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
左旸正如此想著的時候,極惡男子與海螺姑爺兩人腳下的光圈卻是忽然暗淡了下來,這表示這兩個二貨已經在即將傳送走的最后時刻選擇了中斷命牌讀條。
“大哥,看得出來這是有人想找你麻煩,你不想連累我們才叫我們走,雖說我們兩個的實力和你比起來肯定是差遠了,或許幫不上什么大忙,但是如果我們就這么走掉的話也未免太沒義氣了,這種事我做不出來。”
極惡男子走到左旸身邊,一臉正氣的說道。
“對的,多一個人多一份力。”
海螺姑爺也是說道,堅定不移的站到了左旸身側。
“臥槽……”
見這兩個二貨在這自作主張的做蠢事,左旸都不知道該說點什么好了。
你說罵他們吧,這兩個二貨這么做也是出于一番好心,這么做未免有點不近人情了……唉,算了算了,世界如此美妙,我卻如此暴躁,這樣不好、不好。
“大哥,你這是什么表情……”
極惡男子與海螺姑爺自然也看得出來,左旸的臉上的表情絕對不是感動與欣慰,反而是極為明顯的……蛋疼!?
“唉……”
左旸無奈的嘆了口氣,非常直白的搖頭說道,“有件事我要先說清楚,我讓你們走是不希望你們卷進這件與你們無關的事來遭受不必要的損失,不是我解決不了,所以你們這個情我不領,一會要是發生什么狀況,我估計也沒有精力顧及你們,你們就算死了也不能怪到我頭上,所以我的表情就是這個意思,你們明白了么?”
“呃……大概是明白了的樣子。”
極惡男子似懂非懂的點了下頭,卻又一臉無所謂的笑道,“其實我一點都不擔心,以大哥你的實力,就算一整個小隊的人前來圍攻,也未必能拿你怎么樣,你不用管我們,我倆留下來其實就是在旁邊看看熱鬧,必要的時候以防萬一,你說是不,海螺?”
“不是。”
海螺姑爺搖了搖頭,極惡男子剛想罵他,卻聽他又笑著說道,“……我覺得兩個小隊也不是無缺公子的對手。”
這兩個家伙依然還是沒有徹底明白左旸的意思,尚且以為接下來遭遇的可能就是一場玩家之間互相尋仇的小打小鬧呢,根本就沒有當回事,甚至還有心情開起了玩笑。
“總之話我已經提前說了,你們兩個現在立刻再次使用命牌或許還來得及走,讀條期間我會盡力保護你們周全。”
左旸卻是神色嚴肅的繼續說道,“如果你們堅持不走,接下來不論發生什么事,那就都是你們自己的事了,怪不得我。”
“大哥,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了,莫說不會有事,就算真有事,在游戲里死上一次又能怎樣,大不了重新練回來就是了,反正我平時為了截個風景自拍也經常要死上幾次呢,這都不是事兒。”
極惡男子滿不在乎的又道。
“等級和修為值對于我來說不重要,我對這游戲里最大的興趣在于生活職業。”
海螺姑爺也是笑了笑說道。
無功不受祿,他倆在拿了左旸東西的同時,已經認定左旸是一個只得結交的人,因此是鐵了心的非要留在這里助左旸一臂之力不可,尤其是看到左旸的表情完全不像是開玩笑之后,反倒更加覺得自己不能一走了之。
“你們隨便吧,我要先突圍了。”
左旸也終于放棄了勸說,這可能就是命吧,面相上都寫著呢。
該說的他已經說了好幾遍,也算是仁至義盡了,所以一會不管發生什么他都已是問心無愧,更何況則還是個游戲,左旸定然不會像許多影視作品里面演的那樣,因為這兩個二貨投鼠忌器,也不會被他們拖了后腿,他只會當他們不存在。
說著話的同時。
“唰!”
左旸已是腳下猛然發力,施展輕功向斷墻缺口處的那名還在指著他們大聲喊人的天下第二成員竄去。
那是這處廢墟唯一的出口,不過這里的斷墻都不太高,左旸若是施展扶搖步法很輕松便能夠翻越而過,但他卻并沒有選擇這么做,只因名義上說起來是突圍,實際上他是要殺人的,不論曾先生帶了多少人來,他都要給天下第二一個深刻的教訓。
不錯,確實是要給天下第二教訓,而不是曾先生,他要給天下第二的會長花滿樓一個清晰的認識,好叫他以后不要再來煩自己。
至于曾先生……左旸早已算定了他的死期,而且是真真正正的死亡,現在他在左旸眼中就是一個死人,人死了便一切塵歸塵土歸土,教訓不教訓自然也就沒有那么重要了,不是么?
與此同時。
“嘩啦啦啦……”
一陣雜亂的衣袂破空聲響起,竟是數十道身影同時自這處廢墟的斷墻上翻越而過,一下子出現在了極惡男子與海螺姑爺面前。
“臥槽,這么多人!?”
極惡男子頓時被嚇了一大跳,粗略目測這至少也得有個三四十人,這陣勢可比他與預想中的一整個小隊或是海螺姑爺預計的兩個小隊要多的多了。
除此之外,兩人聽到斷墻外面依然還有十分雜亂的腳步聲傳來,也就是說現在跳進來的人還恐怕還只是先頭部隊,后面還有更多的后續部隊正在集結,這陣仗……絕對不可能是什么小打小鬧,只怕一些事態緊急的野外BOSS爭奪戰或是較小范圍的公會沖突也就不過如此了吧?
而這樣的事情,還真就不是他們兩個這樣的散人玩家能夠摻和的,稍不留心只怕就不明不白的做了炮灰。
“這……無缺公子到底惹上了什么人,居然如此興師動眾的追殺他?”
海螺姑爺也是吃了一驚,私底下自言自語的念叨道。
“你妹啊,現在是說這些的時候么?我就想知道咱們現在該怎么辦,后悔還來得及么?”
極惡男子一臉無語的罵道。
現在他終于知道左旸一直攆他們走的原因了,也知道自己剛才的堅持有多可笑了,這種情況下他們除了白白送死或者成為他的負擔之外,還真就幫不上什么忙,與此同時,他心中也是不由的感嘆了一句:“到底是無缺公子啊,就算結仇結的也是這種彌天大仇,根本不是我們這種風景黨和生活職業黨摻和的起的,我還真是不自量力……”
“后悔……你覺得呢?”
海螺姑爺斜了他一眼,苦笑道。
迎著剛剛跳進來的那群人灼熱而又警惕的目光,極惡男子心中早已有了答案,自然不需要再說些什么了……等死吧。
就在這個時候。
“咻——噗——轟!轟!轟!轟!”
“啊!”“啊!”“啊!”……
伴隨著這樣的聲音,數個凄厲的慘叫聲自斷墻缺口的方向傳來。
這是左旸已經出手了,而且一上來就是傷害驚人的具有代表性的披星戴月(無缺)。
聽到這巨大的響動,那些人都是一愣,連忙回頭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其中一人則是立刻大聲喊了起來:“這是花神七式(無缺)中特有的招式,鐵口直斷在那邊,快跟我一起追,絕對不能讓他跑了!”
“追!”
聽到這個聲音,其他人頓時對極惡男子與海螺姑爺放松了警惕,甚至看都不再看他們一眼便越過這兩個二貨,蜂擁著向左旸突圍的方向追了過去。
甚至。
其中一人路過他們身邊的時候,還重重的拍了極惡男子一巴掌,罵罵咧咧的道:“臥槽,是提前進來的自己人你倆怎么不早說,害的我白白緊張了一下,差點對你倆動手,我說你們還愣著干什么,一起追呀?”
這倒也難怪,這次行動花滿樓總共給曾先生點了五百人,這五百人雖然都是精英團的成員,但卻又隸屬于不同分隊和小隊,平時又都是以分隊或小隊的分組形式獨立行動,互相之間想要全都認識自然不現實。
再加上這次行動天下第二的人都隱藏了公會標識,而這種地方現階段基本不可能有人來,因此他們很自然的便以為這里除了左旸之外,便都是自己人了。
罵完,這人便一同喊著“殺”聲追了出去。
“自己人?”
極惡男子與海螺姑爺本來都以為自己已經死定了,這回正在祈禱死的時候不要掉什么值錢的裝備呢,這會劇本忽然出現這樣的反轉,兩人一時之間竟沒有反應過來。
片刻之后。
帶著劫后余生的驚喜,極惡男子樓主海螺姑爺的肩膀嘿嘿笑道:“兄弟,我說什么來著,我是不是跟你說過他們不敢拿我們怎么樣,咱倆絕對不會有事的。”
“你有說過么?要點臉行不行?”
海螺姑爺斜睨道。
“你妹的,你這么聊天容易沒朋友我跟你講。”
極惡男子罵道。
“你這種不要臉的損友沒了也就沒了,沒什么值得惋惜的。”
海螺姑爺反唇相譏了一句,見極惡男子還想繼續與他抬杠,緊接著便又說道,“走,咱們也跟上去看看。”
“你沒事吧,好不容易躲過一劫,你還非要送上門去是咋?”
極惡男子頗為不解的道。
“怕什么,反正現在咱們和他們是自己人,不是正好可以跟著去湊個熱鬧么?”
海螺姑爺一邊快步跟著人群向前跑去,一邊說道,“萬一無缺公子有什么不測,關鍵時刻咱倆也能做個內應,我可不像你,我沒有白拿人家東西的習慣。”
“臥槽,哥也沒有好不好,哥要是怕事剛才就不會留下來了。”
極惡男子為自己爭辯了一句,也是連忙跟了上去。
另外一邊。
趁著天下第二的人還沒有集結完畢,包圍圈還沒有形成,左旸便已經依靠一招披星戴月(無缺)強行從那處廢墟之中沖了出去。
不過這并不代表左旸已經突破了天下第二的重圍,在廢墟外面,還有一小波因為聽到了之前的喊聲正聞訊而來的天下第二成員,他們看到左旸之后,自然也是連忙擺好了架勢,施展各類拿手招式,試圖阻止左旸逃竄。
“呵呵,這樣就想留下我?”
左旸卻是嘴角微微勾起,冷笑了一聲,便直接迎著他們沖了上去。
“殺了他!!!”
這些人見狀,自然是連忙出招,試圖一次合擊就將左旸拿下。
“這……無缺公子不會是瘋了吧,一個人面對這么多人,怎么也不能這么剛吧?”
極惡男子與海螺姑爺剛好隨著天下第二的人從廢墟缺口處追了出來,看到這一幕頓時又嚇了一大跳。
這種行為完全超出了他們二人的認知,就算無缺公子再強,那一小波人可是有好幾十呢,這些人集體一招那傷害總和絕對會是一個可怕的數字,絕對沒有任何一個玩家能夠扛得住好么?
也就是副本有人數限制,否則這傷害總和差不多都能秒殺BOSS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
“嗡——!”
左旸的身上卻忽然出現了一層如同光暈一般不停流轉的粉色氣勁,這正是花神七式(無缺)的第六式——移花接玉(無缺)!
“這是……快停下,別出手,他這招能把傷害反彈回來!”
其中一名曾與左旸交過手的成員看到這層氣勁,當下便是心頭一緊,連忙大聲喊了起來。
然而許多人早已出招,他現在才喊又怎么可能來得及?
于是頃刻間。
“啊!”“啊!”“啊!”……
招式打在左旸身上,傷害卻被隨機反彈到了他們自己人的身上,有一些運氣不好的人多中了幾招,便直接倒在地上一命嗚呼了。
就這,還是來之前團長就著重向他們介紹過移花接玉(無缺)這個招式,有一部分人早有防范,聽到喊聲之后及時收手了呢,否則傷亡只怕還會更加慘重。
“臥槽……無缺公子也太變態了吧!?”
極惡男子與海螺姑爺卻是第一次見識移花接玉(無缺)的威力,這兩人立在遠處,胸中已是泛起了驚濤駭浪,現在除了“變態”二字,他們完全想不到還有別的什么詞可以形容左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