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波微步?”
聽了天山童姥的話,再看到李秋水剛才的施展此招時的畫面,左旸頓時對這門武功產生了極大的好奇心。
毫無疑問,這套功法也是一門輕功,否則李秋水就不可能受到反噬栽倒在地了,不過不同的是它卻又不像尋常的輕功功法那般只是簡單的位移手段,因為剛才李秋水根本就沒有任何躍起的動作……
再加上天山童姥還表示一旦李秋水使出了這門功法,便是全盛狀態的她短時間內也奈何她不得……這些信息全部加在一起,無一不在說明這門功法的神秘與強大,由不得左旸不產生好奇之心。
不過眼下,顯然不是將心思放在這上面的時候。
機不可失!
“嗖!”
趁著李秋水倒地的間隙,左旸立刻又將一枚飛鏢形狀的暗器射了出去——鏢。
——鏢媚魔眾生,蝕骨。念蘿壩獨門秘法,命中對手使其精氣外泄造成一次高額的外功傷害,并為對手添加“”效果。
每秒消耗對手2的當前氣血和內力,持續8秒。(鏢可回收重復使用,但不會導致死亡,若對手氣血值不足2,“”效果將自動消失)
此物一旦命中,傷害效果很是夸張,尤其對于李秋水這樣的npc而言,“”效果在8秒鐘之內便能夠令其損失總共16的氣血和內力,這對于任何一個功力境界較高的npc或是boss而言,都算得上是一次不容忽視的重創。
這玩意兒是哪里來的?
介紹中其實就已經說得非常明白了,這也是念蘿壩的獨門秘法,乃是之前在嶗山密道中被念蘿壩尊主水寒秋霸王硬上弓了之后,臨別之際水寒秋贈與他的……左旸絕對不會承認這是“那什么資”,這不是他的主業。
不過這一次,左旸依舊只是試探,并不奢求能有太大的建樹。
因為之前李秋水受到反噬栽倒在地的時候,他使用“回旋鏢”形態的非攻便被擋了下來,再加上之后李秋水又使用了便是天山童姥都十分頭疼的凌波微步,盡管同樣被念蘿絕情花的花毒反噬,根本就沒展現出任何威力,但這并不妨礙左旸懷疑李秋水可能還有其他的手段,因此略微謹慎一些也不是沒有道理的,總好過疏忽大意陰溝翻船要來的好吧?
而對付李秋水這樣的npc,他真正的殺招一直都是鐘靈貂毒。
無論是玲瓏骰還是鏢其實都是為鐘靈貂毒創造機會的……只不過玲瓏骰和鏢都有回氣時間,無法沒有間隔的使用,因此才會輪番上場。
果然。
“叮!”
雖然明顯與之前使用的架招有些不同,但倒在地上并且受到玲瓏骰重擊的李秋水依舊還是十分輕松的擋下了這支鏢。
鏢雖然命終之后效果特殊,但是攻擊方式卻只是普通的飛鏢,自然無法像玲瓏骰那般無視她的架招,如此被格住之后,便立刻改變了方向,“鏘”的一聲射向冰凍墻壁,而后插入了光滑的冰壁之內。
但這一次,不待李秋水起身。
“噗——轟!轟!轟!轟!”
幾乎緊隨鏢而來的一道指勁卻是已經射中了來不及進行躲避的李秋水——披星戴月(無缺)!
原來在射出鏢的同時,左旸便暗中開啟了左右互搏,并且幾乎同一時間將一道指勁射了出去……
左右互搏作為一個散招,雖然是主動招式,但是完全沒有任何的抬手式,左旸只需要意念一動便能夠開啟,表面上看起來就等同于一個被動技能,因此左旸覺得李秋水應該是無法模仿的,而披星戴月(無缺)就更無所謂了,反正之前已經被李秋水模仿到了,還有什么好怕的?
而至于為什么要跟一招披星戴月(無缺),而不是直接跟上“回旋鏢”給予其致命一擊,則是因為“回旋鏢”目標太大,并且還沒有任何招式,若是與鏢幾乎同一時間射過來,唯一的結果就是被李秋水一個架招一同擋下……這樣一來左旸的招式銜接便會出現空檔,從而陷入被動之中。
這方面左旸很有經驗,他進入游戲一來,經常遇到以一敵多的情況。
因此很清楚只要架招用的恰到好處,是完全可以一下子擋住許多招式的,直到目前為之還沒有出現過意外,就更不要說兩支同時射來的暗器了。
而披星戴月(無缺)則不同,這是氣招,根本就不可能擋得住!
“啊……無恥小輩!”
李秋水顯然沒有覺察到左旸開啟左右互搏,甚至可能都沒有料到左旸竟還有這么一手,因此才會在毫無防備之下中了披星戴月(無缺)。
四道指勁連續自她體內爆開,雖然這樣的傷害還不至于直接危及到她的性命,但也著實令她吃了一大驚,在連續不斷的受傷僵直之中,李秋水氣的破口大罵,恨不得將左旸生吞活剝了一般。
“就是現在!”
直到披星戴月(無缺)命中李秋水的那一刻,左旸才終于覺得時機成熟了。
“嘩啦啦啦……”
手中非攻早已完成了變形,一支飛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射向李秋水……從某種程度上來講,飛爪也是一種暗器,飛行速度完全不亞于其他的任何暗器……更重要的是,飛爪就算再慢,也要比左旸施展魅影劍法或是輕功更快命中敵人。
他現在,就是在與時間賽跑,哪怕01毫秒的誤差也極有可能影響戰局。
非攻上面涂了鐘靈貂毒,變成飛爪形態之后,毒液便呈現在飛爪的爪尖,只要這記飛爪能夠劃破李秋水的皮膚,這場戰斗就圓滿結束了……通過之前那場與李維雍之間的戰斗,左旸早就知道,像她這種“無與倫比”境界的家伙,是沒有辦法抵御鐘靈貂毒的,最多只需數秒便會咽氣。
“你這是什么兵器……淬了毒!?”
李秋水終于注意到了非攻的奇妙之處,同時閃爍著幽幽藍光的爪尖也是立刻引起了她的警覺。
“果然夠無恥,不過如果你以為這樣就能奈何我的話,未免就太過天真了!”
處于披星戴月(無缺)連爆的手上僵直狀態之中,李秋水似乎已經無法再應對飛馳而來的“飛爪”,可是她說出來的話和表現出來的神態卻是一點都不慌張,仿佛還有其他的應對之策。
“這……”
左旸心中頓時有些沒底,眼下李秋水已經注意到了非攻上面的鐘靈貂毒,如果這種狀況下她仍然能夠從容應對的話,那他恐怕就要陷入絕對的被動之中了,因為他所有不會被李秋水模仿的底牌都已經用出來了,還能怎么樣?
就在這個時候。
“李秋水,你不會已經忘了這里還有一個人吧!?”
一個略顯稚氣的聲音忽然響起。
而這個聲音出現的同時,一道嬌小的聲影已經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李秋水身后,并且趁她來不及反應的時候,已經一躍攀附在了她的背上。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一直站在角落里從頭到尾都沒有插過手的天山童姥!
“師妹!?”
李秋水大驚失色。
“嘭!”
天山童姥的手心之中早已凝結出一片薄如紙片的冰晶,根本沒有給李秋水任何機會,奮力一掌便將那片冰晶拍入了李秋水背心……生死符可不僅僅是暗器,有些時候也可以當做武器使用,就像現在。
“呃!”
李秋水悶哼了一聲,不過天山童姥現在的功力境界到底還是太低了,這一掌只是讓她的身形略微晃動了一下,若要說對其造成的傷害,甚至還不如披星戴月(無缺)一道指勁的傷害。
至于生死符……就算天山童姥已經將之打入李秋水背心,左旸暫時也還是沒有看出這玩意兒到底有什么具體的功效,只是發現李秋水的身體隨之又僵硬了一下。
但這短暫的僵硬,便已經足夠了!
“啪!”
原本似乎有恃無恐的李秋水沒來得及做出任何應對,“飛爪”形態的非攻便已經無以精準的命中了她的胸口。
“飛爪”上面的機關隨之觸動,只聽“咔嚓”一聲,三條利爪狠狠刺下,立刻便有殷紅的鮮血從這三個傷口中流了出來,而后鮮血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湛藍色……鐘靈貂毒的毒性已經注入李秋水體內,并且還是在距離其心臟很近的地方!
“呼——!”
左旸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終于結束了。
多虧天山童姥在關鍵時刻出手拖住了李秋水,不然這場戰斗的勝負還真不好說……雖然同為“無與倫比”境界,但李秋水明顯要比李維雍難對付一些,因為第二次交手時左旸對李維雍已經有了一定的了解,而對這個李秋水,卻是一無所知。
“呀啊啊啊啊——你找死……噗!”
李秋水受了這一爪,整個人瞬間陷入癲狂之中,瘋狂的扭動著身體,一只手翻過去一把揪住了天山童姥的一條馬尾辮,奮力拉扯仿佛要將她撕碎,但也僅僅只是拽了一下,一口湛藍色的鮮血自李秋水口中噴了出來。
“咚!”
這一瞬間,李秋水仿佛被瞬間抽去了精氣神一般,雙腿再也無法支撐自己的身體,搖晃了一下便重重的跪倒在了地上,同時揪著天山童姥的手臂也是失去了力氣,沉沉的耷拉了下來。
天山童姥則是連忙借機脫身,一躍跳回了之前的角落。
“咳咳……噗!”
又一口鮮血自口中涌出,李秋水已經感覺到自己的生機的飛快流逝,但臉上卻并未露出恐懼之色,只是頹然而又不甘的看著左旸,用沙啞的聲音大聲問道“為什么?這是為什么?為什么你們所有人都站在我的對立面,為什么你們要這樣對我,師父如此,你這素昧平生的人也是如此,這是為什么,命運為何對我如此不公,我不甘心,我好恨!!!”
直到此時,李秋水仍然保持著那種令人極不舒服的喪病狀態,她沒有向左旸求饒,只是一個勁的奮力嘶吼,而這些話也并不完全是問左旸的,更像是在質問命運,質問神明,質問老天。
“你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摩這個世界,感受到的自然只有惡意。”
左旸很想將這句話送給李秋水,但最終還是什么都沒有說,只是冷漠的看著這個癲狂的女人。
因為沒有必要,她已經活了上百歲,現在馬上就要死了,懂不懂這樣的大道理又有什么分別呢……更何況,這就是她的人設,一個注定悲劇的人設,除了游戲設計師,誰也改變不了,倒不如只把她當做一個純粹的反派npc算了。
更何況,剛才明明是她非要殺了左旸,現在死在左旸手中,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師妹……”
如此歇斯底里的叫嚷了片刻之后,李秋水終于略微冷靜了一些,又回頭看向了天山童姥,卻又喪病的笑了起來,“師妹,你如今還是90年前的模樣,你應該非常恨我吧?因為是我將你害成了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呵呵呵呵,所以每次看到自己的模樣你便會想起我,你要永遠恨我,這便是我對你的詛咒。”
“師姐。”
天山童姥卻也是十分冷漠的看著她,幽幽說道,“不知這么多年你有沒有想過,也許90年前我是故意讓你得手的呢?也許師父原本只是想教你先練好基本功,再將門內最為精妙的武功傳授于你,而我其實并不被師父看好,本來根本沒有機會觸及門內真正的絕學,而在你害了我之后,師父才認定你品行不端,自此徹底便將你放棄,轉而只得將注意力放在了我身上,最終讓我繼承了逍遙派衣缽呢?”
“師姐,若這個問題你從未想過,到了下面便真的要好好想一想了,免得下輩子也活的這般委屈,那就實在太可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