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這么囂張?
左旸也是神奇的不行,玩了這么久游戲,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猖狂的家伙,居然敢如此光明正大的跑到一個門派來辱罵掌門人,非但如此,還口口聲聲要取了對方的性命,簡直不要太囂張了!
這種人如果不是瘋子,那就是一定是老壽星上吊——活的不耐煩了。
真不是左旸瞧不起對方,就算這人內力頗為深厚,已經到了能夠將內力關注于聲音之內從而令其傳出很遠的程度,移花宮也絕對不是他可以造次的地方!
“宮主……”
作為移花宮的無缺公子,這點集體榮譽感左旸還是有了,聽到這個喊聲的時候,便打算主動請命出去看看怎么回事,如果是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不用宮主出手就干脆自己解決了。
結果剛開口,他就發現曦池宮主的表情有點不太對頭。
原本正微微皺起眉頭談論龍妤幽懷孕之事的曦池,此刻臉上的表情卻是瞬間變得深沉起來,或者可以說是陰沉,這是自打左旸進入移花宮認識曦池以來,從未從她臉上看到過的表情,問題似乎并沒有他想得那么簡單……
外面的這個聲音,左旸很確定自己是沒有聽過的,因此外面這個人他絕對不認識。
但曦池宮主的表現,卻明顯是有一些事情,也就是說,外面的這個人她認識,并且熟到了一下子就能夠聽出對方的身份的程度。
“這……?”
左旸不由有所聯想,來者該不會是……
不過為了防止辦錯了事,他也不敢亂猜,他也不敢亂問,只是管好自己的嘴巴老老實實的站在旁邊,看看曦池宮主到底作何反應。
“曦池,你給我出來,否則遭殃的便是移花宮弟子!”
外面那人依舊在大喊大叫,通過時高時低的語氣可以聽的出來,他應該正在與外面的移花宮弟子纏斗,畢竟移花宮可不是什么阿貓阿狗說進來便能夠進來的,更何況對方還是一個男子……
終于。
深吸了一口氣,曦池宮主依舊臉色陰沉的對左旸說道:“你出去將此人領來此處,命門內弟子不必與他交手,本宮自會處置。”
“明白。”
得到了明確的命令,左旸自然也就沒有繼續猜測的必要了,拱了下手便邁開步子向正殿之外走去……
正殿之外,移花宮弟子們已經如臨大敵。
那些玩家弟子們還以為觸發了什么門派突發任務,不少人都跑到了正殿門外,希望能夠第一時間了解到任務的內容,只可惜剛才暴揍左旸的時候,曦池宮主已經將正殿大門關了起來,誰也進不去,更不敢硬闖,她們只好蹲在門外等候。
此刻見到左旸從里面出來,這群鶯鶯燕燕立刻便圍了上來,一個個爭相詢問:
“大師兄,這是怎么回事啊?是不是什么突發任務?”
“就像上次的門派刺殺一樣,是不是還會來許多人,不過上一次只有你一個人都把他們殺了個落花流水,這一次你和宮主都在,就算來再多的人,也只不過是給我們送獎勵的吧?”
“宮主怎么說的,我們要不要一起組隊殺過去?”
“千萬不要沖動,外面這個人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功力境界直接就是‘所向披靡’,而且還是個NPC,憑咱們的實力,想要殺死他恐怕很難吧?”
“還是看宮主的意思吧,咱們宮主現在的境界可是‘神功蓋世’,雖然這個人我們打不過,但他肯定不是宮主的對手。”
“大師兄,這到底是個什么任務,你倒是說話呀?”
有一種說法說一個女人等于五百只鴨子,如果是這樣的話,現在左旸身邊至少圍了幾萬只鴨子。
而且這還不算,因為現在門派頻道里面姑娘們也是已經議論了起來,并且還有很多人在得知這個情況之后,已經使用了移花宮命牌,都在盡力往回趕,生怕因此錯過所謂的“門派突發任務”。
這可不是個小數目,要知道經過左旸之前并不怎么用心的經營,現在移花宮的玩家弟子數量已經有好幾千了。
“安靜!”
左旸見自己寸步難行,只得嚎了一嗓子,暫時穩住這些姑娘,然后才大聲說道,“各位小姐姐稍安勿躁,眼下的情況可能并不是你們所想的‘門派突發任務’,而是宮主自己的一些私事,所以我建議你們先散開去忙自己的事,假如各位小姐姐能幫得上忙,或者有什么大家可以一起領取的任務的話,我會在門派頻道里面通知,大家先散了吧。”
不只是在現場如此解釋了一番,為了防止越來越多的人跑回宮里來,他還專門將這番話發在了門派頻道當中,好讓那些準備使用移花宮命牌傳送回來湊熱鬧的姑娘們不要再回來添亂。
然而聽了左旸的話之后,姑娘們卻并沒有立即退去,而是有了另外一種理解,一個個仍舊不停的追問,根本停不下來:
“那可能就是大師兄觸發的奇遇了唄?”
“看來大師兄這次又要實力大漲了,萌新只有羨慕。”
“大師兄,傳授一下觸發奇遇的經驗唄,你現在這么厲害,肯定有不少奇遇任務吧?”
“大師兄……”
這倒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姑娘們都知道她們的大師兄常年盤踞著功力排行榜狀元一位,并且還和后面的高手玩家們拉開了不小的差距,然而這個大師兄實在是太過低調了,平時想見上一面簡直難如登天,此刻能夠見到,自然免不了要多問幾個問題。
不過好在她們倒也并不是胡攪蠻纏,一邊如此跟著他不停的追問,一邊也很是自覺的給他讓出了一條路,并沒有給左旸的行動帶來太過的困擾。
“大家有什么問題,我找個時間專門在門派頻道里面一一進行解答,現在我先去看看到底什么情況,一會見。”
左旸笑呵呵的對姑娘們做著承諾,終于從花叢之中沖了出來,然后終于居高臨下的看到了移花宮大門口的情況。
只見十多名負責守門的移花宮NPC弟子都已經亮出了兵器,此刻正呈扇形陣列立于移花宮大門外,與一名身著黑色錦袍的男子對峙。
這名黑袍男子果然如同姑娘們所說,乃是一名功力境界為“所向披靡”的NPC,“所向披靡”與曦池宮主現在的“神功蓋世”中間還隔著一個“一代宗師”呢,這差距可不算小,如果正面打斗,他斷然不可能是曦池宮主的對手。
這就叫做“不自量力”么?
不過對于這些守門的移花宮NPC弟子而言,他的境界就有些可怕了,恐怕這一群NPC弟子都很難擋得住他。
“曦池!我這次雖只為殺你而來,但你若避而不見,就休怪我不講情面,踏著你這些弟子的尸體殺進去了!”
黑袍男子倒還算是有些牌面,如此對峙之下并未立刻對這群NPC弟子動手,只是使用內力繼續大聲喊話。
這也可以理解為一種要挾,他想用這種反噬逼迫曦池宮主出來見他。
“移花宮重地,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內!”
“閉嘴,你若繼續聒噪,擾了宮主清凈,我們就不只是警告了!”
“還不速速離去,休要在我們移花宮猖狂!”
擋在門口的移花宮NPC弟子們則是非常盡責的寸步不讓,甚至有幾個弟子已經有了動手的意思。
因為黑袍男子的話實在是有些太不將她們放在眼中了,什么叫做談著她們的尸體殺進去,難道她們便如此不堪一擊?
不過實際上這也確實是事實,只不過NPC之間,是沒有玩家這種直接看到NPC功力境界的“特異功能”的。
就在這個時候。
“何人膽敢擅闖移花宮,活的不耐煩了么!?”
一聲嬌叱響起,緊接著一道俏麗身影便以一種極快的速度飄然出現在了那些移花宮NPC弟子前面,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很早之前左旸從念蘿壩“騙”回來的令主宮碧若。
此刻,宮碧若早已褪去了艷麗的紅妝,換上了移花宮的淺色宮裝,更加美的的不可方物,自打左旸為她報了仇之后,她就一直留在移花宮潛心修煉,并且一心想著回報左旸的恩情,只可惜移花宮現在穩如泰山,倒沒了她的用武之地。
除此之外,她現在依舊是移花宮內除了宮主之外的最強高手,功力境界“登峰造極”……至少明面上是這樣,像喬北溟這樣的隱居高手,肯定是不能算在這里面的。
只不過“登峰造極”在黑袍男子面前就要差上兩個境界了,因此若兩者真要是打起來,宮碧若肯定是要吃虧的。
然而宮碧若也是不知道這些的,她一出現,便立刻隔空將手中長劍指向了黑袍男子的喉嚨,顯然一言不合便要立刻與之搏命了。
“宮姐姐,暫且不要動手,等我一下!”
見此狀況,左旸哪里還顧得了那么許多,隔著老遠就連忙嚎了一嗓子。
確定宮碧若已經聽到了自己的聲音,這才連續施展輕功快速向山下大門行去……
走出移花宮大門,左旸才終于看清了黑袍男子的面容。
黑袍男子雖已人到中年,但面容卻依舊十分英俊,并且一看就是那種正派人士才能夠享有的偉光正的五官,濃眉大眼的也就只有朱時茂能夠與之相提并論了,而像左旸這樣的,在他面前只能算是賊眉鼠眼。
除此之外,黑袍男子的背后還斜背著一個長條狀的黑色布囊,里面裝的應該是他的兵器,看形狀應該是一把刀。
“公子,可是宮主有所指示?”
見左旸到了眼前,宮碧若雖然略微向旁邊讓了讓,但卻依舊緊緊握著手中長劍,時刻保持著警惕姿態,防止黑袍男子對左旸發動突襲。
“嗯,宮主自有計較。”
左旸先是笑著沖宮碧若點了下頭,這才看向黑袍男子,開口問道,“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哼!”
黑袍男子在看到左旸的時候,臉上卻是露出了十分明顯的厭惡之色,冷哼了一聲很不客氣的說道,“你就是曦池親自選出來無缺公子?果然是一丘之貉,我與你這等十惡不赦之人,向來只用刀劍說話,沒什么好說的!”
很顯然,他已經看出了左旸現在的人物標簽。
而左旸現在的人物標簽,也確實是可以用“十惡不赦”來形容了。
“公子……”
聽到這話,宮碧若當時就不愿意了,身體微微向前傾了一下,又是一副要動手的樣子。
“呵呵。”
左旸卻是擺了擺手,令宮碧若不要在意這些細節,然后才又笑呵呵說道,“看來閣下對我有些偏見,不過不打緊,江湖中對我有偏見的人多了,你還算不了什么……既然你不肯說,我也就懶得問了,宮主要見你,隨我來吧。”
說完,左旸也就不再理會他,轉身向正殿的方向走去。
反正一會見了宮主,他的身份自然就知道了……盡管左旸心中早已有了自己的猜測,嚴重懷疑此人就是楊培風。
“哼!”
黑袍男子又是冷哼了一聲,摔了下袖子便跟在他身后進了移花宮的大門。
宮碧若以及之前與黑袍男子對峙的移花宮NPC弟子雖然有些不解,但見左旸都這么說了,知道這是曦池宮主的命令,也就不再有所阻攔,默默的退到了一邊。
如此當著眾人的面,兩人一前一后沿著階梯向上行去,不多時便來到了移花宮正殿。
“請吧!”
左旸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黑袍男子先進。
“哼!”
黑袍男子依舊冷哼,不過在進門之前,他卻首先將背在背后的黑色布囊解了下來,又將包裹在里面的一柄十分沉重的鬼頭刀握在了手中,如此做好了準備,才抬腿走了進去。
這么慫么?
看到黑袍男子的舉動,左旸忽然有些瞧不起他,如果此人果真還就是他所推測的楊培風的話,左旸就更加瞧不起他了。
不過他只是搖了搖頭,并未多說什么,只是跟著黑袍男子進了正殿,順手帶上了身后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