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徐添這也是在道德綁架。
不過他無所謂,是對方無端惹他在先,他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對付胡亂咬人的狗,你跟他光講道理是行不通的,就是讓他也嘗嘗被咬的痛楚,他才會知道自己的行為有多可憎。
一群老派文豪彼此面面相覷,都是怒不堪言,卻有些奈何不了徐添的意思,一個個都暗暗咬牙切齒。
涂方懷牙關也在嘎吱作響,目光陰沉難言,不過斟酌再三后,他還是朝著那一對準備結伴去找王老告狀的男女搖了搖頭,示意他們大可不必。
“我們排擠你?”
涂方懷一直對這句話耿耿于懷。
如果真讓人去王老那里告狀,即便今天徐添灰頭土臉地跑了,然后出去就往媒體面前一哭一鬧,屆時他們站在這里的一群老骨頭全得顏面掃地。
毫無疑問的是,社會上最終一定會接受徐添的那一套說辭,認為今天詩詞歌賦大會的眾位文豪心胸狹窄嫉妒心強,不顧身份打壓新貴,如今現代社會文壇式微戲子當道,他們能保持如今這點場面已經屬實不易,如果名聲再一度敗壞,日后還有誰會向往文壇?
往嚴重了想,一旦文壇在社會上的形象和口碑被抹黑,詩詞歌賦轉眼淪落到后繼無人的地步都不是不可能,人言可畏啊!
當然他忌憚的主要還是徐添的知名度和影響力。
他是當紅明星,縱然文壇列強再是自視甚高,也不得不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徐添的社會影響力遠不是他們可以企及的,他的一言一行都受到廣泛矚目,他的崇拜者不計其數,一旦他引導社會攻擊他們這些文豪,那么文壇在社會上的地位將會愈發岌岌可危。
關鍵還是徐添這廝手段太刁鉆了!
任誰都沒有想到,如徐添這等身份地位的人,竟然也會使出這等下三濫的奇招——學潑婦罵街?
這可真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了!
原本涂方懷還準備見招拆招,他自詡文壇前輩,經驗豐富,對付一個區區弱冠戲子還不手到擒來?
怎料任他精通十八般兵器,徐添卻直接上鋤頭。
你滿腹經綸口才過人又持道德在手,我直接上來罵你是個老畜生,看你怎么應付?
徐添贏了,涂方懷一行人完敗,他們一個個氣得快要吐血,卻就是不能拿徐添怎么辦,除了打碎了牙往肚里咽之外別無他法。
“行,既然你要這么說,那么我們稍后舞臺上見分曉。”
涂方懷從容大度道,“你一介沒有教養的粗鄙下流,只是今天王老既然邀請你來,我們看在他老人家的面子上,不愿同你計較,只盼你一會兒臺上的表現不要配不上你現在的猖狂才好!”
說我沒有教養?
粗鄙下流?
徐添面無表情:“我粗鄙你嗎個b。”
涂方懷兩眼一瞪:“你!”
事實上,就在這一刻,他還在心中不斷地對自己說忍耐要忍耐,不要和這等粗鄙下流一般見識,你是涂方懷,你是作協會長,你是一代文豪,你不能失態,不能……
徐添:“我什么我,死禿頭,老不修,你有本事咬死你爺爺我啊。”
原本還想著鎮定保持風度的涂方懷臉上瞬間泛起豬肝色:“我……”
徐添:“你什么你,活見鬼,小肚雞,你有本事你爺爺咬死我啊。”
涂方懷的手捂上了胸口:“……”
徐添:“沒話說了吧,廢老狗,你娘吃屎你爹吃屎你全家都吃屎,難怪你他娘的一張口就滿嘴噴糞,你生的兒子沒,生的兒子的兒子有兩個,你生的女兒全去,生的女兒的女兒全是雞……”
涂方懷大口大口開始喘息,眼珠子瞪得像是要脫眶而出,眼白處布滿了血絲,周圍的人見狀立馬上前攙扶,并且同時用目光殺死徐添。
徐添見差不多了,心頭冷笑間,倒又是口燦蓮花,加了一把火:“見鬼的廢物吃屎的畜生狗爹豬娘生的四不像瘟雜種,你活著不像個人死了畜生道都不收你……”
涂方懷目眥盡裂,終于忍不住大聲道:“我……我操你老母!!”
這一聲歇斯底里厚積薄發,恰在此時臺上一切試音工作準備完畢,場內正處在一片靜謐當中,場地門口處的咆哮聲頓顯格外明晰……
“我操你老母……”
“操你老母……”
“你老母……”
正在和工作人員接頭交代相關事宜的王老一愣。
在場其他人包括觀眾也都一愣。
旋即,全場數百上千人一齊轉頭,看向門口通道這里。
一雙雙目光中,頓時充滿了驚訝。
這可是詩詞歌賦大會現場。
文壇圣地。
竟然有人大爆粗口?
還喊得這么響?
而徐添閉嘴的時刻卻是恰到好處,此時他背對著場中,笑吟吟地看著在他不斷的刺激下終于忍不住爆粗口的這位金惠省作家協會的會長。
“那么……”他微微瞇起了雙眼,朝著被聚焦后一下子滿臉不可思議的涂方懷道,“究竟誰才是粗鄙下流……”
涂方懷這才反應過來,哆嗦著手指指著徐添:“你……你陷害我?”
徐添聳了聳肩,詭笑道:“你在說什么呢,我哪有陷害你啊……”
涂方懷老淚都快落下來了,咬牙切齒地看著徐添,恨不得把那張明明很帥,卻笑得賤賤的臉狠狠撕爛,他怒氣沖霄之下,忍不住咆哮了一聲,當場掙脫了旁人的攙扶,作勢想要沖上來和徐添廝打。
下一刻,一直在旁邊忍著笑都快憋出內傷的奧薩瑪面色一肅,立馬挺身而出橫在徐添身前。
涂方懷受阻,抬頭望著這個壯得像頭牛似的黑人大漢,他下意識縮了縮脖子,原本迅猛如虎的氣勢也是瞬息收斂,怎料徐添還不罷休,用極度輕蔑不屑的眼神瞥了他一眼,而后用輕得幾乎只能用他的口型才能判斷話語的聲音,說道:“孬種,只會叫不會咬人的廢老狗。”
最后一道理智的防線終于被沖垮。
自尊心受到挑釁的涂方懷眼睛都紅了,嗷嗷大叫著又要沖上來,卻被奧薩瑪一手抵著胸膛,無法欺近半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