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
步崖還是猶猶豫豫的不肯出手,這個家伙倒還算是個重情重義之輩。
只可惜對錯了人,以王昊的面相來看:面目雌雄,必多譎詐,處之長久,攬財無情,世人與之,皆欲敲骨剝髓,交之不可。
若是步崖沒有一個防備,日后肯定是要吃大虧的。
“老爺子,你就別為難他了……”
左旸淡然笑道,說到一半話鋒卻是忽然一轉,猛然變得凌厲起來,“……我的事,還是由我自己來處理吧!”
“嗖——啪!”
說話間,左旸已經一枚飛蝗石砸在王昊身上,破了他的身法。
“呃!”
這個家伙正在凝神聽步崖和醉在花甲年說話,心中擔心步崖受不住來自老爺子的壓力反戈相向,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立刻便陷入了“封穴”狀態。
“給我死!”
左旸也不腳軟,借著眾人都還沒反應過來的機會一躍而起。
一招梯云縱沖到面前,抬腳便踹!
“砰!砰!”
“啊!”
果然只用了兩腳,王昊便脖子一歪發出一聲慘叫倒飛了出去,涼涼!
“!?”
步崖看到這一幕的時候,身子不由的動了一下,似乎還想上去幫忙。
但老爺子伸手一攔,便將他阻了下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王昊被秒殺,暗自咬牙。
而直到此時,那十來名江南之巔的成員才終于反應過來,大驚失色:
“我靠,這也太快了吧!現在咱們怎么辦?”
“還手吧?這人太強,南征北戰的人好像已經不站在我們這一邊了,要是反過來再幫他,我們肯定不是對手;可是不還手吧?三千癡妄(王昊)雖然來公會不久,但好歹是咱們精英團的副團長,回頭不好交代……”
“要不還是先撤吧?今天情況有點特殊,回頭要是再和南征北戰起了沖突,會長那邊我們更不好交代。”
“……”
但他們說話間,左旸卻完全沒有就此罷手的意思。
“唰!”
剛一落地,他立刻又使了一招青云得路,直接掃到了附近四人,這一腳下去就是半血,竟動作不停還打算追擊。
“快,攔住他!”
江南之巔的人倒也不是庸手,情急之下終于還是被迫出了手。
“嗖!嗖!”
“嘩啦啦……”
兩支飛鏢和兩條鎖鏈立即從人群中飛出,快速朝左旸襲來。
萬毒罡氣!
左旸再次祭出架招,飛鏢和鎖鏈紛紛被彈飛。
“咻!”
直到這時候,左旸才猛然發現,飛鏢和鎖鏈之中居然還夾雜著一支雁翎長箭。
目前這個階段,九大宗派中唯一一個擁有“弓法”功法的就是明教,明教的落雁弓雖然是個低級功法,但是其特殊性使明教弟子在遠程輸出方面的能力比唐門更甚,只是靈活性就要相對差上一些。
說白了,就是明教的落雁弓更適合站樁輸出,唐門的迷魂鏢更適合游斗!
“鏘!”
這支箭也同樣被左旸的萬毒罡氣擋了下來。
但這招落雁弓中的例不虛發和其他的遠程招式尚且有些不同。
——例不虛發:挽弓當挽強,用箭當用長,使用招式對前方15米范圍內目標造成傷害;招式可擊退招架中的目標。此招可蓄力,蓄力時間將影響射程、傷害和擊退距離。
因此。
在擋下這一箭的同時,左旸竟直接被震退了兩米左右的距離,攻勢一下子緩了下來。
“小友莫急,我來助你!”
此時此刻,醉在花甲年也終于躍入戰圈,向江南之巔的人殺去。
不過目前為止,南征北戰的成員還沒動,他們只聽步崖的命令,步崖的爺爺說了可不算,他甚至都不是南征北戰的人。
“我們先撤!”
眼看著情勢對他們越來越不妙,江南之巔的成員中有人這么喊了一嗓子。
十幾個人其實心中都早有此意,反正王昊都已經死了,這事本來有跟他們沒什么關系,何必為自己惹麻煩,聽到喊聲當下便立刻四散頭也不回的向遠處逃去。
左旸奮力追殺,最終也只追上了其中一個動作最慢的……
……
當左旸和醉在花甲年返回來的時候,步崖和南征北戰的人還在原地。
“……”
此時步崖看向左旸的神色依然不是那么友好,甚至目光之中還有那么些怨念。
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朋友被欺負,自己卻連手都沒動一下,這讓他覺得自己很可恥,卻又不敢怨恨自己的爺爺,當然只能怨恨左旸了。
“小崖,我要你向這位小友道歉。”
醉在花甲年也不跟他廢話,剛過來便板著一張臉勒令道,同時還不動聲色的沖這小子使了個很有深意的眼色。
“我又沒做錯什么,憑什么向他道歉?”
步崖沒看懂爺爺那個眼色,還在那一臉不服氣的耍小性子。
醉在花甲年立刻瞪起眼睛,恨鐵不成鋼的罵道:“廢什么話,讓你道歉你就道歉,爺爺的話你都敢不聽了是不是?”
“我……”
步崖還想爭辯什么。
“老爺子。”
左旸卻在這時候插了話,微微笑道,“他確實沒什么錯,要是我的朋友有了麻煩,我也會鼎力相助,人之常情嘛。”
“還是小友通透,這小子不懂事,我替他向你道歉。”醉在花甲年回頭換上笑臉抱拳道。
“老爺子你言重了,不過……”
左旸笑了笑,話鋒卻又是猛然一轉,看向還在等著他的步崖,問道,“我來問你,你選擇替他出頭的時候,應該也已經做好了與他生死與共或是付出代價的準備了吧?”
步崖鼻子一抽,不屑且又驕傲的道:“當然!”
左旸又問:“那你剛才跟我立下的那條約定,就是咱倆不論生死,你的手下都不會出手,也是深思熟慮之后才說的吧?”
“昂。”
步崖點頭,嗤鼻反問道,“從剛才到現在,我的手下沒有任何一個人出過手,難道你沒看到么?”
“那剛才咱倆單挑,你承認你已經輸了么?”
左旸揚起眉毛,又問。
步崖終于語塞了一下,隨即又不服氣的道:“切,你也就是仗著屬性好功法厲害,總有一天我會贏的。”
“很好,我欣賞你,看得出來你也是一條敢作敢當的硬漢。”
左旸此時才呲牙笑出聲來,“既然如此,你應該清楚剛才如果不是你爺爺出現的及時,你那時候就已經死了吧?來來來,咱們把剛才的流程走完,你擺好之前的姿勢不許動,讓我繼續踢完被你爺爺阻止的那最后三腳咱們就算兩清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說。”
“你在跟我開玩笑?”
步崖一愣,長了這么大他還真沒見過這么玩的,好幼稚的說!
“?”
醉在花甲年和南征北戰的成員們也是虎軀一震,一臉詫異的看向左旸那張笑的紅口白牙的臉。
“呵呵,你覺得我像是在跟你開玩笑么?”
左旸卻是忽然面色一寒,也不管這個家伙是否已經同意,直接一招毒蛛吐絲拍上破了他的身法,緊接著就是獨占鰲頭三連踢。
“啊!”
步崖,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