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倒是很想看看你們怎么個不好欺負?”
移花宮姑娘們對立面的人群當中則是同樣走出來一名女性玩家,十分輕蔑的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這姑娘也是生了一副好皮囊,尤其是左眼眼角下方位置的一顆黑色的淚痣,又為其平白增添了幾分嫵媚,使人看過去不由的眼前一亮……不過這只是普通人的感官,在左旸這個相師眼中可就不僅僅只是一顆淚痣那么簡單了,而是代表著一種命理。
通常情況下,擁有淚痣的女子都比較情緒化,容易感情用事,這樣的性子必然會對事業與婚姻造成一定的影響,算是一種會使人不太順利的面相了。
不過在相術中,痣相還有很多其他講究,除了部位之外,還有隱露程度、色澤,大小、凸平等。
相理認為,好的痣色應是痣泛潤光,色澤純正的黑痣、紅痣和如玉的白痣,口訣有云:“黑如漆、赤如泉,白如玉者,方主大富貴也。”
而不好的痣,通常是痣色晦暗,色澤混濁的茶色痣、灰色痣及其他枯暗而無光澤的痣,同樣口訣有云:“痣帶赤色者,主口舌、斗競,帶白色者,主憂刑,帶黃色者,主遺忘失脫。”
像這名女性玩家臉上的這顆淚痣,便是一顆色澤純正的黑痣。
這就使得她的命理出現了兩種可能:
第一種可能,這可能是一種非常吉利的吉祥預兆,這種情況下她的愛情甜美穩固,不會出現婚變,同時事業也會一帆風順,可以說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了;
另外一種可能,則可能預示著她的一生都會被愛欲所害苦,雖然事業上會出人頭地,超越普通眾生,但她的事業越是蒸蒸日上,命理就會越發的堅硬,最終會克住所有愛她或被她愛的人,他們必然會為她而死亡或殘疾。
暫時來說,僅僅只是通過這個簡單的面相,左旸就只能看出這么多的內容,想要確定她的命理,尚且需要更進一步結合其他方面的東西進行評判。
不過對于左旸而言,這姑娘只不過是個陌生人而已,而且還有可能馬上就會變成敵人,因此他才懶得去管她的命理。
與此同時,左旸又注意到了另外一個細節。
這姑娘的胸口掛著一枚公會徽章,并且這枚徽章所代表的的公會與他還有一些交集——反恐精英!
反恐精英目前在幫會排行榜上排名第三,他們的會長叫做君邪。
這可算得上是個老熟人了,曾經在移花宮遭遇的“刺殺”事件中兩人就發生過一些接觸,后來“快活島”開啟,兩人還一同下過那里的窯子,那時候他表現的還算給左旸面子,左旸便也略微指點了他一下,提醒他不要再“養小鬼”,否則終將害人害己。
最近許久就沒有見到這個家伙,也不知道他是否又聽從自己的勸告。
不過也是在“快活島”的窯子里面,兩人互相添加了好友,盡管在那之后,兩者基本上也沒有通過“飛鴿傳書”的私聊功能聯系過,就只是好友欄里面多了個名字而已。
“這些不會都是反恐精英的人吧?”
注意到這個細節之后,左旸心中偷偷猜測了起來。
而且他已經注意到,不僅僅是這個姑娘佩戴了反恐精英的公會徽章,其余的那些人當中,也有一些人同樣佩戴著,而且以眼前的請進來看,這姑娘很顯然就是這群人的頭子,在她與移花宮的姑娘們說話時,其他人根本沒有人插嘴,顯得很有紀律性,這是只有一些紀律嚴明的大公會才會表現出來的特點,與那些魚目混雜的烏合之眾有著明顯的區別。
與此同時。
“半冷半妖媚,就算你背后有一個反恐精英撐著,但我們義薄云天現在的實力也不差,我勸你不要做的太過分,以后終歸還要見面的!”
北唐舞見那個反恐精英的姑娘油米不進,心中自然氣不過,忍不住又道。
目前來說義薄云天的發展還算不錯,尤其是之前在幾個副本中屢次得到了左旸的幫助,在游戲中的聲望漲得非常快,眼下已經發展成了幫會排行榜上排名第6的大公會,雖然綜合實力方面與反恐精英這樣的老牌巨物仍然有著不小的差距,但也擁有了令其正視的資本……
“居然是她?”
而在聽到北唐舞的稱呼之后,左旸終于對這個佩戴著反恐精英公會徽章的姑娘有了一些印象。
半冷半妖媚,男性玩家們通常將其戲稱為“妖媚姬”。
這個姑娘曾是天朝電競圈中非常有名氣的女神級職業玩家,在游戲圈中也是擁有著許多擁躉……而左旸這個此前對游戲完全不感冒的家伙之所以會對這個名字有些印象,則是歸功于老板娘陳怡的日常安利。
就連陳怡也是她的鐵桿粉絲之一,因為在男性占據了主導地位的電競圈之中,她是為數不多的沒有加入那些不以比賽冠軍為目的、只以賣萌賣肉代打潛規則等等手段為生的所謂“女子戰隊”的女性玩家……她加入了一支男子職業戰隊,成為了隊內唯一的女性,并且很快便以完全不亞于任何男性職業玩家的水平成為了戰隊的核心成員,更是帶領那個原本只能算得上是三流水平的戰隊一舉拿下過一次世界總決賽的亞軍。
在那之后,“妖媚姬”的人氣一路走高,成了巾幗不讓須眉的電競女神,直到……
直到后來大江湖的出現,電競圈迎來了巨大的變革,許多傳統游戲的賽事宣布停止舉辦,更多的游戲公司都將精力放到了研發全息游戲當中,而那些依靠鍵盤與鼠標征服世界的傳統電競職業玩家便面臨著重新洗牌的下場,絕大多數職業戰隊沒有了贊助,只能宣布解散,等待新型賽事的出現再去召集能夠適應全息游戲的高手玩家。
于是,“妖媚姬”便像許多傳統電競職業玩家一樣失去了飯碗,僅僅只是在電競圈中留下了一個美麗的傳說。
不過說起來,因為左旸在加入錦繡工作室之前基本上沒有接觸過網絡游戲,對于這些電競圈的事情了解的還是很少,就算“妖媚姬”這個名字也是從老板娘陳怡口中聽來的,并未留意過她的照片,否則僅憑這姑娘還算有些特色的面相,左旸便能夠一眼認出她來。
“呵呵。”
聽了北唐舞的話,半冷半妖媚卻依舊是那副不屑的冷笑,撇了撇嘴說道,“現在我們是邪派陣營的人,而你們是正派陣營的人,你不會已經忘了現在這個資料片叫什么吧,正所謂‘正邪不兩立’,今天你們遇到了我,為了完成邪派陣營的任務我殺你們是天經地義的事,你們也是一樣,區別只在于我帶的人比你們多而已……難不成就因為這樣的陣營任務,你就打算將其升級成為反恐精英與義薄云天之間的戰爭么?如果你是這個意思的話,我倒也沒什么意見,就怕你做不了這個主。”
“我……”
此話一出,北唐舞的嘴巴頓時被堵的嚴嚴實實。
半冷半妖媚說的沒錯,眼下因為新資料片的出現,游戲中的情況亂的很,不同陣營的玩家們幾乎隨時隨地都在打打殺殺,這其中死亡的也不乏一些陰溝里翻船的大公會高層或是什么大人物,不過卻絕對沒有任何一個人因此將戰爭升級。
一來,是因為在這個活動中,正邪兩派玩家互相廝殺是不會在戰斗記錄中留下身份信息的,尋仇的難度較高。
二來,就算有些人能夠通過面貌等因素認出對方的身份,也不會貿然將戰爭升級,尤其不會將其升級為公會與公會之間的戰爭,因為現在大家都在做著同樣的事情,并且是十分正當的事情,若是真搞到那種程度,除了只會顯得自己玩不起,使自己以及公會受到全體玩家的鄙視與敵視,說不定還有可能成為眾矢之的。
更何況,眼下義薄云天雖然發展速度迅猛,但綜合實力依舊達不到能夠與反恐精英分庭抗禮的程度。
因此于情于理,北唐舞此刻都不應該拿義薄云天來說事,這樣除了給半冷半妖媚留下口實之外,并不能改變對當下的處境……這種情況下,只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看誰的拳頭更硬,弱的一方只能自認倒霉。
而此刻的局面也是非常的明了,反恐精英這次至少也來了兩百多人,而移花宮的姑娘們就只有可憐的十來個人,自認倒霉的只有可能是她們。
“怎么,已經沒話說了么?”
半冷半妖媚繼續冷笑道,“那我就不跟你們說廢話了,你們也看到了,我身后還有兩百多個人等著圍剿‘正派’刷任務呢,只能算你們運氣不好,偏偏遇到了我們。”
“動手吧!”
說著話的同時,半冷半妖媚忽然面色一冷,便揮了揮手下達了命令。
“姐妹們,和他們拼了!”
移花宮的姑娘們見逃是逃不掉了,只能硬著頭皮迎了上去。
就在這個時候。
“等一下!”
左旸終于喊了一嗓子,而后一臉笑意的從暗處走了出來。
他其實非常贊同半冷半妖媚的說法,作為對立陣營的玩家,打打殺殺本就是十分正常的事,談什么仇不仇的扯得就有些遠了。
不過,作為移花宮的無缺公子,他站在移花宮的姑娘們這一邊卻也是合情合理的事,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門內的姐妹們被殺吧,這樣未免有些不太盡職了。
再者說來,現在這個資料片拼的不就是誰拳頭更硬么?左旸覺得自己的拳頭就挺硬的,至少有資格插手這件事,用半冷半妖媚的話來說,那就是“只能算他們運氣不好,偏偏遇到了左旸。”
半冷半妖媚以及那些反恐精英的人全都下意識的循聲望來,見到左旸之后,半冷半妖媚上下打量著他問道,“你又是誰?”
“大師兄!?”
移花宮的姑娘們卻是已經認出了左旸,一個個驚喜的叫了起來。
北唐舞更是瞬間就來了底氣,頗為得意的對半冷半妖媚說道,“切,連我們大師兄都不認識,你還真是孤陋寡聞呢,不如我給你換一種稱呼,傳說中的無缺公子你總應該知道是什么人了吧?”
一聽這話,反恐精英的人頓時一片騷動:
“無缺公子?”
“我去,這人居然是無缺公子,今天總算見著活的了。”
“常年霸占功力排行榜狀元的高手啊,這才是真正的高手啊……”
“厲害了……”
“安靜!”
半冷半妖媚也是略微失神了一下,不過很快她就冷靜了下來,喝了一聲令眾人收聲之后,這才用一種不喜不悲的目光看著左旸,開口說道:“你是來為她們求情的么?不過我事先申明,這件事我是不會做出讓步的,你只有兩個選擇,要么離開,要么與她們一起死,雖然你和我們一樣都是邪派陣營的人,殺了你并不能讓我們完成任務,我并不想連你一起殺。”
這姑娘確實有些高手該有的氣勢,她雖然承認左旸的實力,但是卻一點都不畏懼,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他們這么多只手,只來了一個無缺公子,有什么好慌的?
“我也不想殺你們。”
左旸卻只是微微一笑,走到了移花宮姑娘們的身邊,這才回頭對半冷半妖媚說道,“所以能不能請你稍等一下,我先聯系一下君邪,君邪的話你總該聽的吧。”
“呵呵,請便。”
半冷半妖媚顯然只把左旸那句“我也不想殺你們”當成了一句笑話,又是輕蔑的冷笑了一聲,倒也沒有立即動手,畢竟君邪可是她的會長。
“多謝。”
左旸點了點頭,便打開好友欄給君邪去了一條消息,簡單的說明了一下這里的情況。
總結起來就是一句話,他希望君邪能夠命令這些人不要繼續與移花宮的姑娘們為難,去找其他的目標最好……這樣的話,他也就沒有必要非殺掉這些人不可了,也算是給君邪留了一些面子,免得日后見面難堪。
當然,省略號后面的話,左旸是沒有說的。
畢竟這種話雖是左旸自己清楚是事實,但說出來總歸還是有些囂張,反倒會傷到君邪的臉面……
結果等待了片刻。
左旸并未等到君邪的回復,反倒是半冷半妖媚率先收到了君邪的命令:“不用管他,該殺就殺!”
此時此刻。
君邪的身旁正站著另外一名相師,此人也是一眼便看出了君邪“養小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