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一聽這些人說的話,空虛公子的眼珠子立刻就瞪了起來,明顯是忍不住想要說些什么,只是被嘴巴里面的銅錢給阻止了。
不過這個家伙也只是停頓了一下,隨即便要將銅錢拿出來,應該是考慮過后覺得有些話他必須得說。
“別激動。”
旁邊的左旸卻是已經伸手制止了他,隨即抬眼看了看那7個沒什么好臉色的玩家,也并未說什么多余的話,只是回頭對空虛公子說道,“走吧,咱們去別的地方看看,沒必要在他們這里湊熱鬧。”
“唔……”
空虛公子還是有些不服氣。
“走。”
左旸完全不理會他,已經邁步向水晶地宮的深處走。
空虛公子見他如此,也只好又很不爽的瞪了那7個玩家一眼,這才快步跟了上去。
可是他的心里卻怎么都想不通,左旸雖然從未與他詳細說過自己的身份,但是從最開始進入游戲一起下副本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左旸實力,那個功力排行榜狀元的匿名非左旸莫屬,后面雖然排行榜發生過幾次變化,但卻也逃不過他的注意。
而最近在游戲中令人聞風喪膽的移花宮“無缺公子”,他知道也必定就是左旸!
所以他才想不通,像左旸這樣這樣的大人物,又擁有這樣的強大實力,若是換做是他自己,這些家伙敢用這種態度和語氣跟他說話的話,他早就劈頭蓋臉上去一頓打殺了,老虎不發威,你們當老子是病貓么?
但是左旸卻是如此的淡定,這未免也有點太好說話了吧?
于是,兩人走出一小段距離之后。
空虛公子終于還是憋不住了,將嘴巴里面的銅錢扣了出來,幾步追上來對左旸說道:“大神,那些混蛋那么對你態度那么惡劣,你難道就一點都不生氣么?”
“生氣?為什么要生氣?”
左旸笑著反問道。
“呃,可是……”
空虛公子頓時被噎了一下,撓著后腦勺好好組織了一下語言,才又道,“可是以你的身份和實力,他們讓你走開你就走開,這也有點太沒面子了吧……而且剛才那個地方的石壁上刻的是漢字,我覺得肯定會有所收獲,難道就這么讓給他們了么?”
“不然呢?”
左旸仍是笑。
“我覺得就算不殺他們,也應該給他們點顏色瞧瞧,而且在這個快活島場景里面殺人又不增加殺戮值,本來就是支持我們互相殺戮和搶奪的,你就算殺了他們把那個地方搶下來也合情合理……說句實在話,要是換了其他大公會的人或者別的高手,他們肯定早就這么做了,沒人像你這么好說話的。”
空虛公子依然有些留戀的回頭看了一眼石壁上的文字,惋惜的說道。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別舍不得了,告訴你吧,那個地方不會有收獲的,就算是有,肯定也是那種可有可無的雞肋。”
左旸頭也不回的道。
“你怎么知道?”
空虛公子一愣,又極為不解的問道,有那么一瞬間他甚至懷疑左旸是不是之前來過這個地方,或者擁有有關這座神秘地宮的詳細攻略,所以才會說的如此肯定。
“你忘了?我是一名相師,我會看相。”
左旸答道,但是卻并未詳細說明。
他剛才已經看過了那些家伙的面相,他們的臉上并沒有比較好的財運,就算是那個地方真的藏有什么真正好東西,他們也很難找得到。
反倒是自己身邊的空虛公子,財運卻是特別的旺盛。
而且現在空虛公子已經跟著他放棄了拿出地方,財運也沒有因此減弱,這就更加說明問題了……
“所以……就連這都能看出來?”
空虛公子無語的道。
“差不多,能看個大概吧。”
左旸謙虛道。
“厲害了,我的哥……”
空虛公子卻是瞠目結舌,滿臉震驚,這能力貌似有點逆天,等于隨身帶著一個超級外掛了好么?
另外一邊。
望著左旸與空虛公子離去的背影,其余7人都是不屑的撇了下嘴:
“切,算那兩個家伙識相,他們要是敢死賴著不走,我真就要動粗了我跟你們說。”
“那個傻大個還有點不服氣呢……”
“那又怎么樣,我們這么多人,要殺他們他們還敢還手是怎么著?”
“不過……這下他們兩個跑我們前面去了,萬一前面有什么好東西,不是就便宜了他們兩個了么?”
“靠,你說的對啊,我剛才怎么就沒想到!”
“那怎么辦?我們現在追上去殺了他們?可是他們已經走遠了啊……”
就在這個時候。
“吧嗒……吧嗒……”
遠處忽然又傳來了一串腳步聲。
“草,后面還有人?”
“媽蛋呀,一個神秘地宮放這么多人進來干嗎?”
7個玩家聽到腳步聲之后,互相對視了一下,隨后便個個都皺起了眉頭,一臉的不爽。
這叫護食,在他們看來,任何除了他們之外的人出現在這里,都是來搶好處的……甚至就連他們7個人之間也都互相提防著呢,畢竟大家只是萍水相逢罷了,一旦發現了什么好東西,絕對不會互相謙讓的,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嘛。
片刻之后。
腳步聲由遠及近,又是兩道身影出現在了他們的視線當中。
一個中年人后面跟著一個年輕人,兩個人渾身都是緊繃的肌肉,看起來像熊一樣壯碩,與空虛公子那個虛弱的傻大個截然不同。
若是左旸還在這里,立刻便能夠認出這兩個人。
中年男子便是昨天被他遺棄在荒島上任由其自生自滅的“隨便玩玩”,而另外一個則是昨天被左旸踹翻了船掉入海中的“賽項羽”。
這兩個家伙居然找到這里來了……
其實說起來也是巧得很,昨天兩人好不容易成功登上快活島之后,賽項羽便迫于隨便玩玩的淫威,只得帶他去找了一個5階卦師算了一卦“姻緣卦”,目標自然是左旸。
后來得知左旸此時正在溫柔鄉中尋歡作樂,兩人又連忙趕往溫柔鄉尋人,結果他們到底還是晚了一步,等到他們趕到并且一人花了50兩銀子進去的時候,才發現左旸已經在幾分鐘之前離開了那里,并且再看“姻緣卦”傳來的消息,才知道他已經下線了。
于是他們又在溫柔鄉中一陣打聽。
最后又得到了左旸今晚將在蘇妃姑娘那里過夜以及還會前往神秘地宮的消息,可是蘇妃姑娘不可能同時陪三個男人過夜,這顯然有違倫理,他們便只能將想法放到了神秘地宮里面……溫柔鄉的龜公也是個貪財的家伙,當下又訛詐了他們一筆錢,最終給了他們兩個前往神秘地宮的名額,還信誓旦旦的保證左旸一定會在今天與他們一起進入神秘地宮。
于是,他們就等到今天早上,來了這里。
找左旸雖然是主要的,但進入神秘地宮尋找武學精要也并不耽誤,錢不能白花,也算是一舉兩得嘛……
“又是兩個傻大個,呵呵。”
那7個玩家見到隨便玩玩和賽項羽的塊頭之后,倒也并不畏懼,相反因為剛才產生的想法還有不小的敵意,這里可是游戲,主要比拼的功法和屬性,并非誰塊頭大誰都牛叉。
況且他們7個人,這才2個人而已……
“你們好。”
注意到這7個玩家同時,賽項羽也同時注意到了石壁上面刻著的漢字,隨即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態度和善的與這些人打了個招呼。
“好什么好,誰特么跟你好了!”
當下便有一人毫不客氣的懟了過來,鼓著眼睛嚷道,“我警告你,這地方是我們先發現的,你們兩個都給我站遠一點,否則休怪我們不客氣,聽到沒?”
熱臉貼了冷屁股,換了誰滋味也不會好受。
更何況,還是賽項羽這樣的人,即使是退役特種兵,他的傲氣也絕對高于一般人。
“不客氣?”
賽項羽的臉色當下便冷了下來,冷聲問道,“你打算怎么對我不客氣,說來聽聽……”
“呵呵。”
不待賽項羽說完,隨便玩玩卻是已經將話茬接了過去,也是如同賽項羽一樣笑呵呵的說道,“各位朋友,你們別誤會,這上面的字我們不看,也沒打算搶你們什么東西,我們過來就是想找你們打聽一個人,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見過一個高高瘦瘦、長了一張娃娃臉、留了一個寸頭的年輕人?”
高高瘦瘦和娃娃臉其實并不能算什么特色,但在這種武俠類型的游戲里面,沒有編輯發型直接以寸頭示人的玩家確實比例不算太高。
“哦?”
已經有人聯想到了剛走沒多久的左旸,但立刻又有反應比較快的人緊接著問道:“你找他干什么?你們到底什么關系?”
“算是朋友吧。”
隨便玩玩依然笑著說道。
“朋友……”
此話一出,這7個玩家看向隨便玩玩和賽項羽的眼神頓時又不一樣了,敵意比之前更加濃烈,私下也已經開始交流:
“靠,原來他們還是一伙的?”
“不能放他們過去,不然等他們4個匯合到一起,我們就算7個人優勢也不算太大了,想要再把他們清理出去必定沒有現在這么容易了……”
“不如趁他們現在兩兩分開,我們逐個擊破……”
“沒錯兒,這是最好的方式!”
互相確認過眼神,這7個玩家已經瞬間達成了共識。
隨后。
“唰!唰!唰!”
這7個玩家忽然一齊有了動作,幾個輕功之后,已經將隨便玩玩和賽項羽包圍了起來。
“朋友,我們之間沒什么矛盾吧?你們這是什么意思?”
隨便玩玩卻是面不改色的看著他們,繼續笑呵呵的問道。
“沒什么意思,就是看你們兩個不爽,不服么?”
其中一人不屑的撇了撇嘴,冷笑道,“放心吧,你死了之后,我們很快就會把你要找的人送過去見你……兄弟們,動手!”
“找死?”
隨便玩玩的臉色也終于冷了下來……
與此同時,水晶地宮深處。
左旸與空虛公子已經走出了好遠的距離,卻依舊沒有任何收獲。
正當兩人百無聊賴的時候。
“唔……大神,你快看那邊!”
空虛公子忽然指著前方不遠處的一處石壁,壓低聲音提醒左旸注意。
左旸循著空虛公子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見那處石壁的最下面留有一個半人之高的小洞,如果不仔細看還真不太容易發現。
除此之外,還有一道并不怎么起眼的昏黃光線從里面照射出來,照亮了一小片地面的同時,也在地上映射出一個佝僂的人影,人影的雙手不停的擺動,完全看不出來正在干什么。
不過隨著雙手的擺動,左旸卻能夠隱約聽到一些輕微的響動,是那種拳拳到肉的沉悶聲音……
“你在這里不要走動,我過去看看,如果有什么意外情況發生的話,不要管我立刻逃跑,知道了么?”
側耳傾聽了片刻,左旸回頭對空虛公子說道。
“好,大神,你也小心點。”
空虛公子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他知道自己的實力,也清楚左旸的實力,自然清楚如果不想拖后腿,就得這么做。
“嗯。”
左旸應了一聲,便小心翼翼的向那個小洞摸了過去。
等到悄無聲息的來到小洞前面,左旸又努力壓低了身子,幾乎已經快要趴到地上的時候,他才終于勉強看清楚了里面的情況。
小洞的入口雖然又低又小,但是里面的空間卻足夠寬敞,并且陳列著一些用石塊打磨而成的生活器具,既簡單又粗糙,五臟俱全。
一盞油燈下面。
一個留著中分長發,卻一半黑發、一半白發的老者正在操練著一種極為怪異的武功。
只見他左手與右手交錯在一起互相搏擊,或指或拳、或刀或掌不斷的變換著手法,兩只手用的功法又完全不同,每每出招必將帶著破空之聲,一看就是沒有絲毫的留手。
仿佛他的左手與右手根本就不是一個人的,而是兩個苦大仇深的死敵,都想要將對方打斷打折,置之于死地一般。
“這是什么玩法?”
左旸心中驚異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