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廣大西方國家軍隊而言,戰爭中在必要時投降也是選項之一,甚至還會有專門的課程教會士兵如何投降、如何應對被俘之后的事情,這在東方軍隊中是很難理解的。x23us
那些倒霉又可憐的比利時士兵一定認為面對的不是他們的戰爭,投降之后也很快會被釋放,卻不知道瘋狂的胡圖族軍隊高層已經準確判斷西方世界、聯合國不會介入這次“內戰”,直接來了個殺雞儆猴!
比利時人借機抽身而退,就如同去年美軍撤離索馬里一個德興西方民意同媒體的價值觀一切都是從眼前利益出發,不想惹上麻煩。
十幾、二十的士兵死了就死了,去年那些美軍特種部隊的戰士算是力戰而亡,至于今天的比利時人,直接窩窩囊囊被虐殺。
午餐時間,使館食堂和平時一樣準備了一份還算豐富的餐食,標準的華夏菜。江宏榮等人除了輪班在監視哨的人之外,也在食堂內就餐,就是還背著槍。
大家情緒略微有點低落,外邊偶爾還會傳來槍聲,但總體還行。
江宏榮餐間說了一句:“要是比利時和美國人有點血性,我們的壓力也會小很多。這叫什么事,老美都不管,就我們這些志愿者在忙乎救人。”
這時老六徐載豪道:“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
我還‘十三將士歸玉門’呢,就不知道這趟能不能都囫圇個回去。”
鄭云海正坐對面,嘴上“呼”了一下:“他們沒這個歷史底蘊和意識,死了十幾個人就撤,要是這時候宣傳機器一開,老百姓支持,喊著要為那些士兵復仇,這支持率百分百爆棚。
可惜,他們的老百姓只想過自己的好日子。”
“他們根本不需要。”
幾個承包商一轉頭,發現是使館小王。
“什么不需要?”
這位被大家這樣看著,尷尬的笑了一下,道:“人家是國王,不用支持率。”
好吧,腐朽的封建殘余!
小王說的其實不是也不怎么對,就在兩個月前,比利時出臺了新憲法,規定比利時實行的是世襲君主立憲的聯邦制,國王為國家元首、三軍最高統帥,與議會共同行使立法權,與政府共同行使行政權。
但比利時的實權在政府,政府對議會負責,國王就是個擺設。
人家那是日子太好過了,血液之中又沒“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的那份傳統血性,十來個當兵的死了就死了,不再死人就行,普通的比利時人才沒有為自己的士兵報仇雪恨的概念。
盧旺達距離歐洲很遠,索馬里距離北美也很遠,但有疏勒城距離玉門關遠嗎?!
沒有,絕對沒有!
身在基加利的比利時軍隊之前都沒勇氣去救援那十個被包圍的弟兄,現在更是要像喪家之犬一樣撤離,連去搶回弟兄們尸體的勇氣都沒,就指望著聯合國或者國際紅十字會什么的能把那些尸體弄回來。
江宏榮等人感嘆,那十個比利時軍人真是死得不值!
同樣的,覺得去年死在索馬里的那些美國大兵也一樣,都成了上層錯誤決策的犧牲品,白死了。
那他們自己呢?
之前有人是為了錢,也有人是去哪都無所謂,但經過這半天的所見所聞,沒人覺得老板的決定是多管閑事。
大家是正常的人,不是畜生,還是有能力、有武力去保護人性底線的人!
兩條腿的人,和四條腿的畜生不同的,更別說外頭那些拿著砍刀、步槍的胡圖族民兵、軍隊,比畜生還不如!
一個沒有黃金、石油、鉆石這些任何有重要價值的非洲中部近核心地區小國,不再值得歐洲大爺們死人了。
至于盧旺達人死多少,那有什么關系?
但江宏榮等人和那些人的價值觀不一樣,他們是人!
這會北側一墻之隔的瑞士使館貌似也有撤離的打算,幾乎其他所有使館都有最快速度撤離的打算。
這頭陸樹東一直沒說國內對于江宏榮等人的態度,甚至張楠那邊也沒有接到有關這事的電話。
這樣最好,大家就當江宏榮這幫人暫時不存在,那樣什么麻煩都沒了。
盧旺達的總理被斃了,到中午時分,盧旺達政府中反對極端胡圖族人觀點的官員中,除了少部分躲藏起來,或者成功跑去關系過硬的外國機構之外,其他全部被殺!
在江宏榮等人快速吃完中飯的功夫,外邊系統性的血腥殺戮擴展到了盧旺達的政客、學者、記者、律師、教師...
只要是曾經發表反對極端胡圖族觀點的人,不管是胡圖族還是圖西族,都在殺戮名單之內!
與此同時,大規模針對圖西族平民的屠殺也全面開始。
上午時分還不過是“定點清除”,比如對孤兒院的殺戮,那不過是一伙胡圖族民兵想出來的滅絕圖西族下一代的“捷徑”!
一家家找太麻煩,那一家孤兒院里就200多個呢!
這會越來越多的胡圖民兵開始在大街上出現,挨家挨戶搜索并殺死圖西人;
那個該死的政府電臺仍然在號召針對圖西族人的戰爭已經開始,叫囂著參加戰爭是每一個人的責任!
成千上萬的胡圖族人響應起來,走到大街上,參與針對圖西族人的屠殺。
和平民的混亂殺戮相比,胡圖族軍隊的屠殺就顯得有組織得多,這會政府軍根據早就準備好的清除名單,有組織的分散開到某個地點找到名單上的人,當眾殺掉,干凈利索。
不僅僅在基加利,這會在整個盧旺達,除了北部圖西族叛軍的控制區,針對圖西族的殺戮全面展開。
現在所有圖西族的人都切身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懼,找一切能夠躲藏的地方,維和部隊軍營是首選,還有外交機構,但那些地方基本進不去。
怎么辦?
教堂!
那里是上帝的地方。
使館北邊挨著的是瑞士總領館,而在瑞士人的西側圍墻外就是一座教堂,因為有短短一截圍墻是華夏使館與那座教堂公用,樓頂上這會值哨的周航與沈雷注意力有一部分放在教堂那。
看到不斷有人拖家帶口進入那處教堂,這個不奇怪,這個國家大多數人信教,但有個現象引起了兩人的注意。
周航越看越覺得那有問題,對著通話器道:“江隊長,上來一下,有點特殊情況。”
很快,江宏榮同剛才在一起的陸參贊一同登上樓頂。
“什么情況?”
貓著腰過的江宏榮問道。
這是沈雷道:“這大半個小時一直有人到那座教堂避難,陸參贊,那個教堂里邊是牧師還是神父,歐洲人還是本地人?”
隔壁鄰居,應該知道。
“是神父和修女,有幾位歐洲人,還有些當地修女。恩,大概是這樣。”
教堂不奇怪,奇怪的是這會按著兩名觀察哨指示的方向看過去:教堂大門是開在西邊的第三大道,而不是使館所在的第四大道這一側。
那里是沒第四大道這么多的外交機構和政府部門,距離西邊的居民區已經很近,但也屬于城市要害區域。
在樓頂上用望眼鏡就能看到,那一片的道路是政府軍哨卡在檢查,而不是民兵。
幾分鐘后,江宏榮看出問題來無論是走路還是開車,無論是拖家帶口還是單人,最終進入這座教堂的人,全部毫發無傷的過了之前關卡!
問題大了!
立刻聯系總部,他們那邊地勢高,能看到的范圍更廣。
沒多久之后,傳回來的消息稍微一分析,讓人不寒而栗!
看到江宏榮的臉色非常嚴峻,陸樹東不自覺的問道:“江隊長,是不是有什么問題?”
“和你們沒直接關系,你也不會想知道的。過些天看情況差不多的時候就趁早撤吧,這里的胡圖族政府都是真正的人渣、惡魔!”
陸樹東追問,最終江宏榮煩不過,告訴他:“我們這只能看到一個教堂,酒店那還能看到三個比較大的。
只要是去教堂避難的人,那些政府軍關卡全部放行,你說他們要干嘛!”
一瞬間,陸樹東倒吸了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