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這么對啊……”
雖然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推測,但等工作室的成員們聽到這個確切的數字之后,心中依然還是震撼的很,完全沒有人想到居然會多到這種程度,于是他們一個個看向左旸的眼神就像在看神仙一般,幾乎快要對他頂禮膜拜了。
“呃……”
他們尚且如此,就不要說陳愷了。
這個家伙,或者說這一家人為了區區100萬就能把陳怡給“賣”了,他們又有誰見過什么大世面,而他們給陳怡找到那戶人家,雖然在他們那個小縣城里開了個小廠子,已經算是比較有錢的人了,但與左旸比起來依然是小巫見大巫。
你想啊,一個小縣城的小廠子的年產值能有多少?左旸這樣的收入算起來,年收入可是至少都要在好幾千萬呢啊,而且還是不摻任何水分的凈收入,完全沒有可比性好么?
此時此刻,陳愷望向左旸的眼神已經完全變了,就仿佛在看一座金山一般眼睛閃著亮晶晶的光芒,甚至還不自覺的咽了口口水。
“姐夫……”
反應了片刻之后,這個家伙居然腆著臉點頭哈腰的湊到了左旸面前,一邊搓著手一邊對左旸陪笑道,“姐夫,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和我姐的事絕對沒問題,我爸我媽肯定也不會有什么意見的,嘿嘿嘿,姐夫,那個啥,我能不能先問一句,你打算給我家多少彩禮啊?”
“靠,怎么還有這種人……”
見到陳愷此刻下作的表現,工作室的成員們都無語了。
他們與陳怡已經相處了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一個人對陳怡的為人有任何微詞,只覺得能夠在陳怡的這個工作室工作非常舒心,現在甚至就是有其他的工作室用更高的待遇來挖敲墻,他們中的大部分人也很難被挖的動。
但是卻怎么都想不到,陳怡居然會有這樣一個弟弟,都是一樣的水一樣的米養大的人,做人的差距怎么就這么大呢?
陳怡的臉也是微微有些泛紅發燙。
像她這么要強的人,此前既然絕口不對工作室的任何人、哪怕是閨蜜王穎提起家里的事情,此刻自然也不希望自己的弟弟給大家留下這樣的印象,這實在是太丟人了……然而說到底,這始終是她的親弟弟,任何人都無法改變的事實,她除了接受,又能怎么樣呢?
雖然她的父母還有她的這個弟弟從小到大做了許多令她傷心欲絕的事,甚至有的時候會心灰意冷,但她卻從未產生過與他們斷絕關系的想法……
或許許多人無法理解她的這種心理。
但不管怎么樣,父母對她的生養之恩,她永遠都不會否定,這是她的家庭,她永遠都下不了與他們斷絕關系的決心……這就是生活,很多人無法理解,但卻真實存在的一些人生活,同樣一本經書,一萬個人去念,就會念出一萬種不同的感覺。
對與錯,或許很容易分辨。
但對與錯,卻并不是生活與家庭的全部,經歷的足夠多了,反而更多的人開始信奉“難得糊涂”了。
而這,也正是左旸為什么沒有從二樓下來之后,就不由分說的給陳愷一個深刻的教訓,并且直接建議陳怡與她這一家人斷絕關系的原因……
有道是,清官難斷家務事。
作為一個外人,左旸無法也沒有權利去替陳怡做任何的選擇,換句話來說,家人做的這些事難道陳怡自己心里就一點數都沒有么?
當然有,否則那藏于深處的心魔又從何而來?
而她之所以一直都沒有這么做,自然有她自己的理由,旁人是否能夠理解得了,根本不重要,也沒有權利插手,因為這些都不是旁人的家人,旁人只討論這件事對錯,卻不明白陳怡的情感。
現在左旸能做的,只是在尊重陳怡的選擇的基礎上,改變她的家人對她的態度。
“呵呵。”
看著陳愷那一臉諂媚的笑容,左旸也只是淡然一笑,說道,“彩禮你就不用想了,我憑自己本事賺的錢你一份都拿不到。”
“你!”
陳愷面色隨之一僵,當即便有翻臉的跡象。
“不過……”
左旸卻是緊接著又面不改色的繼續笑道,“我倒是不介意告訴你一個秘密,這么說吧,這里的人每一個都知道,就在大半年之前我剛來帝都討生活,那時候我身上的錢已經用光了,后來來了這家工作室也賺不到什么錢,完全可以說是這間工作室最沒用的人,就差被掃地出門上街乞討了,但是現在,你再看看我,不但在帝都這種地方有了自己的別墅,每個月還有幾百萬的收入,想知道這是為什么么?”
“為、為什么?”
左旸的這番話很像那些“成功學大師”的開場白,而且懸念給的非常足,自然是瞬間就引起了陳愷的興趣。
是啊,到底是什么事情,可以讓一個馬上就要上街乞討的人,在短短的幾個月之前搖身一變成了人人羨慕嫉妒恨的暴發戶呢?
“唉?”
“旸哥這么一提,我也想很知道到底是為什么了啊,旸哥的轉變太突然了,你要說是因為這個游戲我肯定是不信的,這游戲和以前的游戲雖然不是一種操作方式,但玩法和游戲設定等等方面的東西依舊是那些萬變不離其宗的內核啊,就算旸哥可能更適應這個游戲的操作方式,但是一個游戲高手需要的可不僅僅只是操作,還需要對游戲的理解以及各方各面的綜合實力,這些可不是一夜之間就能夠改變的東西!”
“臥槽,快去拿筆記本,接下來旸哥要說的肯定是真正的硬核知識,學會了在這個游戲里面,咱們也能起飛!”
工作室的成員們聽了這番話之后,也是一個個瞬間屏住呼吸豎起了耳朵,一臉期待的看向了左旸,真的有人一眨眼的功夫就將筆和本拿了出來,巴巴的瞪著記下左旸接下來要說的每一個字。
“嗯,其實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姐!”
左旸點了點頭,繼續笑呵呵的說道,“我以前在鄉下的時候學了一點相術,就是算命的平時用的那種相人之術,而從見到你姐第一眼開始,我就知道她是一個貴人,用相術里面的術語來說,應該叫做‘福星貴人’,也就是人們常說的‘福星’。”
“正所謂甲丙相邀入虎鄉,更游鼠穴最高強,戊猴己未丁宜亥,乙癸逢牛卯祿昌,庚趕馬頭辛到巳,壬騎龍背喜非常,此為有福文昌貴,遇者應知受寵光。”
“不瞞你說,任何人只要與‘福星’有所接觸,就都能夠從她身上沾染到福氣,而且關系越親密,福氣就越大,也正是因此,隨著我與你姐越走越近,我的運氣就越來越好,賺的錢也越來越多,短短的幾個月便得以咸魚翻身,這就是我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秘密。”
“福星?你說我姐是福星,那我們家……”
陳愷立刻又下意識的問道,自小因為父母的緣故,他也將陳怡當做“賠錢貨”看待,此刻自然不會因為左旸幾句話就改變對陳怡的看法。
“旸哥說的,是真的么?”
工作室的成員們也是一臉驚異的看著左旸,他們大部分人都是無神論者,也絕大多數都沒有真正意義上見識過左旸相術的強大之處,只覺得這種說法很是神奇。
陳怡同樣是一臉的迷茫,她對相術的理解,依舊還停留在最開始的那場“車禍”上面,其他的所知也是并不多。
而這個所謂的“福星貴人”,更是叫她難以理解,真是如此么,在今天之前她似乎并沒有與左旸走得有多么親密吧?甚至連一絲一毫親密的舉動都沒有,完全是那種朋友一般的君子之交好吧?
“你是說你們家的情況一直沒有好到哪去吧?”
左旸卻是已經接過了陳愷的話茬,笑著搖了搖頭,用一種不識貨的眼神看著他,說道,“那是因為你們沒有善待你姐,福星雖然遇者皆有福報,但若是不懂得善待,福報自然也將大打折扣,這也算是一種報應了,不過就算是如此,你與你的父母也應該對你姐感恩戴德,如果不是因為你們與她有血緣關系,終究還是享受到了一些福報……恕我直言,今天光是見了你一回,我就已經看出你的命理之中的問題,你的命理乃是四柱神煞之中的‘四廢’。”
“所謂‘四廢’,主身弱多病,做事無成,有始無終。如不遇生扶,又受克害,兇煞制者,主傷殘,官司口舌,甚至牢獄之災,或為僧道之人。”
“通俗點說,擁有這樣的命理,你這輩子不但身體不怎么樣,做什么事還都做不成,如果不是你姐這顆‘福星’一直有所幫襯,你基本上隨時隨地都要倒霉,而且還特別容易受到他人的命理相克,輕了磕磕碰碰傷不離身,重了不但可能殘疾,而且還可能惹來牢獄之災,想要平安度過一生,只有出家為僧一條路可走。”
“切,你說的這些又沒什么依據,還出家為僧,我還可以說你命理不好呢……”
聽了左旸的話,陳愷只覺得越說越沒有邊際,自然不可能輕易相信,甚至這個家伙已經意識到了左旸根本就是在拿他開涮,反口就想懟上左旸幾句。
而事實上,左旸確實是在胡扯。
“福星貴人”和“四廢”雖然確實都是四柱神煞中的一種命理,左旸的解釋也沒有任何問題,但陳怡卻并不是什么“福星貴人”,而陳愷也確實不是什么“四廢”。
但左旸既然如此說了,心中自然是已經有了計劃,當然有的是辦法讓陳愷不得不信。
于是。
“依據自然是有的,只怕你不敢一試。”
左旸逼視著陳愷,正色的說道。
“有什么不敢,試就試!”
見左旸這個樣子又不像是開玩笑,陳愷不自覺又有些疑心,于是便挺了挺胸對左旸說道……呵呵呵呵,這個家伙呀,到底還是太年輕了。
“很好,有膽量!”
左旸也不廢話,轉而又道,“既然如此,我在鄉下的時候還學過一種符術,這種符術可以短時間內阻斷你與你姐之間的血緣關聯,即是說短時間內,你姐這顆‘福星’將不會再庇護你,而你自然也可以體會到屬于你自己的‘四廢’命理,幾天之內你就可以明白,你姐到底對你、以及你的父母而言起著什么樣的重要作用。”
“等一下!”
陳愷倒也不是傻子,見左旸似乎是要動真格的,這個家伙疑心歸疑心,卻也不可能任由左旸揉捏,緊接著又道,“如果試過之后,讓我發現你說的這些都不準,你又要怎么辦?”
“一百萬。”
左旸笑了笑,自信說道,“大家都在這里做個見證,如果我說的不準,我立刻給你一百萬當做補償,這樣你滿意了么?”
“這可是你說的!”
陳愷立刻來了精神,“口說無憑,你要立下字據。”
“小意思,我上樓去拿符咒,順便給你立下字據,等著。”
左旸也不含糊,扭頭便當著尚且沒有回過神來的眾人的面直接向二樓走去,心中卻是已經偷笑了起來。
這事便算是成了,他雖然沒辦法幫助否定陳怡與家人的血緣關系,但卻可以改變她的父母以及弟弟的對她的態度,這未嘗不是最好的結果……
身后。
“小愷,你別……”
陳怡雖然不知道左旸說的是真是假,但卻并不太希望自己的弟弟與自己做這么個試驗,更不希望左旸摻和進來,因此只得走上前來勸說自己的弟弟。
“這是我自己的事,你管不著!”
陳愷卻是態度惡劣的吼道,這個家伙根本學不會尊重自己的姐姐,這是他們家多年以來養成的傳統。
幾分鐘之后。
左旸拿著一張根本就沒有使用精血便胡亂畫出來的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符咒,以及一張陳愷想要的字據走下樓來。
而后又當著眾人的面,讓陳愷站到了陳怡面前,將那張“符咒”點燃,全部燒做了灰燼。
“好了,現在你們之間的血緣關聯已經暫時被阻斷,時效三天。”
左旸笑瞇瞇的看著陳愷,將那張字據交到了這小子手中,“拿好,這三天你就暫時在這里住下吧,如果三天之后,依然無法證明我所說的那些話,你來找我拿錢就是。”
“哼,你準備好錢就行!”
陳愷不屑的哼了一聲,一回身又大大咧咧的躺回沙發上啃蘋果去了。
“呵呵。”
左旸也不與他說多余的話,只是沖眾人笑了笑,說了句,“都別站著了,晚飯應該準備好了吧,咱們開飯。”
而后借著大家都回過神來,開始端菜端飯的功夫,左旸一扭臉又來到了一直趴在一樓與二樓之間的樓梯扶手上搖著尾巴冷眼旁觀的黑貓魑“黑炭”身邊。
“黑炭。”
左旸伸出手來,在黑炭的脊背上擼了兩下。
“主人,什么事?”
黑炭伸了個懶腰,懶洋洋的道。
“看見那個黃毛了吧?”
左旸問道。
“喵。”
黑炭點了點頭。
“這三天,只要不弄出人命來,盤他丫的!”
左旸咧開嘴露出滿口白森森的牙齒,小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