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順利的與笑飲孤鴻等人達成了某種共識之后,左旸痛痛快快的帶他們去見了塞北沈萬三。
然后,塞北沈萬三最終給出的價格瞬間便讓左旸又領了一個大大的人情。
因為塞北沈萬三與笑飲孤鴻等人要的錢,居然是之前與左旸所說的兩倍,就這笑飲孤鴻等人還是一臉的感恩戴德,一個勁表示不好意思,占了塞北沈萬三的便宜……相比較而言,他們要比左旸更了解目前這些藥物的市場價,當然也清楚,塞北沈萬三賣給他們的價格確實要比市場價低了一些。
“先生,不用放在心上,我之前給你的只是成本價而已,沒自己貼錢。”
注意到左旸那略顯錯愕的表情,心思玲瓏的塞北沈萬三立刻發來一條私聊消息,解釋道,“這些藥品的市場價之所以比成本價高出這么多,主要是因為現在高品階的藥師還比較少,再加上我使用了一些壟斷手段炒起來的,等過一段時間高品階藥師的數量多起來了,沒辦法做到完全壟斷,價格自然就要開始回落,逐漸趨于正常,性價比也就高了。”
“哦……”
左旸沉吟了片刻,回道,“等到了那個時候,你就又可以壟斷和炒作新的更高級的東西了,對吧?”
不過其實他也清楚,不管是壟斷還是炒作,都是需要投入大量的資金去操作的,而且還要對市場需求有著獨到的嗅覺,否則如果壟斷和炒作的不是時候,這些投入的資金便極有可能賠進去。
因此,也只有塞北沈萬三這樣有資金又有頭腦的大商人才能做得成,對于那些普通的小商人而言,最好還是老老實實快進快出,穩定的賺些小錢來的比較妥當,否則一個操作不當,流動資金斷了,可能就全盤皆輸了。
“先生睿智,在游戲里做職業商人就是這樣,目前這個階段才是最賺錢的時候,一旦等到服務器內的玩家升到了滿級,供需關系逐漸穩定下來,我們這些職業商人操縱市場操縱獲取暴利的空間也就變小了……”
塞北沈萬三自然不會對左旸有所隱瞞,一五一十的將自己的生意經道了出來。
“那時候差不多也該開新區了,對吧?”
左旸緊接著又沖他眨了眨眼,笑呵呵的說道。
“哈哈,憑先生的智慧與才能,如果來做職業商人的話,或許要比我賺的更多,先生要不要來試一試,我可以退居二線全力輔佐先生?”
塞北沈萬三連忙借機對左旸發出了邀請。
“算了吧,我也就是能猜出個大概道理而已,對這里面的門道可是一竅不通。”
左旸笑著搖了搖頭,又道,“更何況,我能夠想象得到這里面的水有多深,畢竟就算是你這種身經百戰的大商人,最近不是也遇到了一些困境,導致損失了一大筆錢么?”
這次見面,他已經通過塞北沈萬三的面相看出了一些信息。
這個家伙的財帛宮此刻呈赤紅之色,這表示他最近破了財,而以塞北沈萬三的身價來算,如果破了財的話那對于普通人來說就肯定得是一大筆錢財了。
除此之外,左旸還能夠看得出來,最近塞北沈萬三正在犯小人,很有可能便是這個小人用了一些手段算計了他,所以才破了財。
“這……唉,真是什么都瞞不過先生。”
聽了左旸的話,塞北沈萬三先是面露尷尬之色,而后又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這件事說起來也是丟人,我本來是不想讓先生知道的,既然先生已經看出來了,那我就說說吧,只希望先生聽過之后不要笑話我才是。”
“其實這游戲圈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我雖然是游戲圈內最有名的職業商人,我組織起來的商會影響力也最大,但卻無法阻止競爭對手的存在……先生有所不知,這個游戲開服以前,市面上的傳統游戲不勝枚數,各個商會為了避免產生利益上的沖突,都會盡量選擇不同的游戲入駐,因此一直以來也都相安無事,只是這個游戲開服之后情況就有些不同了,之前那些傳統網游的玩家絕大部分都開始玩這個游戲,而玩家才是職業商人生存的土壤,所以各個商會為了生存也就都跟了進來,競爭程度自然不同以往。”
“剛開始的時候,因為手里掌握的資源都不多,所以各個商會之間的競爭還都表現在暗處,現在大家手里都有了資源,也就逐漸開始表現出了野心。”
“我最近就被人給暗算了,前段時間我見市場不錯囤了一批貨物,這種貨物當時在市場上還比較少見,結果囤好了之后其他幾個比較有名的商會忽然就好像提前約好了似的,開始降價拋售這種貨物,最后我為了保本也只能跟著拋售了出去,所以賠了一筆錢……現在回想起來,我應該是被他們給針對了,不然他們的行動不可能這么統一,他們手中的貨物也不可能憑空出現,肯定是提前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真是想不到,像我這種玩了一輩子鷹的人,居然也被鷹給啄了眼,丟人吶……”
說到這里,塞北沈萬三又是嘆了一口氣,眼中閃爍的卻不是頹廢失落的光芒,反而充滿了斗志與韌性。
“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需要我幫忙么?”
左旸笑了笑,問道。
他的內心其實是傾向于幫塞北沈萬三一把的,這個家伙對他很夠意思,他自然也應該有所回報,更何況塞北沈萬三的面相之中破財之相依舊存在,也就是說接下來他想要扭轉局面并沒有那么容易。
不過這還是要看塞北沈萬三自己的意愿。
有些人有著異于常人的自尊心與自豪感,在自己擅長的領域被人擺了一道,他的自尊心與自豪感讓他還真就未必能夠接受別人的幫助,這對于他來說或許是一種侮辱,而并非幫助。
而這一點,通過塞北沈萬三那此刻的眼神,左旸就大概能夠看得出來,這個家伙應該就是這樣的人。
果然。
“先生說笑了,若是連這些個小角色都對付不了,還需要先生出手幫忙的話,我也就不用在游戲里混了。”
塞北沈萬三挺了挺胸,十分干脆的拒絕了左旸,仰頭驕傲說道,“只不過是一次小小的疏忽而已,這點損失還傷不到我,先生你就看好吧,用不了多久我就會讓他們知道我的厲害,哪怕那些個商會聯合在一起也得給我好好盤著!”
“不過恕我直言,你最近的面相可能不太樂觀。”
左旸又道,這點他覺得還是有必要提前提醒一下的。
“先生,面相能夠決定一切么?”
塞北沈萬三隨之愣了一下,之前獨生子的事雖然讓他對左旸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深信不疑,但在這件他最驕傲的事情上面,他依然不肯輕易接受外力的幫助,因此才有此一問。
“倒也不是,雖然會遇到不少無法預知、甚至此前不會發生的阻力,但有些人通過自己的堅持與努力,最終還是強行改變了自己的命理,這叫做逆天而行。”
左旸說道,這種事他又不是沒有遇到過,只是少之又少罷了。
“既然如此,我還是想先自己逆天而行一次,若當真到了無路可走的程度,再請先生出手助我,如何?”
塞北沈萬三想了想,繼續堅持說道,不過這個家伙倒也不是那種不見棺材不掉淚的倔驢,言語之中還是給自己留了一條后路。
“可以,你自己決定。”
左旸自然不會強求,他心里清楚,以塞北沈萬三的才能與眼光,哪怕這個家伙賠到了只剩下一條褲衩的程度,只要自己出手為他改變命理,他很快便能夠東山再起。
所以,左旸并不太過為他擔心,也不介意讓他去嘗試一下……
另外一邊。
“大師兄,這個無缺公子一上來就跟我們要了這么貴的東西,而且接下來至少半個月的時間還要繼續讓我們提供類似的藥品,而我們最終卻連喬北溟的影子都沒看到,你說他會不會是在耍我們啊?”
拜別了左旸與塞北沈萬三之后,沉默了許久,一名五仙教弟子終于還是忍不住將自己心中的顧慮說了出來。
“這……”
笑飲孤鴻心中其實也有著同樣的顧慮,當然,是在交了錢買了藥并且送到左旸手中之后才產生的。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至少連續半個月都要提供類似的藥物,不細算還好,一細算那可是一筆不少的錢呢,結果卻只得到了一張空頭支票,換了誰心里也會沒底。
“我覺得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他就算再不要臉,說到底也是無缺公子,他身上的功法和裝備,隨便拿出來一樣應該都不止這些錢,否則又怎么能始終保持功力排行榜狀元的位置呢?”
思來想去,笑飲孤鴻最終還是強行打消了心中的顧慮,與其他幾人說道,“而且你們應該都看得出來,他與咱們教主關系非同一般,咱們的任務又事關五仙教的發展,他應該不會連咱們教主一起坑吧?”
“大師兄說的有道理,他要敢耍我們,我們就學他找教主告狀,也叫教主看清他的為人。”
其中一人也是點了下頭,頗為“睿智”的說道。
“算了算了,反正事已至此,咱們想完成教主的隱藏任務,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只能暫時選擇相信他了。”
又有一人說道,“不過說起來,咱們為了這個任務付出的代價還真不小,好在這種任務的獎勵也非常豐厚,最后還是能賺點。”
“嗯。”
達成了共識之后,又有一人問道:“大師兄,看樣子咱們最近都得守在蘇州城了,現在去干點什么好呢?”
“咱們的錢不太夠,下副本,做任務……總之最近的一切行動都只能以賺錢為目的了。”
笑飲孤鴻無奈的道。
“怎么感覺咱們瞬間就成了舊社會的長工……”
有人一語道出了他們的本質。
好在對于他們這樣的高手而言,賺錢其實也并不算太難,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會有意外收獲。
喬北溟的藥錢已經有了著落,左旸自然是一身輕松。
想想自己這次在線的時間已經夠久了,中午飯就沒吃,現在又快到了晚飯的時間,他便心情愉悅的下了線,解決了一下自己的溫飽問題,然后又美美在床上躺了幾個小時,一直到了晚上11點養足了精神,才重新上線。
為了那個神秘的“飛鷹地宮”,今晚左旸又要熬夜了。
上線之后,左旸檢查了一下自己的狀態,便馬不停蹄的趕往移花宮中那個左曰“地宮禁地”、右曰“閑人免進”的山洞之中。
依舊是那座寬敞的石殿,依舊是那一扇扇銹跡斑斑的鐵柵欄,也依舊是那昏暗的燈光之下透出的寒意。
蘇沐青依舊盤腿坐在其中一個柵欄之中。
而她的身后,便是一道同樣銹跡斑斑的青銅門,門上雕刻出來的一只老鷹口中,則有一個一寸來長的豎立的鎖孔。
“公子,你又是來探望奴家的?”
聽到左旸的腳步聲,蘇沐青早早便睜開了眼睛,一臉笑意的看向了左旸。
其實經過之前的多次接觸,她早就已經覺察了左旸的真實目的,只是從來都不去揭穿罷了,反正左旸也從未試圖強行逾越。
“蘇姐姐,很抱歉這次不是,這一次我是來探飛鷹地宮的。”
左旸直截了當的說道,同時已經非常主動的將移花宮飛鷹地宮(禁地)入場券遞了上去,請蘇沐青過目。
“哦?”
蘇沐青頗為意外的看了他一眼,這才將其接過仔細檢查了一番,而后才更加意外的道,“這確實是宮主簽發的入場券不錯,恭喜公子,你是最近二十年以來,宮主唯一恩準進入地宮的人,實在難得。”
“嘿嘿嘿,那就請蘇姐姐幫我開門吧。”
左旸活動了一下肩膀,躍躍欲試的笑道。
“不急,進入禁地之前,奴家尚需與公子做些交待,否則公子在這里面必定要吃大虧。”
蘇沐青卻又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