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聽到這個聲音,塞北沈萬三轉過頭時,眼中怒意比之前更甚。
左旸也是回頭,然后就看到了一個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子。
不用說,剛才那一聲“住手”正是他喊出來的。
原來,剛才護士小姐姐跟進來之后,見塞北沈萬三執意要喂孩子服下不知名的東西,又來又見塞北沈萬三和老婆越鬧越兇,甚至都已經動了手,自己不敢上來阻攔,便趕緊去將孩子的主治醫師找了來。
此時,這個中年男子又說話了:“這位父親,你現在的心情我非常能夠理解,但請你千萬保持冷靜,現在孩子正處于危險期,我們也正在一邊監控,一邊研究治療方案,你可千萬不要因為迷信一些江湖騙子的話,喂孩子亂喝一些不知名的東西,這只會令孩子的處境更加危險。”
“既然你將孩子送到了我們醫院,就請相信我們,我們一定會盡力施為……”
說到“江湖騙子”這四個字的時候,中年男子還特別鄙夷……甚至是厭惡的看了左旸一眼。
顯然,他也已經通過護士小姐姐了解到了這里的情況,尤其是剛才那一口一個的“大師”,正常人基本上都猜得出來左旸的身份。
不過。
雖然如此,但左旸卻并不覺得有多生氣。
相反,在看過這個中年男子的面相之后,他對這個醫生還生出了幾分敬意。
他應該是一個有醫德的醫生,在他手中挽救回來的人命很多,而且潔身自好,從來不與患者索要紅包之類的東西,更不接受。
事實上,這種事他本來就不生氣。
人們對從未接觸過的陌生事物天然就帶著恐懼與抗拒的心理,對他的抗拒與厭惡最多也就能夠說明彼此無緣罷了,既然無緣,誰又會為了一個毫不相干的人生氣呢?
所以他也同樣不會因為塞北沈萬三妻子之前的話耿耿于懷。
之前之所以在游戲中拒絕塞北沈萬三,只是因為塞北沈萬三因為表弟的幾句話就對他生出了疑心,因此認為緣分已盡了,并非是因為生氣。
回頭又沖塞北沈萬三使了個眼色,示意他繼續之后。
左旸再看向中年醫生時,見他神色焦急,還想要再說點什么,這時候左旸才終于開了口:“這位大夫,冒昧的問上一句,孩子昨晚送過來到現在,差不多已經有將近一整天的時間了,能做的檢查應該已經都做過了吧?你們可有查出確切的病因?”
“這……”
中年醫生的素質確實挺高,聽到左旸詢問之后也沒露出不耐煩的表情,簡單的介紹了一下目前的情況,“孩子的病情極為罕見,至少我從醫這么多年還沒見過這樣的情況,不過現在我已經聯系上了幾位這方面的專家,我們正在遠程進行研究。”
不過,介紹情況的時候,他卻不是看著左旸說的,而是看向了孩子的家屬,也就是塞北沈萬三的妻子和正在忙碌的塞北沈萬三。
“既然病因到現在都沒有找到,也就是說你的能力沒有辦法醫治這種情況,那么你又如何能夠斷定我的方法只會令孩子的病情更加嚴重?”
左旸笑了笑又問。
“你、你的方法不符合科學常識,而且以孩子昏迷的情況,現在不可能喝得下任何東西,亂灌很可能進入氣管造成窒息!”
中年醫生被問的愣了一下,隨后才梗著脖子說道。
“那么大夫,你從醫這么多年,見過醫學奇跡么?”
左旸虛著眼睛又道,“就是那種已經無藥可醫被你們宣布死刑的病人,過了一段時間之后不藥而愈的現象,就算沒見過,至少也聽說過吧?”
“你到底想說什么?”
中年醫生焦急的望了塞北沈萬三忙碌的背影一眼,有些神不守舍的道。
“很簡單,請用科學來解釋一下醫學奇跡產生的原理。”
左旸擋在他面前,笑呵呵的道,“不要跟我說什么那是病人心態好,你我都知道,那是專家在無法解釋原因的情況下編出來糊弄人的鬼話。”
“我、我不跟你爭這些,但病人絕對不能在昏迷的情況真的不能強行灌入任何東西。”
中年醫生見塞北沈萬三就要動手了,急的想要越過門口的左旸沖上去阻止,但左旸卻輕而易舉阻止了他,急的他又連忙回頭對身后的護士小姐姐喊了起來:“保安,小麗,你去把保安找來,控制住這個人,絕對不能讓他們亂來!”
就在這個時候。
“呵呵,誰說我們要灌水了?”
左旸扭頭看了塞北沈萬三一眼,見他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嘴角一彎淡淡的笑了一聲,說道,“大夫,我不管你是否見過醫學奇跡,但這次你最好睜大眼睛看著,因為現在在你面前上演的……才是真正的醫學奇跡。”
說話間,就見塞北沈萬三已經好不容易將那個小瓷瓶上面的塞子去掉。
而后依照左旸之前告訴他的步驟,將一根手指伸入瓶中,指尖從里面蘸出了一些猩紅色的液體。
中年醫生處于好奇,目不轉睛的望著塞北沈萬三的一舉一動。
只見塞北沈萬三先是抬起手來,將蘸了紅色液體的指尖輕輕在自己的眉心點了一下,留下了一個紅色的圓點。
隨后。
他又慢慢的將指頭伸向雙目緊閉的孩子。
“啪!”
輕輕一點,孩子的眉心同樣留下了一個紅色印記。
這叫“眉心一點紅”,正是左旸之前在游戲中傳授給他的使用方法。
此時此刻,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一臉的好奇。
死死的盯著眼前的一幕,就連之前那個本來要出去找保安的護士小姐姐,也在好奇心的驅使下,默默的留了下來。
重癥病房內安靜的有些嚇人。
緊接著。
孩子那張慘白的臉,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著血色。
“哈……”
病房中忽然傳來一聲沉重的喘氣聲。
竟是此前已經陷入昏迷的孩子,頃刻間轉醒了過來,非但如此,他居然還一下子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