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名武官吐血后倒后,旁邊的其他武官立刻手忙腳亂的扶住了他,隨后一臉驚恐的望向了皇座上的風陽武皇。
剛才說話的那位武官,乃是彭將軍的軍中心腹,官拜二品驃騎將軍,是彭萬陽為風陽王朝開疆擴土時的左右臂,修為亦是達到了天靈境后期,只不過在稱號榜上排名不高,僅在兩百多位而已。
這般修為,能夠無聲無息,讓殿內其他武者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傷到他的,除了皇位上高高在上的風陽武皇外,便再沒有其他人了!
因此,扶住那位武官的其他武官,都不禁驚恐的望向了風陽武皇。
“本皇早已說過,朝堂之上,不得放肆!陳卓你是將本皇的話當做耳旁風了么?”
充滿威嚴的聲音緩緩從皇位傷傳來,“而且你一個二品官員竟敢對一品要員以下犯上,是不是再過一段時間本皇的位置也要讓給你了?!”
武皇一怒,風云變色!
朝堂文武百官只覺得殿外的天色都暗沉了下來。
武皇強者,一念之間領域覆蓋一國!
風陽武皇的武皇領域無時無刻不覆蓋著整個王都,當他心中情緒產生波動時,天色也隨之變動!
“陛下息怒!”
那些扶著陳卓的武官連忙跪下,其中一人惶恐道:“彭將軍待我等如親兄弟,陳將軍剛才也只是一時心急,還請陛下見諒!”
風陽王朝的王都內,近兩年都在流傳風陽武皇已經不打算在開疆擴土,準備以文治世,在那些擅長朝堂勾心斗角的文官唆使下,罷黜了眾多武將,將兵權收歸到了手中,只剩他們這些功高的將士還留在朝堂,可那些文官仍然盯著他們,尋找機會使絆子,這讓眾多武官將士人人自危。
尤其是勞苦功高的彭將軍,竟然因為一樁之前還弄不清真假的莫須有消息,被派出了王都,這使得他們這些部將更加擔憂。
如今,陳卓被那些文官激怒,一時不察,觸怒武皇,他們頓時惶恐不已,只覺得滅頂之災到來。
陳卓勉力支撐起身體,從身后一眾武官的攙扶中立,跪下鏗鏘有力的說道:“一人做事一人當,方才是末將魯莽了,陛下若要降罪,還請只責罰末將一人!”
另一邊的文官們見狀,臉上雖然沒有什么表情變化,但眼底都有了一絲笑意。
然而,下一刻,風陽武皇并沒有繼續大發雷霆,店外的陰云也瞬息間散去。
只聽風陽武皇的聲音再次響起,聽不出任何情緒:“傳令東廠,全力緝拿彭萬陽,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帝王心術,難以琢磨。
西北某片荒涼的沙漠之中。
茫茫黃沙之中,突兀的坐落著一個村莊。
這個村莊下方的地面,沒有跟周遭一樣沙化,但也已經變成了一片黃土。
村莊里的房屋便是由大量黃土以及少量木材搭建,很是簡陋,但奇怪的是,這個小村莊里雖然簡陋不大,但卻五臟俱全,鐵匠鋪、雜貨鋪、酒家、信使、車馬、客棧等等,應有盡有。
里面也到處都是人,雖然不說人滿為患,但也算絡繹不絕。
不斷的有人乘馬車從茫茫沙漠中來到這里,同時也不斷有人乘坐馬車離開這個村莊。
村莊里的人能夠明顯看出哪些是本地人,哪些是外來者,因為很好分辨,本地人都穿著正常的著裝,而外來者基本上都蒙住了面,將自身包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了一雙眼睛。
就是這樣一個村莊,如果不說的話,恐怕沒人會聯想到,這里就是讓整個西北絕大多數武者都聞風喪膽的血滿樓總部所在!
村莊里的所有人,都是血滿樓的殺手!
而傳說中的血滿樓總樓,赫然是村里一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三層小樓而已。
那些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蒙著面只露出一雙眼睛的人,則是從各個地方打探到總樓位置,來委托任務的人。
血滿樓的分樓差不多開遍了整個西北,但唯有這里,才是毋庸置疑的總樓!
因為,血滿樓的樓主“血殺武皇”,便是常年的生活在這里!
這是西北的風停歇的第三天。
等待了兩天,呂放都還沒有回到這里,于是在這天的傍晚時分,殘陽如血時,村莊里的那棟常年關閉的三層小樓中,“哐”的一聲,房門打開。
一道身影從中走了出來。
當這道身影走出的剎那,整個村莊的溫度驟降!所有人的動作齊齊一滯,而后,所有人朝著這道走出的人影跪拜道:“參見血殺武皇!”
血殺武皇看起來只是一個普通的中年男子,穿著樸實,長相平平無奇,雙眼也看不出任何特意,一眼望去,就是一個丟在人群中毫不起眼的普通人。
可周圍跪拜的人卻絲毫不敢有所不敬,甚至沒有得到允許前,都不敢抬頭直視這個男人。
“阿放三天未歸,恐怕是遇到了麻煩,我出去一趟,爾等照料好村子。”
平淡普通的聲音輕輕傳來。
“是!”
周圍有人應聲道。
隨后,周圍眾人抬頭,小樓面前,血殺武皇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見。
萬紫千紅的峽谷之中,氤氳的熱氣繚繞,咕隆咕隆的溫泉水聲不斷的響起,嬉笑打鬧的聲音此起彼伏的傳來。
頭頂上,結界遮蔽了外界的狂風,也阻擋了熱氣的升騰,使得整個峽谷朦朦朧朧,看不真切。
而在這些朦朧之中,一具具曼妙酮體若隱若現,極致誘惑,直讓人血脈噴張。
這里是西北絕大多數男人都無比向往的神秘之地,百花門的所在,百花谷!
不過,若是沒有谷內的人帶領的話,恐怕外人一輩子都別想找到這里,因為這里乃是百花門的門主“百花女皇”的武皇領域常年庇佑以及屏蔽外界之地,無論是誰進出,都需要得到百花女皇的首肯才行。
百花谷中,開滿了五顏六色的各種漂亮鮮花,嬌艷美麗的同時,又芬芳怡人。
峽谷靠著山壁的一池溫泉下,水聲潺潺,熱氣升騰,化作迷霧,使得這里朦朦朧朧,配合上周遭嬌艷美麗的花朵,如同霧里看花,別有一番情趣。
在溫泉中央,有一塊天然玉石,玉石之上,橫陳著一具曼妙的軀體,如人魚般側臥著,單手撐著頭,閉著雙眸,呼吸均勻,仿佛陷入了熟睡。
忽然,這具曼妙軀體那閉著的美眸微微一動,緩緩睜了開。
“這是風停的第幾天了,葉兒還沒有消息嗎?”
慵懶的聲音從紅潤的朱唇中傳出。
立刻便有同樣曼妙的軀體從旁入水,來到玉石前,雙手扶在玉石上,柔聲回道:“回女皇娘娘的話,這是第三天了,還沒有葉兒姐姐的消息呢。”
“嗯”
玉石上的軀體慢慢坐了起來,慵懶的伸了伸腰,輕笑道:“葉兒怕是遇到了麻煩,本皇看來需要親自走一趟了。”
“女皇娘娘,您若走了,這谷里怎么辦呀。”
那伏在玉石前的人兒嬌聲說道。
玉石上的玉體主人只是微微一笑,說道:“這谷中結界雖是本皇領域加持,但獨自亦能運轉,只是需要謹慎小心別被人發現和潛入即可。葉兒平日雖然愛鬧,但做事一向穩重,如今風停三日她卻仍然未歸,八成是遇到了麻煩,而能夠難住她的麻煩,谷內只有本皇親去再最穩妥,爾等切莫吃醋,本皇對爾等都是一樣的愛。”
說罷,一只纖細的手輕輕伸出,刮了一下那伏在玉石前的人兒的鼻子,后者則發出了一聲驕哼。
玉石上的曼妙軀體聽聞后,笑著起身,一改慵懶的高聲道:“來人,為本皇更衣!”
沉悶的祠堂中,一塊塊靈牌矗立高處。
在靈位前方,香火大鼎插滿了大大小小的香火,一縷縷的煙從燃燒的香中升騰而起,彌漫屋頂。
靈位周圍,是一匹匹靈幡,此刻正隨著從外面吹進來的微風輕輕搖曳擺蕩。
香火大鼎前方,一道道身影筆直矗立著,男女老少都有,氣氛很是嚴肅與沉悶,大家都無聲的看著靈位中那新添的一塊靈牌。
“唉……”
在這群人最前面,是一位須發皆白,但精神奕奕,看起來仙風道骨的老者。
在注視了那塊新添的靈牌良久后,老者終于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嘆息。
伴隨著他這一聲嘆息,身后的人中頓時爆發出或啜泣、或抽泣的哭聲,基本都來源于女眷,在這些女眷哭泣的同時,男丁紛紛上前,對老者央求道:
“老祖!你一定要為太爺爺做主啊!”
“老祖!曾爺爺他明明還有十數年壽元大限,結果現在命魂燈就滅了,肯定是被奸人所害,你可一定要為他做主啊!”
“老祖!老太爺是我們這一脈的支柱,如今被人所害,這叫我們還怎么在家族中活下去啊!”
央求聲與哭泣聲混合不斷,嘈雜無比。
那位須發皆白的老者聽了片刻后,眉頭緊皺,開口喝斥道:“夠了!你看你們像什么樣子!哪里還有我東門世家兒郎的模樣?!”
沒錯。
這里赫然正是西北四大勢力中的東門世家!
而那位須發皆白的老者,則是整個東門世家的真正頂梁柱存在!東門世家的老祖宗,“絕劍武皇”東門溯!