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二是你的了!”
從溫平手中接過千金后,李華從懷中掏出了趙奕的賣身契,遞了過去。
李華緊跟著大喊一聲,“胡二,過來!”
咚!
砰!
一陣雜亂的聲音傳來,然后胡二從角落里跑了出來。
“冒冒失失的,就你這個樣子能做什么?”李華有些厭煩地砍了他一眼,接著說道,“胡二,從今天開始,你不是龍華武館的人了,你就是他的人。”
正當趙奕抬頭看向溫平時,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
溫平把手中的賣身契當眾撕毀!
李華起初是呆了一下,隨之嘿嘿一笑,也沒管溫平為什么做么做,拿著錢,揣在懷中直接走了。
估計是去哪個角落竊喜去了。
……
龍華武館的一間屋里,慕言盤坐在那,正翻看著屋中的武法,眉頭緊鎖。
李華走進屋來,展眼舒眉,頗為開心。因為胡二的簽賣身契才給了他10金而已,一轉手就是一百倍,想不開心都很難。當看到慕言時,臉上浮現出了一縷冷笑。
“慕言師兄,門外來了不朽宗的弟子!”
“不朽宗弟子?”
慕言當時就合上了書,臉上露出了濃郁的陰笑,而后沖著李華說道:“李華,把我的刀拿來。不朽宗弟子,看到一個我就要殺一個。”
“馬上來。”
李華當即走到書桌前的刀架那,一只手握著刀柄時,心中一邊在自語著。
詩華師妹,你既然這么想保溫平,那溫平就只能消失了。
……
詩華看到溫平手撕了賣身契,制止不急,連忙開口問道:“溫平,你既然已經花千金買了胡二,為何又撕掉賣身契?”
“因為我不是要他做我的奴隸,我要給的,是千金不換的自由……希望。”
溫平目光再度回到了趙奕身上。
“走吧,跟我回不朽宗,只要你愿意,你從今天開始就是不朽宗弟子。”
詩華聽到這句話,楞了一下,詫異地問道:“溫平,你花千金就是為了讓他加入不朽宗?你可能不知道,其實他的經脈都是斷的,根本無法修行。早知道你是這個目的,我就該攔著你了,李華拿了千金,這會估計嘴都要笑歪了。”
溫平淡淡一笑,毫不在意地拍了拍趙奕的肩膀,而后說道:“你看著吧,要不了多久,他就會站在一個讓人難以企及的高度。至于李華,那個時候連幫他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可……”
詩華欲言又止,本想繼續勸告的她,看到了溫平目光中流露出的濃郁自信后,她的心中竟然出現了一個聲音,在不斷地低聲呢喃著。
他說的沒錯。
他說的真的沒錯。
詩華有些驚駭,他沒想到溫平的一個目光竟然讓她連自己的本心都動搖了。
難道這胡二真的是絕世天才?
溫平旋即笑了笑,沖著詩華說道:“詩華,今天謝謝你了,來日請你吃妖廚的菜。”
“行了,你趕緊走吧,吃的事情有機會再說。若是待會慕言師兄出來發現了你……”
話音到這戛然而止,因為她感應到了一名煉體七重修士正在接近。在龍華武館,擁有這份實力的,唯有孫長老的弟子慕言。暗道不好后,想要推搡著溫平速速離開。
然而,遲了!
慕言已經到了屋子的轉角,只要再往前一步,就能看到身穿青山流水平的溫平。
可就在這時,慕言提刀剛邁了一步步出來,半個身子已經映入詩華眼簾,可當慕言的目光落在溫平身上時,臉色頓時刷一下變得蒼白。
熟悉的面龐,熟悉的衣服,還有熟悉的淺淺笑容。
三者讓讓慕言回憶起了不久之前在云嵐山山下的畫面,頓時打了個冷顫。
手握著刀失魂落魄地退了回去,然后緊貼著墻壁,吞了吞口水,手心已經出汗了。
李華見狀,面露疑色地問道:“慕言師兄,你怎么了?”
“沒事。我想在這觀察一下,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你也進來一點,別讓發現了。”
慕言訕笑著吞著口水。
他當然不敢說實話了,這件事本來就是他的恥辱,連他師父回到了靠山宗也沒說出去。
要是讓眼前的李華知道他原來那么丟臉過,那他這大師兄的顏面不是直接被丟在了地上?
被慕言給拉了回去的李華有些不解,百思依舊不得其解后,開口說道:“師兄,如果您不愿意過去的話,我可以把他叫過來,我諒他也不敢不過來。”
“不用了!”
慕言一把拉住了李華的手,露出了一個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那什么我想去上一個廁所,你在這先盯著他。”
說罷,慕言就趕緊往后退去。
沒走兩步,李華的聲音傳來了。
“師兄,廁所在這邊。”
“我喜歡繞一下。”
慕言三步并作兩步,趕緊進了屋,放下了刀,這才松了一口氣。
他現在想想都覺得后怕,如果真拿刀過去了,他今日可就得死在這龍華武館了。
本來三天前突破到煉體七重積累的自信,這會直接蕩然無存。
這個時候,李華看著遠遁的慕言,忽然間感覺腦子不太夠用了。
這還是那個看到不朽宗弟子就揚言要殺的慕言嗎?
為什么他有種感覺,慕言似乎在害怕?
“錯覺,慕言師兄已經是煉體七重了,怎么會害怕一個窮途末路、孤家寡人的溫平呢?”
當詩華送走溫平后,來到了慕言所在的房中,進屋想謝謝慕言的寬恕。
他倒不是擔心溫平被慕言殺,畢竟兩人的實力都是煉體七重,可一旦打起來,周圍的靠山宗弟子就會支援。溫平哪怕實力已經達到了煉體八重,雙拳也難敵四手。
到時候溫平很可能被生擒。
楊華長老之死,靠山宗正權力調查呢,這會溫平被生擒,恐怕必死了。
然而,還沒開口道謝時,慕言在窗邊把頭縮了回來,問道:“溫平走了?”
“走了。”
一聽到這話,慕言如釋重負,一屁股坐在了方椅上,低聲呢喃著,“差點回不去了,還好,運氣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