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木木試著在心中呼喚系統或者天平小姐姐,可不成功。
“這是什么狀況?”梅木木的神智出奇地清晰。
咬著牙,他注意到自己睡覺前忘記脫掉的懸戒依然在手上。
他伸出左手,對準身邊的空中,右手緩緩順時針畫著圈。
眼前虛空中,金色的火花閃現。
可是眼前恍如黎明前的晨霧一樣的白霧就像是受到了刺激,梅木木能夠看到白霧在一秒內前壓了那么十厘米的空間。
這個世界產生一種令梅木木不安的感覺。
當他繼續右手開始搓圓,心中念動咒語企圖打開傳送門的時候,白霧開始變得洶涌起來,其逼近速度也呈幾何級數飆升著。
當梅木木一個愣神,意志不集中導致傳送門打開速度減緩時,他驚愕地看到,白霧涌來的速度變慢了。
這簡直像是白霧只是在拒絕他的離開,又或者是厭惡著任何空間魔法的出現。
忽然間,他臉上露出一絲遲疑,還是緩緩放下手來,放棄了繼續打開傳送門,一如他所預想的那樣,逼近的白霧也緩緩退了回去。
靜靜走出學徒區,只見練武場旁邊花壇里的花草感覺像是被野豬刨出來,散亂在地上。只不過它們只剩下黑色的干枯根莖,就如同枯死已經超過一個世紀。
穿過練武場,梅木木正要推開飯堂的大門口,忽然一陣細微的聲響從左側倉庫里傳來。
他眼角稍微抽搐,雙眼一瞇,下意識放輕腳步聲,慢慢走向飯堂旁邊的倉庫,繞著空無一人的飯堂慢慢走著。
拐過飯堂的拐角處,梅木木看到原本灰黑色的方形廊柱上,開始有一個個灰白色的人面浮雕正緩緩從不到二十厘米寬的立面上浮現出來。
不寒而顫!
感覺上如同一個個大活人被壓縮了身軀,愣是鎖死在這根小小的廊柱立面一樣。
梅木木甚至可以清晰看到每一張面孔上的細節,比如最上面是個留著短短卷發的男人面孔,他有著一張圓臉,以及粗獷得像土匪的絡腮胡子。又比如最下面那個,多半是個老嫗,干皺著臉。
每一個人面浮雕的眼睛均沒有被雕刻出來。
明明只是浮雕,可他們的嘴巴似乎正在一張一合,是像說話?還是宣泄心中的痛苦?
更詭異的是,在場卻沒有一丁半點的聲音傳出來。
梅木木下意識因為畏懼而后退了半步,緊張地看著這條廊柱的動靜。
可什么都沒發生,仿佛浮雕真的只是沒有意義的浮雕。
小心地保持著距離,梅木木瞇著眼,以廊柱為中心,像螃蟹一樣打橫著走,慢慢地走著弧線,遠離這根廊柱。
正當梅木木遠離了這根廊柱的時候,他清晰看到,每一個人面浮雕迅速融入廊柱里面。很快,又在最靠近梅木木的另一根廊柱上重新浮現出來,依舊是做咆哮猙獰的神態,仍舊沒有任何聲音傳出來。
梅木木猛然醒悟,這些面孔是誰了。
他們分明是梅木木進入卡瑪泰姬之前,在路上遇到過的普通人。因為是路人,印象真的不深。
“見鬼了,我這是被拉入了某個夢魘空間里?”梅木木暗自心驚,他非常清楚,奇異博士的原著當中,絕對沒有這一幕。
接下來,無論他移動到哪里,這些人面仿佛纏住他一樣,只會跟著他,出現在離他不足五米的某個地方。
或是柱子,或是墻壁,或是卡瑪泰姬某個諸如香爐的裝飾物上,只有一點——它們必定出現在梅木木視線的中心點,躲都躲不開。
出奇地,梅木木發現自己竟然沒有感到十分害怕,是因為自己已經接受了穿越的現實?還是自己有個大心臟?
輕輕呼吸一口略帶沁冷的空氣,梅木木觀察了一會兒,才緩緩退到練武場旁邊。
練武場旁,總是放著一盤盤專門給魔法學徒使用的簡化版法器。一般來說,只有晚上才會收回去,放武器庫里。
現在,它們整整齊齊豎在練武場旁邊武器庫的武器架上。
過于難用的魔法,卡瑪泰姬會將其威力降低,注入法系當中方便使用。現在,梅木木視界里那把生命法庭權杖就是其中代表。
一般來說,萌新是本禁止使用法器的。
什么時候能夠使用法器,是由導師批準,給你去試,才能夠去試。至于能否掌握法器,則由法器本身來判定。
梅木木猜測,應該每件法器都有其最低使用要求,就像打游戲,需求多少智力、敏捷才能裝備什么的。
現在梅木木顧不得那么多了,他進入武器庫,伸手拿到一把生命法庭權杖。
一入手,感覺這玩意跟普通的短棍沒什么區別,當梅木木試著將自己的魔力注入這把權杖時,霎時間權杖分裂成一條頎長的九節鞭。閃亮的金色光芒如同軟鞭一樣,連接著權杖各個金屬節。
“呼!”九節鞭這種玩意,不會耍的話,分分鐘先抽死自己。
梅木木想了一下,還是換了一把瓦圖魔劍。
普通形態下,它就是一根20厘米長的金屬棒。只要發動,它立馬從棒子的一頭彈出一段長度超過六十厘米、不會消散的風刃。感覺上如同星球大戰的光劍,只是這段風刃是透明的,唯有非常集中注意力,才能看到一段迷離的半透明劍刃。
感受著體力魔力的流逝速度,梅木木感覺還湊合。
這里不知是什么地方,梅木木不敢隨意調用這里的魔力,萬一吸入不好的東西到體內,那可要GG了。
有了武器,梅木木開始大著膽子靠近那些浮現在墻上的浮雕。
這次,他剛靠近,就發現那些可怕的人面浮雕仿佛受到了什么驚嚇,竟然自己遁入建筑內部,消失無蹤。
“咔嚓……”突然,又有聲響從飯堂旁邊的倉庫傳來。
梅木木抓了抓自己衣服的心臟部位,感覺上這能撫平自己激烈的心跳聲。
他開始再次朝那邊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