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雨水來得快,去得也快,在回到酒店后半小時就停了,天空中云都很快不見。
山區高原的夜空很漂亮,亮到沒有一絲的光污染,就像在南太平洋的船上看星空一般,就是星圖和北半球不太一樣。
就像導游提醒的那樣,入夜后,馬丘比丘的氣溫如同幾小時入冬,外加風大,要是在戶外不穿多點,都能給凍得雞飛狗跳。
和一個知道根底,能算美女的年輕女人同住一個套房,張楠沒有什么不適應的地方,最多就是不能光著膀子在客廳晃悠。
其實想晃悠也不行,房子里還沒冷到要開暖氣的地步,有點涼。
晚餐是酒店特意安排的,提前通知是富有秘魯當地地區特色的正餐:酒店服務一流,對于少量這樣會在這里入住一晚以上的賓客,第一晚都會這樣安排。
對此,張楠和一道來的伙計們好辦:這趟雖然是來高原山地,但成套的西裝是保鏢們的標配之一。
蒂婭稍微有點為難,因為之前是做著背包客的準備,壓根沒有合適的衣服。
還好,在之前的“背包客”火車上,她從身穿民族服裝、變相兜售紀念品的列車員那里買了身很輕便的羊駝絨印第安風格長袍,也算有合適場合的衣服。
酒店大廳很小,餐廳很大,長條桌,能裝下所有賓客。
張楠餓了,到的比較早。
兩頭兩腦也有座位,看到姐夫項偉榮和關興權已經“霸占了”那兩個位置,很自然在姐夫左手邊坐下。
自個的習慣,從來不坐“家長座”。
項偉榮和關興權都是西裝筆挺,酒店提供熨燙服務,入住的時候侍者就將晚餐時需要的正裝、襯衫取走了。
張楠也一樣,下午來取衣服的服務生甚至還叫來了酒店值班經理,一定要為客人打個收條。
張楠坐下,“姐夫,有煙嗎”
“少抽點。”
項偉榮直接從兜里掏出包拆開的“鳳凰”,直接整包丟給張楠。
“我也不富裕,家里說鳳凰停產,以后沒得抽了。”
“啊!”
張楠有點驚訝,然后想起來好像是這一兩年停產的,真不知道為什么。
很多老煙民對它念念不忘回憶了20幾年之后,“鳳凰”又突然出現,雖然也有點當初的那種醇香,但總感覺差了點什么。
點燃手中的煙,張楠深深吸了口后吐出煙氣,“抽一口少一口,可惜了。”
“等存貨抽完,我打算戒煙,我看你也盡早戒,真沒好處。”
聽到姐夫的話,張楠笑笑,沒接。
自個的這個姐夫,上輩子戒煙三次,等到50多歲才成功:55歲退休,生活壓力小了,這煙也就戒了。
至于張楠,重生前都沒戒成功,老煙槍一個。
沒去多計較這個,煙民總會找到替代品,這會人也差不多到齊。
看到一身印第安民族服裝的蒂婭進來,這會她似乎有點不好意思,不僅僅是因為來得有點晚,還不清楚自個該坐哪。
張楠招招手,示意自個邊上的位置是為她留著的。坐在對面的保羅等到女士入座,示意了一下邊上站著的侍者:上菜。
烤肉,還是烤肉!
牛肉、羊肉、槽泥馬肉……
土豆,土豆開會!
白土豆、紫土豆、紅土豆……
玉米,玉米扎堆!
玉米棒子、玉米餅子、玉米糕……
嘆為觀止!
保鏢們閑聊,張楠也一樣,這讓小心翼翼吃飯的蒂婭有點奇怪:飯桌上太和諧了,難道這就是頂級富豪和保鏢們的關系
感覺有點怪呀!
蒂婭里歐妮是小演員,但也見過些大場面,還接受過一些社交的培訓:她就沒見過有哪個富豪的保鏢們都穿著薩維爾街級別裁縫手藝的純手工西服,也沒見過所有保鏢都是帶著一二類名表的。
似乎還少了幾個人,她不知道那幾名保鏢是在值班狀態。
張楠的安保團隊在任何地方,都保持著值班輪換的狀態。
有人喝酒,有人什么都不喝。
保鏢們吃飯時是把西服敞開的,蒂婭看到了他們帶著的槍支。
身邊的艾倫先生大概是覺得有點熱,脫掉了外套,里邊穿的是深灰色的襯衫,然后……
蒂婭知道了什么是有錢人:張楠的襯衫袖扣和紐扣,全部都是足夠體積的鉆石做的!
雖然包著金屬邊,但那都是“鴿子蛋”,不知多少女人會為這件襯衫而發狂!
這會張楠心里吐槽秘魯“美食”的粗劣,也注意到了身邊女孩的小心翼翼,就笑著道:“隨意些,我在家里吃飯都這樣,熱鬧,別什么都小心翼翼。”
蒂婭微笑了下點點頭。
張楠也不知道該和她說點什么,自個的秘密太多,這不是紐約莊園里的大餐廳,那里說話才能隨意。
這時對面阿廖沙的手機響了,大塊頭掏出來一看,然后瞄了一眼對面的蒂婭,直接從餐桌上把手機遞給張楠。
“老板,是阿佳妮夫人。”
漢語,多會幾門語言其實挺好的。
他能說漢語,接電話的張楠就不行了。
飯還沒吃完,也沒打算避開什么,自個和阿佳妮的關系不過是好萊塢高層里公開、但又避而不談的秘密而已。
“親愛的,在哪呢
……我在馬丘比丘,后天回紐約……好的,寶寶要聽話,來,叫聲爸爸……”
叫啥呢,張星辰同學壓根還不會說話!
“……晚點就晚點回來吧,你說的那個司令級騎士勛章還行……
是還行,1250個封頂,總比你前邊那個能發10多萬人的騎士級勛章值錢,還不如給個凱撒終身成就獎呢。
……電影推了就推了,那幫子家伙也就想蹭奧斯卡的熱度,想拍電影回來你隨便個選,咱家自個手里出……”
扯了一大堆,其他人都習慣了,知道張楠是和阿佳妮在說家長里短。
居家過日子嘛,家家戶戶都這樣,要是相敬如賓……
那是拍電影,扯淡!
掛了電話,拋還給阿廖沙。
看到蒂婭縮著頭對付個塊頭不小的土豆,用刀叉把那個鹽焗的家伙五馬分尸、心無旁顧。
似乎發現張楠在看她,抬頭,尷尬笑笑。
她聽出來那是誰:艾倫先生的孩子他媽,伊莎貝爾阿佳妮。
“我什么都沒聽見,我吃土豆。”
張楠哈哈笑了起來。
餐廳里還有三名侍者,他們懂英文,但不知道啥意思:其實知道也不會亂說,因為這里是全世界最貴的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