不清,和米娜爭辯著。
就在眾人爭論之際,躲在父親后面的普娜像是發現了什么,一聲驚呼,抬起手向前方指去……
大家急忙順著普娜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沙丘的另一端,忽熱憑空出現了一只隊伍。
那是一只在向前行走的隊伍,距離他們不算太遠。
但這只隊伍行走的樣子很奇怪,他們的人影非常模糊,而且似乎浮在了空中,影影綽綽之間,陳智注意到,這些人的服裝和這些尸體非常想象,而他們的胸前也掛著鈴鐺,但卻沒有發出聲音。
這只隊伍似乎對這邊的人毫無知覺,像是一群幽靈一樣,搖搖晃晃的向著猩紅如血的月下走去,走路的時候都一瘸一拐的,每向前走上幾步,便會直接跪下來伏在地上,高舉雙手,對著月亮做出一些古怪的姿勢,似乎在虔誠的禱告,和壁畫描述的一模一樣,
但由于有一段距離,他們看不清楚這些神徒們的面貌,這只隊伍就像影子一樣,隨時會消失在這片茫茫沙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