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漆黑不見五指的房間中,那團光亮逐漸放大了,沒過多久后,漸漸的幻化出一個人形。
這道人形在黑暗寂靜的房間里逐漸變大,最后清晰的出現在陳智面前。
那正是長白山之神,玄臨!
玄臨此時已經完全脫離過去的狀態,已經徹底進入到神靈的氣場。
他外表十分的奪目神圣,氣質超凡脫俗,氣場純凈到讓人不敢靠近,儼然是一位不近人間煙火的神靈
像上次一樣,玄臨從頭到腳罩著一層薄薄的白紗,閃著亮瑩瑩的靈光,讓這位新封的長白山神更增添了幾分神秘感……
隔著薄薄的白紗,玄臨眼睛中三個瞳孔亮晶晶的,炯炯的看著陳智。
“族長,神下有幸,已經聽說您的喜訊,恭喜您了”
玄臨說完之后,雙腿跪地,以最高的禮儀向陳智行禮。
陳智知道,玄臨就等于是在拜見神皇。
“不用了”,
陳智立刻抬起手做了個扶起的姿勢,示意他不必這么客氣,但是卻沒有直接碰他。
于是玄臨便就地坐了下來。
和上次占卜時一樣,玄臨在此時穿的是非常有儀式感的民族皮毛袍子。
那是最原始的薩滿教服色,毛皮色彩繽紛奪目,上面掛滿了珍珠瑪瑙,一串一串叮當作響,玄臨的聲音溫和的如同長白山上的陽光,
“說出您的問題吧,族長。
您可以問一個主干問題,然后延伸若干問題
但愿神下的回答能解脫您的困擾。”
“好!”,
陳智微微的點了點頭看向了玄臨,直接的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我想問,姜子牙。
就是5000年前助武王伐紂的姜子牙,現在還活著嗎?”
“您的問題,神下知曉了!”,
玄臨說完之后,緩緩的垂下了頭,戴上了他的銀色的面具……
按照女真族占卜術的規矩,帶上銀色面具之時,便是收下了陳智的占卜請求。
而當玄臨將那銀白色的面具戴臉上的一刻起,無限青白閃耀的光芒從他身上迸發而出,整個氣場都沸騰了,玄臨的身體就好像被架空了一般。
他不再是那個溫和的長白山神玄臨,而是一個可以窺探天機,不可描述的東西。
而隨后,周圍升騰起奇怪的氣場,詭異莫名……
那戴著面具的天機者,在黑暗中靜靜的坐著,隨后慢慢的舉起一根手指,指向了陳智,說出了答案。
大罪之人,無死之權,茍藏于人間,永受煎熬。
陳智聽到這明確的答案之后,心臟開始亂跳起來。
他這一次并有繞彎子,而是直接的進入主題,隨后他快速的向前挪動了一段距離,離戴著面具的天機者非常近了。
“那好,我現在要問分支性的問題了。
既然姜子牙還活在這世上,那他現在在哪里?
告訴我具體的位置。”
陳智的這個問題出口之后,心臟一陣狂跳,急切的等待答案。
可這一次,天機卻讓他失望了。
按理說,只要按照規則操作,薩滿教的占卜不會拒絕任何問題!!
這戴面具的天機,應該再次回答陳智的問題。
當然天機有時的答案會很讓人莫名其妙。
但不管那些語言有多么的難以理解,但最終都是要說出一些語言,讓人去參透。
可這一次,天機竟然莫名的沉默了。
正在激動中的陳智此時有些被澆冷水的感覺,于是將自己剛才的問題再次重復了一遍。
可面前的天機依然沉默,好像沒聽見一般沒有任何回答。
這時陳智有些急了……
[怎么回事?],
陳智心中默默的想著,
[難道我問的方法有錯誤嗎?
不可能,我對這個占卜的規則已經非常了解了。
而且即便有錯誤,像上幾次一樣,對方也會給出提示。
而不會給予完全的沉默!
這真是太奇怪了。
“我換一個問題吧!”,
陳智退而求其次對戴著面具的天機說道,
“我想問問姜子牙當時的目的。
他扶助周王朝伐紂,到底是為了什么?
他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這個問題是非常安全的,和陳智第一個問題緊密結合,而且完全是陳智內心想要問的問題。
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
然而陳智的問題出口之后,前面的天機依然沉默,是完全的沉默。
那感覺就好像是,那面具下神圣的天機被凝固住了一般。
不僅不說話,連身體都動不了,剛才還指向前方的手指,也那樣僵硬在那里。
而過了一會兒后,忽然啪嗒一聲,天機的胳膊落了下來,隨后,他的脖子也落了下來,腦袋無力的耷拉下來。
“您怎么了?”,
陳智真的沒想到會碰到這樣的情況。
之前玄臨幾次提醒過他,不可以不尊重天機,戴上面具之后,更不可以觸碰天機的身體。
因為天機是薩滿教最高貴的所在,存在便是神圣。
可眼前,陳智已經無法再袖手旁觀了。
他快速的挪動過去,猶豫再三之后,將天機外面那層薄紗揭起,只見那銀色的面具靈光乍現,氣場純凈,神圣無比。
而現在的天機似乎僵硬了一樣,完全是沒有任何反應,整個身體都癱在那里。
陳智將手放在那神圣的銀色面具上,猶豫再三后,下了一個決定,毅然揭下了那張面具。
其實他也早想看看,這神圣面具下的天機,到底是個什么模樣?
然而當面具被揭下來的那一刻,一個最無法置信的現實出現在陳智的面前。
這個現實就像是一個炸雷一樣,在陳智的腦海中爆炸了,讓他的大腦思維一陣錯亂,完全喪失了判斷能力。
那面具后面出現的……,
竟然是姜子牙的臉!
只見那張臉雞皮鶴發,雙眉雪白,眼角崩裂雙眼血紅,滿臉都是燒傷的痕跡。
像惡魔一樣怒目圓睜看著陳智,狠狠的用神文說道,
“孽障,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