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又過去了一天一夜,趙昆就仿佛失了魂一樣,兩只眼睛直直地盯著面前的一株草,一句話也不說。
小波浪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就只能選擇安靜地看著,等他自己冷靜下來。
就在小波浪還在想他這次會持續多久的時候,趙昆忽然開口道:“喂,小波浪,你上次說的話是真的么?”
“啊?什么話?”小波浪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就是融合了你的精血,是不是就能治好我體內的傷勢,讓我重新能夠修煉?”
小波浪一聽,連忙點頭:“對呀對呀,融合我的精血就是簽訂轉生契約,你就相當于轉世重生一樣,之前無論受過什么傷都不會存在的。”
“那我練的這些功法也會一并消失么?”趙昆問道,“比方說我的龍皇撕天手,也會沒有么?”
小波浪解釋道:“只要是足夠強大的技能,就能夠保留下來,轉生過程中只會剔除那些配不上‘天使’這一身份的東西。”
趙昆點點頭,這倒是合理。他又問:“還有一個問題,你說過你是源生天使,生來就沒有性別對吧?”
“是呀是呀,”小波浪點點頭,“我們神界最多的就是源生天使了,所以你可以發現在很多神話中天使都是沒有性別的。”
“那我融合了你的精血,會不會也變成沒有性別的天使?”這點是趙昆最在乎的。如果連雞兒都沒有了的話,那他也沒有活著的必要了。
小波浪聞言卻是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喂,我說,你是笨蛋么?我的精血只是拿來做契約用的,改造你肉身的是精血里蘊含的神界本源法則,怎么可能影響你的性別?”
趙昆聞言覺得有道理,于是便抓著小波浪使勁地揍了一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是不是跳得有點過頭了?”
“對……對不起。”小波浪鼻青臉腫地認錯。
“那么,開始吧。”趙昆站了起來。
現在的他非常地缺時間,為了能夠活得更久,他已經無法再考慮小波浪會不會有什么陰謀這種東西了。她要算計就由她算計吧,趙昆愿意賭一把。
小波浪完全忘記了自己曾經在小本本上寫過的話,乖乖地將一滴漆黑的血液從戒指中召喚了出來。
“哇,你這是地溝油么?怎么那么黑?”
“什么地溝油!這是我的精血!”小波浪不高興了。
“你確定?仔細想想,你這血都擺了2o萬年了吧,會不會過保質期了?”事到臨頭,趙昆還是有點慫了。
“怎么可能過期!你把天使的精血當什么啦!?這又不是鴨血!”
“不都是血么?”趙昆說著還靠近了聞了聞,“應該差不多吧,都長著翅膀呢。”
小波浪快瘋了:“呀——我不干啦!你怎么可以這么說我噠!我才不是鴨子!我是高貴的天使哇!”她想狠捶趙昆幾拳頭,只可惜做不到。
她抱著胳膊背過身,腮幫子高高鼓起,似乎是在賭氣。
趙昆見狀,覺得還是得安慰她一下,于是從須彌葫蘆里倒出了一罐蜂蜜。
“喂,”他戳了戳小波浪的肩膀,“別生氣了,我請你吃蜂蜜。”
“哼!一點蜂蜜就想糊弄我?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啊!我才不會……”小波浪說話說到一半,忽然停了下來,因為趙昆已經把沾了蜂蜜的手指頭放到了她的面前。
小波浪的視線立刻固定在了他的手上,話也忘記說了。隨著趙昆手的移動,她的身子也開始轉向,最后直接撲到了他的手心抱著他的手指就開始舔舐起來。
一邊舔,小波浪還一邊道:“我還在生氣的!我跟你說,我真的還在生氣的!”
“行行行,還在生氣的小天使,你跟我說說要怎么簽訂轉生契約?”趙昆覺得得虧她沒有性別,不然估計早就被人騙去圓角了。
“你直接將血滴在眉心,然后跟著我一起念……”
趙昆立刻照辦,漆黑的精血落在他的眉心之后瞬間化作了一道暗金色的王冠圖案,散發出極其濃郁的能量。
“孕育出眾神的源初神界啊,我愿與你簽訂契約……”
“孕育出眾神的源初神界啊,我愿與你簽訂契約……”
“……愿神光照耀世間,再無迷惘。”
“……愿神光照耀世間,再無迷惘。”
小波浪說一句,趙昆重復一句。一段冗長而又中二的誓詞過后,趙昆眉心的暗金王冠忽然爆發出大量的光線,如同蠶繭一般將趙昆整個包裹得嚴嚴實實地。
看著眼前暗金色的光繭,小波浪滿意地點了點頭:“成了,沒想到2o萬年后我天使一族終于又重現世間了,只不過讓這暴力狂成為天使,不知道會不會讓別人對天使產生什么誤解,娘啊,你要是知道的話,可千萬不要怪我啊,我實在沒得選了。”
暗金色的光繭在諸神峰的山腰靜靜地立著,時間一天一天地過去。
半年后。
咔嚓!咔嚓!
沉寂許久的光繭終于有了動靜,一只拳頭率先沖出,緊接著光繭徹底潰散,顯露出一具雪白的身軀。
“成了成了!”小波浪感受到動靜,立刻飛出戒指。
不過才看了趙昆一眼,她忽然就愣住了:“我靠!帥哥你誰啊!?”
此時破繭而出的趙昆,除了皮膚變得比之前白了以外,更大的變化是他的臉。眼睛、眉毛、鼻子、嘴巴……幾乎沒有一樣是和以前一樣的。
以前的他被小波浪嘲笑平平無奇,說丑都不會有多少人反駁。但是現在出現在小波浪面前的卻是一個十足的美男子。這跨度之大,簡直就像是從宋小寶到胡歌那么遠。
簡直難以置信!
“奇怪了,我不記得轉生還有整容功能的啊,為什么會變化那么大的?”小波浪完全傻眼了。
剛剛睜開眼睛的趙昆聽到她的驚呼也愣了一下,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臉:“哎呀,變回來了啊。”
“啊?你說啥?”小波浪連忙問道。
趙昆笑了笑:“我不是跟你說過了么?我從小在青樓長大的,那個地方,小孩子要是長得太好看,是會被一些公子哥抓去肛了的,所以我從小就跟老頭子學了一手易容術。”
說著,他臉上的皮肉開始蠕動,幾個呼吸之后,居然又變回了之前的樣子,除了白了點,再無二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