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小葵確實是個聰明的姑娘,通過這些細節便已經猜出了一些端倪。
“嗯……”
左旸知道這件事想要再瞞著她已經不太可能,不過好在剛才他已經在論道大會上給過那些相師警告,而這些能夠參加論道大會的又幾乎囊括了全國各地還算有些本事的相師,所以現在應該沒什么人會再打龍小葵的主意。
更何況即使是參加論道大會的那些人,也沒有幾個能夠僅憑肉眼便看出龍小葵的四柱神煞,姬天祿要算一個,但這個家伙基本上已經是一個死人,那些人眼睜睜的看著左旸僅用一道符箓便將他打入地獄,就算真有人能夠看得出來,又有幾個人能比姬天祿更強?誰又敢再來觸左旸的霉頭,活得不耐煩了么?
機緣再好,也要有命來享啊……
所以左旸覺得現在讓龍小葵知道自己乃是天赦入命之人已經沒有太大的問題,無人駕駛出租車又剛好只有他們兩個人,于是便沖她笑了笑,將這個事實用較為簡要,又十分通俗的方式說了一遍。
“天赦入命啊,照你這么說,那我豈不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轉世了么?”
聽完之后,龍小葵立刻一臉驚喜的叫了起來,好像完全沒有聽到左旸“著重”提到的一旦她為旁人抵擋了災禍之后的后果似的。
“菩薩有無邊法力,救苦救難不用搭上自己,你比的了么?”
左旸嘴上雖是調笑,但神色卻比較嚴肅,他更希望的是龍小葵能夠認清事情的嚴重性,于是便又補充道,“這件事你一個人知道就行了,最好連你的家人也不要說,一來免得知道的人多了說漏了嘴,二來也避免他們不必要的憂心,知道了么?”
“知道了知道了,你才多大呀,怎么跟我老爸一樣?”
龍小葵吐了下小舌頭調皮一笑,但見左旸不與她笑,便又掃興的坐直了身子,神色正經的說道,“左旸大師,您的話我都記在心里了,肯定不會告訴任何人的,這樣總可以了吧?”
“嗯。”
左旸點了點頭,便不再說話。
龍小葵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如此看著窗外沉默了片刻之后,忽然又扭過頭來問道:“左旸哥哥,我在想一個問題,既然我對那些跟你一樣的人那么重要,那么對你來說,應該也是一樣的重要吧。”
“不管你信不信,你對我的重要不是因為你是天赦入命之人,而是因為你和你的家人是我的朋友。”
左旸看著龍小葵的眼睛說道。
“我當然相信,我們已經認識了這么久,你是什么人我會不知道么?”
龍小葵也看著他的眼睛,眸子中透出十分復雜的目光,認真而又真摯說道,“我的意思是說,你之前幫過我們家那么多忙,現在又救了我,你對我而言也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所以,如果以后你有什么我能夠幫得上忙的地方,或者說我的命理對你有什么幫助的話,答應我一定要告訴我,只要是你的事,我就不怕你剛才說的那些報應。”
說完,龍小葵依舊盯著他,這感覺有點像是在表白,就等著左旸說出“i.do”似的。
左旸最不擅長的就是處理這種狀況,不過接觸的人多了,他也是已經有了一些心得,略微遲疑了一下之后,他便“哈哈”笑了起來,相當臭屁的說道,“得了吧你,你剛才沒看到么,就算是那些人見了我也得一口一個先生的叫著,像我這么牛叉的大師會有你幫得上忙的時候,想多了把你?”
“答應我。”
龍小葵卻不理這茬,依舊盯著他。
“不是,你真沒什么幫得上我的地方……”
左旸無奈道。
“答應我會死啊?”
龍小葵還是盯著他,眼眶不知為何竟有些泛紅,可能是眼睛睜的久了有點干吧,畢竟想當年某妖手拿兩把西瓜刀,從南天門一直砍到蓬萊東路,來回砍了三天三夜,直砍得血流成河,卻依舊手起刀落手起刀落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時候,眼睛也是會干的。
“行行行,我答應你,我答應你總行了吧?”
左旸只好苦笑投降。
“這可是你親口答應的,說話要算數哦。”
龍小葵這才終于笑了起來,但緊接著她忽然有想起了一件事,“哦對了,還有一件事,一會回去見了我哥,當我描述我有多凄慘多可憐的時候,你可千萬不要揭穿我。”
“這又是為什么?”
左旸奇怪問道。
“誰叫他昨天下午不翹課陪我逛街,要是他陪著我,我哪有那么容易被綁走。”
龍小葵哼了一聲,說道,“反正這件事他得負責,我已經想好了,他最起碼也得包下最近半年的家務這事才能算完。”
“這樣好么?”
左旸一愣。
“有什么不好,這件事他最怕我爸知道,我當然要借這個機會敲他竹杠……哼!上個月他還因為我掛了一科的事,威脅我洗了一個月的碗呢!”
龍小葵咬牙切齒的道。
左旸無語。
這兄妹倆,簡直了……
將龍小葵帶回小別墅之后,這倆兄妹之間的恩怨情仇便不多贅述了。
左旸“嗯嗯啊啊”的對付過去,便不摻和他們之間的事,而是找到陳怡知會了一聲之后,便回到樓上開始收拾行李。
“主人,又要出門啊?”
黑炭懶洋洋的趴在床上,只睜著一只眼睛。
“你也準備一下,跟我一起走。”
左旸埋著頭一邊收拾行李一邊說道。
他雖然已經通過“天眼通”從姬天祿那里獲悉了君邪住所的具體位置,甚至知道君邪去了哪家醫院,但君邪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只“疫鬼”,“疫鬼”長成了之后便不再需要綁定某一個人,它是可以在不同的人身上依附,不斷進行轉移和傳播疾病的。
所以,想要快速鎖定“疫鬼”的位置,可能會需要黑炭的幫助。
“主人這次居然要帶上我,看來是很嚴重的事情呢……”
黑炭伸了個懶腰,終于站起身來,打著哈欠說道,“主人,你的女人最近給我買的那個貓抓板我很喜歡,可以帶上么?”
“哪個女人?”
左旸脫口而出,隨后便意識到這句話的歧義實在是太大了,立刻“呸”了一個,問道,“誰又給你亂買東西?”
九天神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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