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去吧!”,
陳智輕輕地揮了一下手,那海神,便如煙霧一般消散了。
這條新封的海神雖然是新生的神靈,但其壽命很長,資歷頗高,力量在陳智的神將中排行上等。
在某種領域上,甚至比寒猢還要更加強悍。
然而從他的嘴中卻說出這樣的話,這不是畏懼膽小,而是知己知彼。
陳智知道,那山中的東西,肯定不是善類。
從海神的反應上,就可以想象那是什么等級了!
神靈的世界與人類完全不同,人類因為生命短暫,血肉相同,所以總是可以從后天的努力改變命運。
然而神靈卻不是。
神生而為神,天生的高貴血脈,讓他們擁有最高貴的能力。
神靈從生下來的那一刻起,命運就是固定的,高貴低賤很難因為后天的努力,或者其他原因而改變。
所以在古神面前,年輕的神靈并不是真正的神族。
然而古神靈之中也分三,六,九等,昔日在豐都鬼城的時候,陳智看到那些如山一般高的神靈,在冥神的面前只是食物。
而這位高貴的鳳帝,因其獨特的血統和身份,已經站在了金字塔的頂尖上。
并非是后世的新神可以比擬的。
所以即便不說,陳智也知道這是一個絕對難以應付的角色。
如果他真的還活著的話,最好不要與他發生直接沖撞,避開他才是上策。
下面的這座小山,已經完全被寒冰所覆蓋。
從表面上來看,就像是一座小冰山一樣,暫時沒有太大的危機。
但外表上還在不停的冒著白煙,里面的熱量,再逐漸的翻出來。
“走吧!”,
陳智向后面揮了一下手:
“我們時間不多,必須要在外面的冰層徹底融化之前出來。
那里面的火來勢洶洶。
如果慢了,恐怕就出不來了!”
“我不想去!”,
陳智的話剛剛落下,簡狄忽然說出了這么一句話。
而這時大家才注意到,此時的她渾身上下已經哆嗦成團,神色惶恐,那雙眼睛里已經沒有什么理智了。
“我說妹子,你是開玩笑的嗎?”,
胖威看著地上的簡狄,一時間都不知道怎么組織語言好了,
“妹子,我不是不憐香惜玉!
問題現在也不是這時候啊!
要說你平時也不是那膽小怕事的。
人你也殺過,鳥你也殺過,生起氣來的時候,嚇人的不得了。
怎么這時候忽然間掉鏈子了?
再說了,你怕啥呀?
萬事兒有你們陳大族長呢,甭管這里面碰到什么,黃豆粒大的雨點子也落不到你頭上!
再說還有我呢。
放心啊,一切有你胖哥!”,
胖威說完之后伸手去拉簡狄,而簡狄卻一句話也沒聽進去。
“我不去,我不去”,
簡狄這時候都哆嗦成一團了,小臉煞白煞白的,額頭和鬢角開始大顆大顆的流汗。
完全處于不合作狀態。
陳智對她的反應本來有些生氣,但看簡狄嚇成這個樣子,也的確有些可憐。
這時候就聽見姬盈說道:
“她是真的害怕了!
她和我們不一樣,她能感覺到同族的力量,我們沒有感覺也許還好些。
她現在已經要喪失理智了,進去反倒添麻煩。
我看別逼她了,先讓她在外面等著吧。
也有個外應!”
“這……”,
胖威聽了姬盈的話后,有些為難的看著陳智,攤開手搖了搖頭:
“你說咋辦吧?
我看姬盈妹子說的對,就這個樣子硬給她拽進去也不太好。
別的不說,再在大呼小叫的驚了里面的東西,我們更加被動。
不然就真的讓她先在這里等著吧。
要我說啊……”,
胖威說完后看了看前面那個被冰封住的小石窟,
“要我說我們還是快點走是正經事。
那里面的火好不容易壓下去的,別再燒出來,到時候我們就進不去了!”
“好吧!”,
陳智看著地上的簡狄,輕輕的點了點頭,
“你留在這里!”
簡狄聽到陳智的話后立刻如釋重負,將身體抱成一圈兒,像一只受驚的小鳥一樣蜷縮在地上。
剛才因為太過恐慌,她耳朵后面的絨毛都露出來了,在風中輕輕的抖動,她緊閉雙唇在風中哆哆嗦嗦,青著臉,再也不愿意說一句話了。
安置了簡狄之后。
陳智,胖威還有姬盈,開始繼續向前方繼續走去,前方的那個小山已經近在眼前。
他們下去之后再走一段路,就可以進到那洞口中去了。
在之后的路程里,陳智心里泛起一種極為不好的預感。
簡狄的表現讓他非常不放心。
他知道,簡狄可不是個膽小的半神。
事實上,她飛禽類的性格有時候會非常激進,而且不怕死。
這么一個好斗的鳳凰竟然會被嚇成這個樣子,可以想象,她感覺到了什么。
也許是因為這些年的經歷,陳智早已經忘記了,恐懼死亡的感覺。
也忘記了去,害怕對手是什么滋味。
難道這一次?真的不一樣了嗎?
他們終于走到了那個石窟面前,那里被一片冰封,腳下都是冰封的路。
地下冰海的力量是不容置疑的,現在這里還在散發著冰冷的氣息。
往前方看去,那的確是一個很大的洞口。
洞口被青銅裝飾過,但因為大部分融化,現在已經變得像是流淌的水流一樣掛在上面。
那個洞口里面卻是黑洞洞的,里面依然不停發出那種奇怪的聲音。
“那里會是什么呀?”,
胖威明顯對那黑壓壓的洞口有些忌憚,試探性的向里面走了一步然后問著,
“這個破聲音都響了好久了,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兒在叫。
娘的……
不男不女,人不人鬼不鬼,像鳥叫又像獸叫。
聽起來真tmd瘆人!
你說到底是什么玩意兒,能叫出這種聲音?”
“簡狄不是說了嗎?”,
陳智看著前方輕輕的答了一句:
“她的父親,上一任鳳帝,就在里面!
是不是他叫的,就不清楚了!”
“呵呵,如果要是真的,那可真tm是夠有意思的!”,
胖著笑著將后背的砍刀取了下來:
“人家都說鳳凰清啼,這聲音怎么這么嚇人。
看來歲月是把殺豬刀啊,這位伯父晚年寂寞,自己給自己唱小曲兒呢!”
“也許吧!”,
陳智將頭探進那黑暗的洞口,也笑了笑,
“等我們進去后,看見伯父,一定要跟他好好的聊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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