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怎么又回來了?”
“直接放棄了么?那這場賭局也就無效了吧?退錢退錢。”
“慫逼,真他娘的掃興……”
眾人正在踴躍押注,見左旸重新回來都是一愣,臉上隨即露出失望之色。
尤其是開莊的那名玩家,見左旸徑直向他走來,忍不住又確認了一遍:“兄弟,這館你到底是踢還是不踢,給個準話兒。”
“踢,當然踢。”
左旸點了點頭,笑著問道,“只不過我看你們玩的挺帶勁,心里癢癢也想賭上一把,沒問題吧?”
“當然沒問題……”
開莊的玩家當時就樂了,既然是開莊,那自然是押注的人越多越好。
結果話音剛落,立刻便有人提出了異議:“我覺得不妥,如果他也押注,進去之后不殺怪光躲著拖延時間怎么辦,這就有作假的嫌疑了。”
“呵呵,一看你根本就沒進去過!”
不待莊家解釋,便又有人緊接著翻了個白眼,大聲斥道,“玩家只要下了戰書,進入茶林之后立刻就會傳入林中竹屋,這竹屋的面積只有30平米左右,沒有任何出口,卻會不間斷的刷新茶林護衛,躲都沒地方躲,唯有一戰,你告訴我怎么作假?”
“就是,什么都不懂就不要說話!”
眾人紛紛起哄。
提出異議的那個玩家老臉一紅,默默的縮了回去。
“呵呵,這下大家都沒意見了吧?”
開莊的玩家回頭大聲問了一句,見沒人說話,這才笑呵呵的看向左旸,問道,“兄弟,剛才賠率你應該都聽到了吧,打算押多少?”
“押500文。”
左旸看了看自己背包,這一天殺怪撿那些垃圾賣來的錢也就這么多。
“大手筆啊兄弟,爽快!”
開莊的玩家眼睛都亮了,大嚎一聲。
“我靠,一下押這么多,看來這小子挺自信啊,一會我得跟他的注!”
“跟上跟上,必須得跟上。”
“他押什么我就押什么……”
眾人一愣之后,連忙豎起了耳朵,準備跟注。
“押什么?”
開莊的玩家又笑著問。
“押我踢館成功。”
左旸道。
“你說啥!?”
開莊的玩家聽完就愣了一下,以為自己聽錯了連忙伸出手來罩著耳朵,又問了一遍。
“我說,我要押我踢館成功,就是賠率1:100的那個。”
左旸微笑著重復了一遍。
“你確定……沒跟我開玩笑!?”
開莊的玩家這次總算聽清楚了,卻依然一臉難以置信的望著左旸,就像在看一個大傻子。
“我去?這人不是來給莊家送錢的吧?”
“哪來的自信?”
“還跟注不?”
“跟,跟你大爺!老子的錢可不是大風刮來的,送錢這種事,誰跟誰腦袋有坑!”
“哪來的瘋子……”
眾人也是一臉古怪的看著左旸那張淡定的笑臉,心中猶如一萬頭草泥馬正在歡脫的奔跑。
“怎么?你不會賠不起吧?不然我少押點?”
左旸根本不理會這些人,只是看著莊家微笑。
“賠不起?500文錢,就算你贏了1:100也就區區50兩銀子的事。”
聽到這話,莊家當時臉色就冷了下來,挺了挺胸膛滿臉自傲的道,“你也不去打聽打聽,整個游戲圈有幾個人不知道我塞北沈萬三的名字,只要你敢押我就敢接著,只怕你贏不了!”
這人居然是塞北沈萬三?
左旸開始正視眼前這個玩家了,當了兩個月的打金員,他自然不可能沒有聽過這個鼎鼎大名的名字。
據說塞北沈萬三白手起家于游戲職業商人,因為頭腦聰明為人義氣,用了幾年時間就越做越大,后來更是直接成立了一家游戲商會,手下共有上百名職業商人聯合經營。
可以毫不夸張地說,一旦某個游戲有了他們的入駐,整個服務器的物價都要因他一個人的心情而發生改變。
不過這個人倒也不是那種性情乖張之人。
他的商會極少為了賺錢去做那種欺行霸市或是壟斷居奇的事情,有時反而還會為游戲物價的穩定起到一些好的作用。
從這點上就能夠看得出來,塞北沈萬三確實是個聰明人,有成功的必然因素。
畢竟,綜合整個游戲歷史來看,多少經典游戲都是因為經濟系統崩潰導致玩家大量流失,從而漸漸淡出玩家視線的,而一個游戲的落敗,玩家的損失其實是最小的,大不了不玩或者換個游戲便是,損失最大是游戲開發商,其次便是他們這種手中囤積了不少好東西卻來不及賣掉的職業商人。
可以毫不夸張的說,目前階段可以如此輕松說出“區區50兩銀子”的人……恐怕也就只有他了。
剩下的那些土豪,哪怕現實里再有錢,也得上交易平臺上去高價收購。
“難怪我見此人體貌豐厚、天庭高闊、眼能朝耳、鼻如懸膽,一身的富貴之相。”
左旸心中暗自說道,雖然這樣的面相證明此人不差錢,但這并不是他決定加入這場賭局的主要原因。
主要原因是這個家伙除了以上特征之外,還鼻準(鼻頭)飽滿……
相術中有句話叫做“準頭豐大心無毒”,意思是說鼻頭飽滿一般都不是狡詐歹毒之人,這也就是說,哪怕在沒有法律約束的游戲當中,這個家伙通常情況下也不會賴賬跑路,可信度很高。
左旸賭這一局是為了賺錢,要是贏了之后莊家跑路,那可就血本無歸了。
“別墨跡行么,區區50兩……(咬牙切齒)銀子,沈爺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就是,換句話說,你怎么可能踢館成功?”
“押不押,快點押完了進去受死,大家哪有功夫等你一個人……”
見左旸若有所思,已經有不少人不耐煩的催促了起來。
“既然是你,那我就更得押了。”
此刻,左旸已經徹底放心下來,一股腦將自己的500文錢全部交易給塞北沈萬三,便頭也不回走入了竹林。
“沈爺,我押100文,賭他不到1分鐘!”
“我押50文,1分鐘。”
“50文,不到1分鐘。”
“……”
等他走后,眾人頃刻間又熱鬧起來,紛紛湊過來押注,不過大部分押的都是不到1分鐘或是1分鐘,賠率更高的2分鐘或是3分鐘就是鳳毛麟角。
而像左旸這種押“踢館成功”的,從最一開始到現在,始終就只有他一個人。
“這個家伙……”
一邊收著錢,一邊望著左旸的背影,塞北沈萬三卻若有所思,“怎么看也不像是會平白無故送錢的人吶!但想要成功踢館又談何容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