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啊啊啊啊——”
靶眼發出了最為凄厲的慘叫,那嗓子都扯壞一般的破音,聽上去更讓清醒者們毛骨悚然。
片刻前還有著一眾小弟,肆意地屠戮著保鏢們的靶眼,現在從屠戮者淪為被屠戮者。
那種從天堂一腳踏空落入地獄的無限落差感,才是最打擊他的。
肚子位置傳來的劇痛,配合著腸子花花綠綠的視覺刺激,靶眼幾乎當場崩潰。整個腹腔被剖開的他,依然沒死,不過,也差不多了。
他如同被暴徒逼到墻角小姑娘,徒勞地揮舞四肢,企圖遠離那個穿著西服,一面溫文爾雅的惡魔。
“別用這樣的目光看著我嘛!小爺我又不是惡魔……”一邊說,梅木木一邊負著雙手,不緊不慢地繼續逼近靶眼。
可是,就在他站到靶眼腳尖前面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噗!噗!噗!”
靶眼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這一剎那,靶眼的表情非常非常精彩。
這世上,永遠不會有人想到,一個強者居然還能在這種情況下做出絕地反擊。
應該說,靶眼不愧是漫威世界里小有名氣的反英雄嗎?
至少他的手段,連梅節操自己都沒想到。
那是從前一刻還發出慘叫的喉嚨里吐出的一顆假牙。這顆被涂上瓷的假牙,以凡人難以想象的極速被射了出來。
在那一瞬,假牙的初射速居然超過了1000米每秒!
這已經遠遠凌駕于大多數反器材步槍的初速之上。
與此同時,還有他那些流到地上的腸子,被他的手一彈,居然如靈蛇撲咬,同時電射向梅某人的肚子。
這種一上一下的夾擊,換做另一個強者,只怕也會當場去世。
很遺憾,他碰上的是梅木木。
既然身為穿越者,明知道他曾經用假牙打爆敵人的頭顱,梅木木怎可能不防著他這一手?
手腕上,綠色的魔法符文光圈一閃即逝。
旁人眼里快如閃電的兩記攻擊,在時間寶石的恐怖威能下,就是可笑的慢動作電影。
壓根沒有人看清楚發生了什么,只聽梅木木面前空際驀然發出一聲清脆的爆響,然后梅木木左右兩邊遠端的廊柱上霍地出現了兩組可怕的蛛網狀裂紋。
而腸子則被什么東西打了回來。
以靶眼驚人的目力,也僅僅看到梅木木似乎做了個揮砍的動作。
驚世!
駭俗!
當最后的殺招被輕易破解,凝固在靶眼臉上的,唯獨剩下無盡的恐懼。
“c乳cio!”這聲輕叱被濃縮成一個極短的單音,沒有人會聽出來,也沒有人能聽得懂。
這個咒語翻譯成中文,就是——鉆心剜骨!
換成別的人,梅木木還不會使用這個從伏地魔的精神入侵加入命運殘片得到的邪惡咒語。
因為鉆心咒可是《哈利波特》系列小說中的一種非常邪惡的黑魔法魔咒,屬于是不可饒恕咒之一。被鉆心咒擊中的人會感到全身刺骨的疼痛,鉆心的痛苦會使被施法者痛不欲生,如果一直不停施咒,被擊中者會痛苦得瘋掉,甚至死亡。
現在看起來,效果不賴啊!
靶眼還沒來得及做出其它反應,甚至連動都沒來得及動一下,就被鉆心咒擊中了。
劇烈的疼痛占據了一切,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感覺有千把萬把燒紅烙鐵般的刀子扎著他的每一寸皮膚,他的頭肯定是疼得要開裂了。他尖聲慘叫,他有生以來從沒有發出過這樣凄厲的叫聲——
靶眼立時陷入了最大限度的痛苦當中,他渾身癲癇一樣抽搐著,口角歪斜,伴隨含糊不清的痛苦嘶吼,是無數血泡從嘴巴里冒出來。配襯著他那剖開的腹部以及不停晃動的腸子,這一幕看上去令人無比驚悚。
到底梅木木將這個邪咒持續了多久?
是十秒?
還是一分鐘?
沒有人清楚。
反正當咒語停下時,靶眼已經癱軟成一團稀泥,無法動彈了。
話說,這貨命好硬啊!
居然這樣子還沒斷氣?
梅節操歪了歪腦袋,自言自語:“唉!我都不知該不該殺你好了。”
旁觀的三人徹底無語了,特別是小菲利普斯,臉上猶自有著驚懼。
梅節操轉頭:“別用這樣的目光看著我嘛。我可是一個安分守己的老實人。我每一筆股票交易都有納稅的。還是說,用電擊器對付一個發動持械集團犯罪,肆意屠戮好公民的殺手很過分?”
梅木木轉身,拿出一個電擊器出來:“話說,你們不會以為我剛剛在用魔法吧?你們應該去史塔克工業見識一下最新的安保科技了。”
由于角度的關系,當然沒有人看到他用魔法,三人忽然又有種松一口氣的感覺。
哦!原來是史塔克的黑科技啊!
一切停息下來。
場內還清醒的幾人突然變得有點茫然。
小菲利普斯一場好好的晚宴,變成了大屠殺。
而納奇斯父女則陷入了痛苦與恐懼當中,艾麗卡從父親寥寥幾句話之中就知道,父親企圖從黑道當中脫離,卻遭到了無情的追殺。很顯然,對方連這種場所都敢襲擊,希臘大使館也不會是什么安全地方。
唯有梅木木無比清醒,他雙手按著小菲利普斯的肩膀:“你就說一群暴徒襲擊了宴會,幸好英勇的保鏢跟歹徒同歸于盡。然后大肆抨擊紐約的治安,要求聯邦政府撥款,支持你打擊罪惡。放心,不管是史塔克,還是別的財團,都會支持你的。”
“啊!這……好吧!”小菲利普斯能混到市長這位置,也不會是真的白癡。他隱約猜到了事實。
各大老牌財團為了掩飾自己的罪行,也為了撇清干系,估計在表面上也會支持他打擊罪惡。因為地下之王手下頭號大將靶眼什么的,本來就是探路的棄子。
然后,梅木木走到彷徨的納奇斯父女面前。
不知何時開始,他那看似普通的身影,在兩父女眼里已經變得天神般偉岸。
“你們回去大使館,或者回希臘都是死路一條。既然我正好也被卷進來了,那就干脆庇護你們父女吧。要跟我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